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精通茶藝 第69節(jié)
陶桃在旁,幾欲想要開口,她家姑娘腰上掛著的玉佩可不見了,想想也知道是被那小童給偷走了。 這些扒子可真是厲害了,偷東西都偷到了她家姑娘頭上了? 可姑娘想要息事寧人,她自是也不好提,除了她旁人也并沒有瞧見姑娘的玉佩被偷了。 她們繼續(xù)往前逛著。 * 穿梭在熱鬧人群中的靈活小童,懷中揣著剛偷來的玉佩,心里頭不知多高興呢,正要拐進(jìn)一處角落,脖子一緊,被人從身后提住了衣領(lǐng),“小鬼,你可知你偷得何人之物?” 小童一眼看見甲胄,終是害怕的連連求饒,“軍爺饒命,我錯(cuò)了再不敢了?!边B忙將玉佩遞上。 那把玉佩找回來的驍衛(wèi),自去尋了沈遇交出玉佩,“大人,這是夫人的玉佩,被人給偷了,兄弟們追了回來?!?/br> 沈遇握著玉佩,問道:“夫人在何處?” 驍衛(wèi)忙道:“夫人就在前頭,是同溫家二少爺,還有趙家兄妹一道出游的?!?/br> “趙家兄妹?” 作者有話說: 捉個(gè)蟲 第六十章 今夜的御街, 兩旁的茶坊酒肆,飯館客棧,皆是店門大開, 多的是逛累了便進(jìn)店休息的行人,而那些視野極佳的雅間客座也是前幾日便被人定下,賓客盈門,好不熱鬧。 趙英性子活潑, 尤是她母親盧夫人這些日子教導(dǎo)她要矜持沉穩(wěn)些,可到底是年節(jié)下, 趙家兄妹又為趙老爺守孝三年, 今年是出了孝期以后的第一個(gè)新年,趙英難免就壓不住玩樂的心思, 邊走邊看熱鬧。 溫虞陪著她走走停停, 不過才行百余步路, 溫虞竟起了幾絲乏累之感, 不過她不想掃了別人興致, 便也什么都沒說。 趙英尤是不見半分疲態(tài),街上到處都是售賣花燈猜燈謎的攤子, 趙英可算是瞧見了讓她喜歡的花燈,不免停下了腳步, “阿虞jiejie, 我們來猜燈謎吧?!?/br> “你瞧, 大家手上好像手上都拿著花燈了, 獨(dú)我們沒有?!?/br> 溫虞溫柔一笑, “好呀。” 趙英請了攤主取下她相中的花燈, 將那寫有燈謎的紅簽展開, 念著上頭的謎面, “昨日雨打花落去,今朝風(fēng)來燕歸巢。” “猜一人。” 趙英苦惱的思考著答案,可思來想去也猜不中。 這句謎面里,寫了雨、落花、風(fēng)、歸燕,半個(gè)人影兒都沒有,要猜誰呢? 見趙英神色茫然,溫成言忍不住笑她,“讓你打小就不愛念書,這下可好,連燈謎都猜不中?!?/br> 被他打趣,趙英羞紅了臉,頗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阿言哥哥,你幫我猜吧?!?/br> 姑娘家的小心思,總是藏不住的。 溫成言笑道:“你知道的,我也打小不愛念書,我也不猜不中?!钡故翘孤实暮堋?/br> 他推了推趙易的肩膀,讓開了位置,“這么位大才子在這里,讓他來猜。” 這一讓,四個(gè)人的位置就有了變換。 身旁之人是溫虞,趙易有一瞬的僵持。 溫虞也正在專注的挑著花燈,并未注意身旁站著的是誰。 趙英哪里知道她哥心中現(xiàn)在所思所想,一心只想要花燈,將筆塞進(jìn)了趙易的手中,“哥,你快猜,時(shí)間要到了?!?/br> 這花燈也不單是她一人瞧中,旁人也有喜歡的,每個(gè)人猜花燈的時(shí)間也是有時(shí)間限制的,要在規(guī)定的時(shí)間內(nèi)寫出答案來,趙英就有些急了。 趙易握緊了筆,轉(zhuǎn)而松開,低頭在紅簽上寫下二字,遞給攤主,攤主一笑,“郎君厲害,果真是一猜就中,這盞花燈便是姑娘的了。” 趙英心滿意足的拿到了花燈,夸著趙易,“哥,你真厲害?!?/br> 趙易目色溫柔,笑了笑,“不算什么?!?/br> 趙英一手提著花燈,一手挽了溫虞,還在感慨,“真是沒想到,謎底竟然是故人?!?