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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恩拿著那支珠釵,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難道真的是她理解錯了?景帝對原身難不成是有感情的? 不過景帝大約是不知道,景帝這些年送給原身的東西,大多都被原身兌換成了銀子送出宮去給林予驍。只是這些錢后來都被劫了下來,落入了方瑾尚的手里。 林予恩不知道在這場看似無情的皇宮里,她應(yīng)該同情誰了。 或許他們是這個宮里最可悲的存在。 林予恩看著珠釵發(fā)呆之際,只聽見身后有人喚她。 “林姑娘,皇上找您?!?/br> 站在林予恩身后,一副諂媚笑意的,是新上任的太監(jiān)總管單公公。 林予恩將珠釵放回了原處,跟在單公公身后走出了朝陽宮。 林予恩詢問道:“皇上可說了何事?” “姑娘生辰快到了,皇上大抵是為了此事?!眴喂琅f是一臉笑意道。 方瑾言會給林予恩過生辰? 這聽著倒像個陰謀。 御書房里的奏折堆積如山,連落腳的地兒都很難找,方瑾言剛稱帝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卻不曾想這個男人還記得原身的生辰。 方瑾言聽見外頭有動靜,便警覺地抬起頭來,只見林予恩跟在單公公身后走了進來,方瑾言一瞧見林予恩便略有不悅道:“身為御前宮女,一天天不見人影?!?/br> 林予恩也不惱,淡笑著道:“皇上若是累了,奴婢給您揉揉肩?” “不必了?!狈借岳浔闹苯泳芙^了林予恩。 單公公見狀反倒笑了,識趣的退了出去。 林予恩這幾日算是有些摸透方瑾言的脾性了,沖著方瑾言盈盈一笑,輕巧地繞到方瑾言的身后,熟練地替方瑾言揉肩。 方瑾言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可身體還是很實誠,很快就松懈了下來。 二人之間的氣氛也微微有些緩解。 “你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狈借月唤?jīng)心道。 林予恩微微低下頭來,不免有些期待道:“皇上打算送奴婢什么?” 方瑾言卻是瞥了一眼林予恩臉上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道:“朕想好了,就賞你一個人打掃御書房一日。” “皇上,您這是欺負奴婢呢~”林予恩笑容微微僵住道。 方瑾言卻冷哼一聲,將手里的奏折甩到一旁道:“朕就是欺負你了,不服憋著?!?/br> “???” 第十八章 原身的生辰在冬日里,正是…… 原身的生辰在冬日里,正是帝都最冷的時候。 方瑾言不喜炭盆,便沒有安置炭盆在御書房。 御書房四面通風(fēng),林予恩的手凍得瑟瑟發(fā)抖,卻還要強顏歡笑擦拭御書房里擺放的那些個瓶瓶罐罐。 御書房里本沒有這些個瓷瓶,據(jù)單公公說,是方瑾言昨日特地讓人拿來擺上的,說給林予恩的生辰添添喜氣。 “我可真是謝謝您嘞?!?/br> 林予恩心里這樣罵著,可到底是畏懼方瑾言的權(quán)勢,不敢說出口。 方瑾言穿著厚實的狐皮裘衣自然是不覺得冷,可林予恩的這具身子從不做這些粗活重活,這不才擦了兩個瓶子,雙手依舊已經(jīng)凍得通紅。 方瑾言眉梢輕提,雙眸落在林予恩那雙快要失去知覺的手上,像是看戲般,嗤笑道:“怎的就做了這么些便不成了?朕可不是景帝,可不會心疼你?!?/br> 林予恩聽到這兒也不惱,呵呵一笑道:“皇上說的是,皇上是明君。明君自然是厚德載物,怎會同奴婢一個小女子計較呢?” 林予恩暗地里諷刺方瑾言,方瑾言自然也聽得真切,方瑾言臉上的笑意又冷了一分道:“朕瞧你精神好得很,那就再替朕揉揉腿?!?/br> 林予恩的手此刻就好像僵尸的爪子,一點兒也不聽使喚,可畏懼強權(quán)的林予恩還是乖乖地走到了方瑾言的身側(cè),低下身子,故意做小伏低,順帶著軟綿綿道:“奴婢的手冷得很,皇上可得忍住了?!?/br> 林予恩生硬的替方瑾言揉腿,掌心卻漸漸地?zé)崃似饋怼?/br> 方瑾言斜視了一眼林予恩,眼底里竟是復(fù)雜。 其實林予恩越是乖巧,方瑾言就越覺得自己的氣沒有出出去。 他方瑾言第一次想要留下一個女人,一個被世人皆拋棄的女人。 誰知道這個女人還不知好歹的拒絕了他。 外頭似有人聒噪,單公公的聲音格外的急切:“姑娘不能進,皇上此刻正在批閱奏折,您若是進去了,皇上會惱?!?/br> “滾開!” 那姑娘的聲音格外的囂張,似乎根本不聽單公公的提醒,直接就沖進了御書房。 林予恩跪在方瑾言腳邊替方瑾言揉腿,若落在旁人眼中倒也沒什么大不了。只是落在那姑娘眼中,卻好像是眼里扎針般痛得不能呼吸。 那姑娘咬牙瞪了一眼林予恩,甚至都忘了給方瑾言行禮,直接罵道:“你個妖女!又是你!” 林予恩打量著這個闖進來沒規(guī)矩的姑娘,想著大抵又是個炮灰角色,便根本不加以理睬。 可這一幕落在那姑娘眼中,卻好像是林予恩故意瞧不起她似的。 那姑娘忽然就眼淚汪汪道:“皇上,您為什么還要留著她。” 方瑾言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眉間緊皺顯出不悅,對著緊跟進來的單公公道:“誰許她進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