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精通茶藝 第72節(jié)
這樣的傷處,沈遇從來都不在乎,也不會覺得疼。 可偏偏現(xiàn)在看著這樣一處傷,竟是有些感同身受的疼,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后,他叮囑了一回,“上藥會有些疼,若是疼,夫人別忍著?!?/br> 他終是下手將藥膏在那片青紫上揉散開來。 哪里是有些疼,分明就是疼的像是被火烤一般。 溫虞疼的不行,硬是咬著牙,繼續(xù)裝睡。 沈遇不讓他忍著,她偏要忍著。 沈遇逐漸掌控住了力道,這才緩緩開口道:“接下來半個月,我們都會住在清水鎮(zhèn)上?!?/br> “既然不在上京城住著,也無親朋好友在旁?!?/br> “這兒就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br> “你有話大可直接說?!?/br> “有氣也別憋著?!?/br> 作者有話說: 溫虞:每天都討厭沈大人八百回。 沈遇:那就在第八百零一回 的時候,喜歡我。 昨天的更新也補(bǔ)齊啦,昨天是有點(diǎn)卡文,但是捋順了。 感謝在2022-07-12 23:58:10~2022-07-14 22:3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檸檬脾氣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檸檬脾氣 5瓶;a-石頭剪刀布? 2瓶;木子說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溫虞猶帶著困倦之意睜開眼睛時, 天色已經(jīng)大亮,床榻上剩下了她一個人,渾身都被酸澀疲倦的感覺包裹著, 睜開眼睛以后,卻沒什么睡意,她仍是擁著被子有幾分不想起身。 任憑誰夜行了八十里路來到這一處陌生的宅院,睡在一張陌生的床榻, 甚至于此間彌漫的清冷氣息,都足夠讓人難以入睡才是。 溫虞昨夜也是這般以為的。 結(jié)果卻是一邊忍受著沈遇給她上藥帶來的痛苦, 一邊聽著沈遇在她耳旁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 就不知不覺的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一覺到了天亮…… 何時睡著的也不知, 何時醒來也不知。 卻是睡著前和醒來后, 耳邊仿佛還縈繞著沈遇的聲音。 說什么要在此處住上小半月, 她有話便說, 有氣也別憋在心里…… 她忍不住將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滿心煩悶。 沈遇可真是討厭的很。 有人輕叩了房門,聲音怯怯道:“夫人, 您醒了嗎?” 是尚且?guī)е鴰追种赡弁暤男」媚锏穆曇簟?/br> 溫虞推開了被子,坐起來, 四處都尋不著自個兒昨夜脫下的衣裳, 想來那衣裳總不能是長了翅膀飛走了。 她無法, 只好應(yīng)道:“我醒了, 你進(jìn)來吧?!?/br> 門吱喲一聲被推開, 外頭走進(jìn)來一對穿著同樣衣裳、扎著同樣紅繩的小姑娘, 一人手里捧著套衣裙, 另一人手中則是香膏、梳子、銅鏡這些梳妝打扮之物。 兩個小姑娘走近以后, 溫虞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對雙生子,穿著打扮相同,模樣也是生的別無二致,倒有一處不同,便是那眼角的一枚痣是一左一右。 二人齊刷刷的同溫虞問安,痣在左側(cè)的小姑娘怯生生道:“夫人,大人吩咐,您的衣裳被打濕了不能穿,暫且換上這一身衣裳。” 那是件桃紅色鑲毛繡花草的襖子,顏色倒是很明朗,極適合小姑娘穿,可哪里又適合她已經(jīng)成親嫁人的女子穿呢? 若是旁人瞧見,豈不是惹人笑話,還只當(dāng)她是穿衣打扮都沒學(xué)好呢。 可是除了這身衣裳,就沒有其它衣裳讓她挑選了,她總不能一整日都窩在床榻上不起來吧? 溫虞忍了又忍,這才頷首淺笑道:“給我吧?!彼焓纸舆^了衣裳,自個兒穿了起來,小姑娘們站在一旁,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讓溫虞猜想她們大抵是昨夜見著的老仆的孫女們,便問,“你們是雙生子吧,叫什么名字呀?” 痣在右側(cè)的小姑娘大大方方道:“回夫人的話,我是小玉,她是我jiejie,叫小珠?!?/br> 溫虞便記下了這對依靠只模樣大抵是難分誰是jiejie,誰是meimei的雙生子的特征,一個內(nèi)向,一個活潑。 她系好了胸前最后一顆盤扣,從桌上擺著的那方銅鏡上看著自個兒的打扮,終是忍了又忍,這身衣裳若是放在小玉和小珠身上,穿著毫無違和??勺屗?,就頗有幾分大人穿小孩子衣裳的滑稽感。就像沈遇給她挑的那支發(fā)簪一樣,十足是將她當(dāng)做了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 她拿著梳子開始梳頭發(fā),一邊問著雙生子。 “大人他在何處?” 這一大早就不見沈遇。 小玉脆生生道:“大人一早便往十二衛(wèi)所營房去練兵了。” “大人說,若是夫人問起他來,就說他傍晚便歸,讓夫人不必?fù)?dān)心?!?