/br> “故人說的不就是咱們幾個(gè)?” “這盞燈同咱們真是有緣呢?!?/br> “阿虞jiejie,相中了那盞燈?” “你也快挑一盞喜歡的,讓我哥來猜燈謎?!?/br> 溫虞淺淺一笑,“我還沒有相中喜歡的,咱們再看看吧?!?/br> 她興致不高這件事,溫成言是早就瞧出來了,趁著趙英拉上趙易去挑孔明燈時(shí),他輕聲問道:“怎么不高興了?” “我哪有不高興呀?!睖赜莸吐暤溃拔揖褪怯X著有些逛累了,想歇歇?!?/br> “當(dāng)真?”溫成言低頭看她。 溫虞笑道:“我騙你做什么?!?/br> 二人正說話呢,陶桃眼尖兒,一眼瞧見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身影,她有些懷疑自個(gè)兒是看錯(cuò)了人,不然為何能看見她家姑爺呢?還有那正同姑爺說話的,可不就是那日在金佛寺見過的娉婷郡主? 這二人怎么會(huì)在一處呢? 她擦了擦眼睛,那道身影又已經(jīng)是消失不見,她就只當(dāng)做自己看錯(cuò)了,也并未同溫虞提起。 “阿虞jiejie累了嗎?”趙英提著花燈走過來,笑瞇瞇道:“正好前兩日,我阿娘讓掌柜在今夜留了間雅室,可以讓咱們今夜坐在雅室里賞煙火,現(xiàn)在時(shí)辰也差不多了,咱們過去吧?” 盧夫人在上京也是有幾處產(chǎn)業(yè)的,便連御街上,都有間茶坊,地段不錯(cuò),二樓雅室推開窗戶就能看見宣德樓,是待會(huì)兒賞煙火的好去處。 溫虞輕笑道:“也好?!闭f累了的是她自個(gè)兒,若再去找借口倒也不好。 一行人便往茶坊去。 茶坊已是滿客,可東家來,掌柜的連忙相迎,將她們一行人都迎上了二樓留出來的雅室,一進(jìn)去,趙英就拉著溫虞在窗旁坐下,支起了窗戶看了出去,不禁感慨道:“從此處看御街,倒比在街上看更熱鬧?!?/br> “阿虞jiejie,上京真美啊?!?/br> 溫虞抬眼看去,此處地勢高,今夜又不設(shè)宵禁,一眼望去,由遠(yuǎn)及近,那些燭光暈成了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光點(diǎn),就像是星河散落于人間,而街上行人,緩緩行走在其中,倒有些人間仙境的意思。 上京的確很美,這座都城總有著令人沉醉其中的魅力。 徐徐地微風(fēng)迎面吹來,溫虞沉下心情,安靜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忽然起了個(gè)念頭,若是沈遇今夜能同她在一起看看上京的風(fēng)景,今年的元宵節(jié)便也沒有遺憾了。 陶桃忽而指向一處,不由得驚嘆道:“呀,那當(dāng)真是姑爺?!?/br> 溫虞順著陶桃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有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站在掛著二十多盞花燈的高架前,他側(cè)過身,手中提著一盞花燈,正在同身旁站著的姑娘說著什么。 不是沈遇又是誰? 那姑娘,溫虞也認(rèn)識,前幾日剛在金佛寺見過的娉婷郡主。 她一時(shí)怔住,看著難沈遇不是隨駕于宣德樓,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御街上?還是同娉婷郡主在一起。 而且明顯能看出那二人是相熟的…… 好像有大塊大塊的石頭滾落,壓住了她的心,壓得她快要喘不上來氣。 陶桃還在一旁驚呼,“方才奴婢還以為看錯(cuò)人了,果然是咱們姑爺,可他怎么同娉婷郡主在一處?” 溫成言也看過去,臉色一沉,冷聲道:“我去找他問個(gè)明白?!?/br> 溫虞忙將人喊住,“二哥,你別去?!?