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shí)已到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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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反問:“將心換心,不該如此嗎?” 侯爺和蕭伯母待她如何她心中有數(shù),若明知對(duì)方中毒而視若無睹,那當(dāng)真不配接受別人的善意了。 嚴(yán)明甚少見地微微笑了笑。 是啊,將心換心。 同一刻,午后便跑出去的柳荀此時(shí)正于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柳主薄冷得懷疑人生之際,不遠(yuǎn)處有腳步聲與說話聲隱隱傳來。 柳荀趕忙循聲上前。 隨著走近,那交談聲也愈發(fā)清晰。 “行了,回去吧,說了不必你送的?!?/br> “我怎能放心阿姐獨(dú)自回來?阿姐也是的,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不在家中住一晚……”男子語氣親近,臉上堆著笑,兩只手不自覺地搓著。 “回去吧?!?/br> 見人抬腳要走,男子趕忙追上一步,笑著擋住去路,微躬著身子,討好喚道:“阿姐……” 苗娘子靜靜看著他。 男子又去扯她衣袖,如往常那般像個(gè)孩子一樣央求道:“阿姐……最后一回了,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回了!爹走得早,阿姐從小就最疼我……我今后定好好做事,再不賭了,賺銀子孝敬阿姐!” 想到以往種種,苗娘子輕嘆口氣,冷靜道:“慶林,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了,縱然不為母親,也該為自己和妻兒打算了?!?/br> “是是是,阿姐說得對(duì),待我還了那些人賭債,一定……” “上月浩兒周歲宴時(shí),我曾往家中拿回過二百兩銀子,那是鋪?zhàn)诱荒甑倪M(jìn)賬,這賭債,你自己也還得起的吧?” “阿姐……你這話什么意思?”男子臉色微變:“你是說我們自己藏著銀子,再來哄你的不成?今日那些賭坊里的人,總不能也是我雇來的吧!” “我沒有這樣說,但你如此反應(yīng),我倒要忍不住懷疑了——” “不幫直說不幫就是了!”晚飯時(shí)男子喝了些酒,一整晚的討好也未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此時(shí)已沒了耐心:“但你可別忘了,這鋪?zhàn)幽闶窃趺撮_起來的!你一個(gè)克死了五個(gè)丈夫的寡婦,這幾年如果沒有我這個(gè)做弟弟的替你撐著腰,你哪兒來的今天!” “賺了幾個(gè)銀子,還真當(dāng)自己了不得了!” 苗娘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在她眼里,弟弟雖有不懂事的地方,但待她一貫尊重親近,何時(shí)說過這等難聽的話? 若非姐弟二人感情好,她也不會(huì)一次次心軟幫他,可現(xiàn)在…… 對(duì)上她失望的眼神,男子似回了些神,眼神閃躲了一下,落在她腕間時(shí),忽然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不給銀子可以,往后家你也別回了!這鐲子也是我們苗家的東西,還回來!” “你干什么!”苗娘子想要抽回手臂。 “放開她!” 一道呵斥聲傳來。 第085章 如果柳先生需要的話 他抓住了苗娘子另一只手臂,并又上前一步將人半擋于身前,皺眉道:“速速將苗娘子放開——” “你是什么人?” 男人打量著柳荀,見對(duì)方雖身形頗高卻格外清瘦,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模樣,不由譏諷道:“阿姐,此人深夜在此,該不會(huì)是你的相好吧?怎么,賺來的銀子都拿來貼補(bǔ)這窮書生了不成?” 又朝柳荀道:“你倒也是個(gè)要錢不要命的,明知她是個(gè)??巳说膾甙研?,還敢往上湊啊!” 苗娘子面上現(xiàn)出怒意,柳荀在她前面冷聲開口:“再敢悖言亂辭,休要怪我對(duì)你不客氣了?!?/br> “哈?對(duì)我不客氣?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對(duì)我不客……??!” 男人話還沒說完,臉上便忽然重重被砸了一拳,余下的話化作了一聲慘叫。 “你……” 男人被這一拳砸得后退兩步,嘴角溢出血絲,斷沒料到對(duì)方看似文弱力氣卻甚大,不由攥緊了拳,怒氣騰騰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種報(bào)上名來!” 說著,就要提拳沖上前來還手。 “定北侯府主薄,柳荀。若想打架,奉陪到底。