/br> 溫虞抿了抿唇,明明就是沈遇問都不問她,便帶著她深更半夜行了八十里路來到清水鎮(zhèn), 他自己是因公務(wù)來此,可她呢?他該不會就打算將她丟在這小院子里頭自生自滅了嗎? 一想到這里,她就有些來氣。 還擔(dān)心? 她才不會擔(dān)心他呢! 可她也不欲對著兩個小姑娘發(fā)火,便道了一聲:“有勞你們送東西來?!?/br> 小珠有些羞澀說道:“夫人不必客氣,有事盡管吩咐便是?!?/br> “夫人一定餓了吧,我這就去廚房端飯來?!?/br> 她說完這話,便一溜煙的往外跑去,留下溫虞和小玉面面相覷。 小玉忙解釋,“我jiejie性子內(nèi)向,她不是對您無禮?!?/br> 溫虞煩悶的心情輕松了不少,一笑,“我知道。”她終是梳好了頭發(fā),用昨日搭配的桃木簪挽了發(fā),又洗過臉淑過口,這里也沒有胭脂水粉,她只略擦了些香膏潤膚便算作打扮完成,只那鏡子里頭,多看一眼她今個兒穿的衣裳,便覺著生氣。 眼不見為凈,她倒扣了鏡子,起身緩緩走到門口。 右腿被撞出來的那塊青紫,今日倒沒有那般疼了,恢復(fù)的極快。 她也不想承認(rèn)是昨夜里沈遇給她上藥的原因。 是深夜來的,也不曾仔細(xì)看過院子里頭的模樣,這處宅院并不大,便連院子也并不算寬敞,只安放著習(xí)武所用的木樁,上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可見沈遇這些年在此日日習(xí)武并無倦怠。 一旁倒是種了一棵樹,而今光禿禿的只剩下樹枝,看上去頗是蕭瑟。 她站在門口,盯著那光禿禿的樹枝發(fā)呆。 這里不是上京,除了沈遇,她誰都不認(rèn)識。 可沈遇要傍晚才回來,她這一整個白天要做些什么呢? 府中原本有許多庶務(wù)等著她打理,比如園子需要開始打理布置、府上春衣應(yīng)該開始置辦、 還有便是,她應(yīng)該要為不久以后的迎春宴做準(zhǔn)備了,現(xiàn)在也只好擱置。 還有近來幾日里,她大嫂娘家長輩壽辰,于情于理她都要上門賀壽的,也該開始準(zhǔn)備壽禮了,還有那日赴宴時,該穿的衣裳,搭配的首飾都該準(zhǔn)備起來。 可她從前明明就希望可以萬事不管的,可現(xiàn)在來到無事可做??蓪τ谶@處小宅院,她只是一個外人,這處小宅院有它自己的規(guī)矩,她半點(diǎn)兒都管不著。 這樣一想,她竟有幾分無所適從。 小珠很快就領(lǐng)著廚娘帶著早膳走過來,廚娘看上去還很年輕,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一上來便拘謹(jǐn)?shù)耐姸Y,“民婦見過夫人?!?/br> 溫虞收斂了心思,含笑看向廚娘,“不必多禮。” “不知娘子如何稱呼?” 廚娘回道:“民婦姓徐?!?/br> 溫虞又問了一回這處二進(jìn)宅院的情況。 徐娘子便開始介紹,原來昨夜的老仆陳老伯是她公爹,小玉和小珠是她的女兒,他們一家人就住在院前的倒房里,因?yàn)樯蛴鲆荒暝诖司幼〉臅r間并不長,又一向不喜旁人伺候,宅子里的事情并不多,是以她男人則在臨街處開了間小小的食肆,維持著生計(jì)。 溫虞一邊吃著湯圓,一邊聽著,終是將這處宅院的情況了解了個大概。 徐娘子頗是誠惶誠恐道:“不知夫人會隨大人一同前來清水鎮(zhèn),也沒能提前做好準(zhǔn)備,還望夫人見諒。” 溫虞怎會怪她呢?畢竟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要隨著沈遇一起來清水鎮(zhèn)呢。 “沒有提前告訴你們,又如何能是你們的錯呢?” 同徐娘子說過了一回話,撤了桌上碗碟,離午時都還有許久。這里連個同她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待在房中,只覺著是度日如年。 小玉和小珠兩姐妹,今年也才十歲出頭,說是在她跟前伺候,可這樣大點(diǎn)兒的小姑娘,溫虞也沒有能使喚她們的地方,她們卻是聽徐娘子的話乖乖待著她身旁,她無所事事的發(fā)著呆,她們就坐在她身旁翻著花繩。 溫虞盯著她們翻花繩,看了大半晌,終是忍不住打哈欠。 兩個小丫頭聽見了動靜,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只問,“夫人困了嗎?” 這才剛過晌午,她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怎么好意思現(xiàn)在就說困,溫虞擺了擺手,“我不困?!?/br> “你們玩就是了?!?/br> 嘴上說著不困,片刻后她卻是趴在小幾上睡著了。 小玉和小珠兩個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將人給叫醒。 小珠輕聲問道:“meimei,要不要叫醒夫人?” 小玉也拿不定主意。 正當(dāng)兩姐妹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得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姐妹回身看過去,俱是收起了方才玩樂的心情,站起身規(guī)矩的行禮,“大人?!?/br> “夫人她睡著了……” 沈遇看向那趴在小幾上睡過去的人,壓低了聲音:“你們先出去。” 雙生子便手牽著手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