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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搖了搖頭,語氣溫柔,但說出口的的確是拒絕:很抱歉,親愛的。 拒絕完之后,或許是為了緩解氣氛,他玩笑似地說:話都還說不清楚呢,就來向我提條件了?親愛的,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或許你該再練習(xí)練習(xí)你的語法。 謝依被拒絕之后心生不愉,對方這個玩笑又刺痛了他的心,他冷哼一聲,也不糾纏,扭頭就離開了。 塞希圖斯看著謝依離開的背影,輕輕地?fù)u了搖頭。 這抹外來靈魂鮮活靈動,和原來那個陰沉狠毒的巫師完全不同。 也和那些新客人有根本性的差別。 如果對方能夠一直這么聽話,他可以一直把他養(yǎng)在王宮里。 這樣想著的塞希圖斯喚來侍從官,今天的晚餐準(zhǔn)備的豐盛一些。 本來國王的晚餐就已經(jīng)足夠豐盛了,經(jīng)過特意要求,各色菜肴擺滿了整整一個長桌。 但用餐的只有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十分的奢侈浪費。 塞希圖斯在餐桌前坐定,正要出言安撫謝依,沒想到謝依卻先開口了。 感謝你的招待,這段時間他的語法依舊出了錯,但語氣十分堅定:不過,我,要,走了。 哦,是嗎?塞希圖斯瞇起了眼睛,那么你打算去哪里? 謝依:哪里,都,可以不是,這里,就可以。 塞希圖斯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如果我不同意呢? 謝依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的目光:我是自由的,你無權(quán)管我。 這句話他倒是說得很順。 他用通知一般的語氣說:我就走,明天,就走。 塞希圖斯看了一會謝依,但謝依一點也不害怕,顯然是打定主意要走。 好,很好。塞希圖斯的聲音重新柔和下來,脾氣真大。 那么請允許我問一句,你準(zhǔn)備怎么在外面生活下去? 謝依對他這個問題不屑一顧,我,聰明。 塞希圖斯氣笑了:好,那么請聰明的謝依告訴我,離開了王宮之后,你打算怎么用你的聰明來謀生? 謝依一滯,顯然是沒有仔細(xì)考慮過。 塞希圖斯注意到了謝依的遲疑,唇角彎起弧度,你的力氣小,做不了苦力活。沒有掌握我們的語言,你也無法勝任腦力工作,衣料總要最柔軟的,對食物百般挑剔,這樣的你,離開了王宮要怎么活下去? 國王的語速很慢,他一個詞一個詞,慢條斯理地講,仿佛要讓謝依認(rèn)清楚現(xiàn)實:還是說,你準(zhǔn)備出賣身體,讓貴婦人養(yǎng)你? 謝依露出了一個被侮辱了的惱怒表情。 顯然,你不愿意走這條路,但是除了這條路之外,你無路可走。 但是謝依,塞希圖斯輕聲細(xì)語,你認(rèn)為你見得到貴婦人嗎? 你連這條路都走不了。 你要走?你能走到哪里去? 吃不了苦,又勝任不了腦力工作的你,該怎么在外面謀生呢,嗯?來,請聰明的謝依解答我的疑惑。 謝依抿著唇?jīng)]有說話。 塞希圖斯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后,像一條擇人而噬的巨蟒,嘶嘶吐舌。 他殘忍的下了結(jié)論:離開我,你會死,而且會死得很痛苦,想象一下,骯臟,泥濘,饑餓,疼痛塞希圖斯從容地用了一個又一個詞匯,離開我,你會痛苦的死在某個骯臟的街道上,或者 他輕輕附在謝依的耳邊: 你聽說過男妓嗎?我漂亮又聰明的謝依? 第44章 這是我的戀人 謝依主動提出離開這件事, 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塞希圖斯疑心很重,只要他待在王宮里,對方是不會同意解開他手上的鎖鏈的。 經(jīng)過今天下午的試探, 謝依從塞希圖斯的態(tài)度里確認(rèn)了這一點。 既然在王宮里他達(dá)不成目的, 那他就只能離開王宮。 而離開王宮也是一個讓他觀察這個世界本質(zhì)的契機(jī)。 如果他面對的真的是一個幻境,那么幻境一定是有限制的。 王宮里的一切都真實可感, 那么王宮之外呢? 一個幻境,絕不可能和真實的世界相比, 如果他身陷幻境, 等離開王宮之后, 謝依一定能發(fā)現(xiàn)端倪。 如果王宮外的世界依舊每個細(xì)節(jié)都和真實世界沒有區(qū)別, 那么他就要更加謹(jǐn)慎小心。 被塞希圖斯拒絕在他預(yù)料之中, 謝依是故意去問的, 因為這樣可以給他提供一個順理成章離開王宮的理由。 在他的預(yù)想之中,塞希圖斯很有可能會同意他離開。 畢竟對塞希圖斯來說,他是無害的,而且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除此之外,他住在王宮里, 多疑的塞希圖斯還要花心思防備他。 現(xiàn)在他自己主動提出要走, 塞希圖斯理應(yīng)順?biāo)浦圩屗x開。 只要他能離開王宮, 他會第一時間找鐵匠解開他手上的鎖鏈。 他是個巫師,怎么可能無法謀生? 所以謝依根本就沒考慮過離開王宮之后的生計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