日后尋仇,也隨時(shí)恭候。” 男人剛要揚(yáng)起的拳頓時(shí)僵住。 定北侯府……? 這白臉兒書生是定北侯府的人?! “好啊,難怪翅膀硬了……原來是傍上了侯府的人!”男人瞪著苗娘子,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身為寡婦竟與人勾三搭四……真是把我苗家的臉都丟光了!” 苗娘子不愿再讓柳荀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睛,定聲道:“滾?!?/br> “好……我滾!”男人獰笑一聲,滿面陰沉地轉(zhuǎn)身罵罵咧咧離去。 “苗娘子,你沒事吧?”柳荀忙詢問道,眼底只剩下了關(guān)切。 “我沒事,多謝柳先生了?!?/br> 柳荀又問:“那白日里那些賭坊的人來鬧事,可有被傷到?” 苗娘子微微一怔,抬頭看向他,搖頭道:“也不曾?!?/br> 柳荀還待再問,只聽她搶先問道:“這么晚了,柳先生怎會(huì)在此?” “啊……我,我湊巧出來替將軍辦事,剛巧路過……”柳荀有些磕絆地解釋著。 苗娘子不知信了沒信,轉(zhuǎn)而有些慚愧地道:“我那沒出息的弟弟方才胡言亂語,柳先生別放在心上?!?/br> “苗娘子言重了,說來我也有些魯莽了,只是他方才實(shí)在不像話,我恐他傷到你,才會(huì)……還望苗娘子不要怪在下多管閑事才好。” 苗娘子一時(shí)沒說話,只垂眼看向手臂。 柳荀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還握著人家,當(dāng)即如被燙到般猛然松開了手,后退一步施禮道:“是在下冒犯了!” 苗娘子忽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個(gè)人總是有那么多講究。 可方才打人的時(shí)候…… 聽得這笑聲,柳荀有些錯(cuò)愕地抬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duì),苗娘子問道:“柳先生出來辦事至深夜,可用過飯了?” 柳荀赧然道:“還……還不曾?!?/br> “柳先生不嫌棄的話,不如去鋪?zhàn)永锍酝爰页C???/br> “自然不嫌棄!” 二人一同朝包子鋪的方向走去。 “苗娘子家中之事,按說在下不該多問……只是今日見令弟之言行實(shí)在有些不妥,娘子日后還要多加提防些才好,若有何處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也請(qǐng)娘子不要同我客氣?!?/br> 苗娘子點(diǎn)頭:“多謝先生好意提醒,我會(huì)處理妥當(dāng)?shù)??!?/br> 柳荀也知她一貫性情要強(qiáng),思前想后,到底沒有再多言。 只片刻后,忽而認(rèn)真道:“娘子不是掃把星,斷不可因愚昧之人所言便妄自菲薄?!?/br> 他知道,她不知聽了多少諸如此類的議論詆毀,可這一次,是從她的親弟弟口中說出來…… 苗娘子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他,夜色中,男子儒雅溫潤的眉眼間透著肯定之色。 她露出一絲笑:“柳先生放心,我雖沒讀過什么書,但什么話該放在心上聽,什么話該讓它哪兒來的滾哪兒去,我還是曉得的?!?/br> 她言辭直白沒有修飾,透著以往的爽利,柳荀聽得放心許多,面上遂也有了一絲笑意。 “掌柜的回來了!” 看著迎上前的伙計(jì),苗娘子意外道:“怎么還沒回去?” “掌柜的今日回家之前,說了還會(huì)回來的,這大半夜的,我有些放心不下掌柜的,反正也無事,就等了等?!蹦贻p伙計(jì)笑著說道。 柳荀:“!” 司馬昭之心! “倒辛苦你了。”苗娘子邊往后院走,邊說道:“橫豎也晚了,吃頓飯?jiān)倩厝グ??!?/br> “好,多謝掌柜的!” 柳荀:“?。 ?/br> 她顯然就只是客氣一下! “掌柜的,你今日也累了,我來幫你洗菜!”年輕伙計(jì)笑著追上去。 柳荀:“?。?!” 適可而止好嗎年輕人! 眼見二人說著話往廚房走去,柳荀忙問:“苗娘子,可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苗娘子回頭笑道:“廚房不適合柳先生,柳先生在前堂少坐片刻等著就好!” 柳荀唯有點(diǎn)頭:“也好……” 然而轉(zhuǎn)身往前堂走了幾步,卻又退了回去。 柳主薄放輕腳步在后院一堆剛劈好的柴禾后站定,彎著身子遮掩了身形,豎著耳朵聽著廚房里的動(dòng)靜。 或是他的動(dòng)作太過鬼祟,院中養(yǎng)著的一只大黑狗朝他吠了起來。 柳荀做賊心虛,連忙風(fēng)一般溜回了前堂。 廚房里有煨著的羊湯,面很快便做好了。 苗娘子和伙計(jì)一人捧著一碗羊rou湯面來到了堂內(nèi)。 “柳先生快嘗嘗我們掌柜的手藝!”伙計(jì)將自己端著的那碗放到柳荀面前。 苗娘子也將另一碗放在桌上:“都快趁熱吃吧。” “那苗娘子呢?”柳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