/br> “夫君他今夜隨駕陛下在宣德樓,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御街上,定是咱們看錯(cuò)了。” “這世上,模樣相似之人并不在少數(shù)?!?/br> “看錯(cuò)?”溫成言冷聲道,“阿虞,我親眼所見,還能看錯(cuò)?” “是真是假,我上前一看便知?!?/br> 他一拂袖,猛地推開門往外走去。 她二哥本來就不喜歡沈遇,這時(shí)瞧見沈遇同娉婷郡主在一起,怕是會(huì)忍不住動(dòng)手,事情鬧大,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對誰有好處呢? 溫虞哪里還坐的住,連忙起身匆忙追上去,“二哥,你快站住?!?/br> 陶桃這才知道自個(gè)兒闖了禍,也連忙跟出去。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見溫虞和溫成言都離開雅室,趙英才反應(yīng)過來,“哥,咱們也趕緊跟上去找阿言哥哥?!?/br> “你好生待著,別到處亂走,莫沒找著阿言,你自個(gè)兒卻走丟了?!壁w易叮囑了一句,也匆忙離開雅室。 溫虞趕到茶坊門口時(shí),已是不見溫成言的身影。 侍衛(wèi)一直在外守著,見她出來便忙上前來,“夫人。” “你們快去攔著我二哥,要快?!?/br> 侍衛(wèi)們都應(yīng)了聲是,到處都是人,溫虞卻顧不上儀態(tài),也連忙朝看見沈遇的方向走去。今夜一定不能出事,要不然明個(gè)兒不止是她和沈遇,連同沈家和溫家都會(huì)成為上京的笑柄。 偏偏人潮忽而涌動(dòng),“陛下要點(diǎn)燈了,煙火大會(huì)要開始了,咱們快過去?!?/br> 所有人都同她背道而行,她只來得聽見身后有人在喊她,她心中焦急的很,生怕她趕不及去阻止她二哥同沈遇動(dòng)手,顧不上那些喊她的聲音,一路逆著人群向前去。 可人潮擁擠,像是她永遠(yuǎn)跨不過去的阻礙,她往前每走一步,都阻礙著她快要喘不上來氣。 可怎么也看不見她二哥的身影。 溫虞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般無措過,偏偏怎么都找不著她二哥的身影。 許是為了能趕上親眼看見宣帝點(diǎn)燈的時(shí)刻,溫虞遇到的人愈發(fā)是腳步匆忙,有人小跑著,便連挑貨郎都為了湊上那份熱鬧,而挑著擔(dān)趕路,他自是無心看顧兩旁,只感覺到撞到了什么一般,口中念著抱歉,看也不看就往前走去。 溫虞被撞得小腿生疼,一時(shí)呆在了原地,到處都是人,她找人簡直是猶如大海撈針一般,想要從中脫身,也難尋出口。 真是的,早知出門會(huì)遇到這般糟心事,她干嘛要出門啊,安安靜靜的待在家中不好嗎? 待在家中,她就不用覺著沒能和沈遇一起過元宵是一件憾事,也不用看見沈遇同別的姑娘一起逛街,也不會(huì)為了阻止她二哥而被困在人群里,尋不到出口。 心里頭那塊大石頭更是沉甸甸的壓著她,讓她難過的不行。 * 趙易終于看見了人,心下松了一口氣,快步走上去,看著低垂著眉眼,站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溫虞,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擔(dān)憂之色,脫口而出一句,“阿虞,你沒事吧?” 良久以后,他才聽到溫虞輕聲開口,“我沒事的,煩請趙家兄長幫我一并找我二哥,若真的出了事,一切就來不及了?!?/br> 她說這話時(shí),依舊低著頭,只用客氣疏離的冷靜口吻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