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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繁笑著說,“日子過得太順了,想體驗一下不同的經(jīng)歷?!?/br> “這可不是實話噢,不過我還是非常高興!高興你能來參加?!?/br> 孟女士和先生余海瀾是此次比賽刺繡類目的負責方,廣納有志之士,火盡薪傳,這就是比賽最大的意義。 很快,姜宛繁收到郵件,報名表,資料詳細一應(yīng)俱全。 卓裕進來的時候,電腦開著,文檔沒關(guān),姜宛繁背對著,坐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卓裕走到她身后,雙手搭扶肩膀,輕重適宜地幫她按摩放松。 姜宛繁仰頭,頭心頂著他的腹,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軟。 “我今天去找林延了?!彼龅爻雎?不想隱瞞。 卓裕手一頓,語氣低沉,“他欺負你了?” “他警醒了我一些事情?!苯鸱弊灶欁缘匾恍?換個角度,“我應(yīng)該謝謝他?!?/br> “所以你決定參賽?” 姜宛繁嘆了嘆氣,“我不知道?!?/br> 卓裕繞過沙發(fā),挨著她坐下,并且拉過她的手。 姜宛繁的手指細,常年刺繡,并不是一雙完美無瑕的手,指腹皮膚粗糲,好不了的繭。握著時,不是柔弱無骨,反倒有一種特別的存在感。 卓裕刮蹭輕捏,“你喜歡做的事,是遵從你心的決定。從你小時候起,你對刺繡感興趣,大學(xué)選的專業(yè),開了‘簡胭’,你做的每一次決定,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因為、你自己喜歡做?!倍皇且驗槟硞€人。 姜宛繁笑著問:“所以你不贊成我參賽?” “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弊吭Uf:“只要是你真的喜歡?!?/br> 推心置腹的談話最容易推動內(nèi)心的坦白局。卓裕的目光包容、冷靜、像無聲發(fā)光的燈塔,總能讓茫然的航班在困頓中辨識方向。 姜宛繁抿了抿唇,“我如果喜歡,早沒晏修誠什么事了。我就是不甘心,他憑什么過得這么好。我是不是心理挺陰暗的。” 卓裕:“沒有絕對的好壞。如果現(xiàn)在,‘不甘心’這種心態(tài)讓你不快樂,那就堅定地去做能對抗這種情緒的決定?!?/br> 他全然理性,不一味地拱火,也不會怕麻煩而游說放棄。而是引導(dǎo),牽引,撥開迷霧,讓她自己找到出口。 姜宛繁低頭垂眸,忍過眼底的濕意。 卓裕拍拍她的后腦勺,溫柔問:“晚上想吃日料還是粵菜?新開的一家口碑不錯,你陪我去嘗一嘗好不好?” “好。”姜宛繁抬起頭,“我陪你吃飯,你陪我回霖雀。” 那天閑聊的時候,周正還問卓裕:“公司上班和創(chuàng)業(yè)當老板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 卓裕的答案很實在:“時間自由了?!?/br> 在兆林的時候,人前裕總何其風光,但還是受諸多約束,出不完的差,躲不完的應(yīng)酬。雖然這些年他仍保持著規(guī)律健身的習(xí)慣,但酒水浸潤放縱,肌rou總沒得之前扎實。 不管姜宛繁要去哪里,卓裕也能陪她說走就走。 祁霜在鎮(zhèn)中心的十字路口遛彎兒,同行的人指著馬路,“七奶奶,這是不是你家孫女婿的寶石啊?”老人家記不清“保時捷”,只知道是很貴的車,索性簡稱“寶石”了。 祁霜定睛一看,“誒唷,怎么又回來啦?!彼ゎ^,正色道:“不許亂議論噢,沒有破產(chǎn)沒有失業(yè)沒有吃老本,就是孝順,回來看看爸媽和我?!?/br> …… 樓下,卓裕陪姜榮耀和向簡丹話家常,他總能把兩老人逗得眉開眼笑。 樓上,姜宛繁坐在床邊,被窗外斜進來的一縷光影吸引,目光定定,神思游離。敲門聲輕輕,姜宛繁回過神,祁霜站在門口。 姜宛繁起身,“奶奶。” “新茶葉喝完嘍,今年雨水多,茶葉收得不好,看這天氣啊,又會是個寒冬。趁現(xiàn)在,你們多多回來也好,到冬天下雪結(jié)冰就少回來,怕路上不安全。”祁霜邊說,邊把書柜里放歪了的相框扶正,那是姜宛繁十歲的照片,臉蛋抹得像猴屁股,可仍然是個美人胚子。 姜宛繁幾度欲言又止,“奶奶,我?!?/br> “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別管別人怎么看?!逼钏f:“再來一次,你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把丹丹騙出去,讓你填你喜歡的學(xué)校?!?/br> 姜宛繁笑起來,笑得眼睛發(fā)酸。 為了這事,向簡丹對祁霜怨念頗深,雖然婆媳關(guān)系不算差,但為了這些磕磕絆絆,也談不上多交心。姜宛繁明白,奶奶都是為著她。 姜宛繁坐在原處,伸出手,“奶奶,抱抱?!?/br> 祁霜蹣跚走近,將孫女攬在心口,干燥粗糲的掌心一下一下?lián)嶂箢i,“姜姜好像瘦了,這骨頭都磕手了。” 次日,卓裕陪姜宛繁挨家挨戶地上門。 “這是‘兆林’的產(chǎn)品圖,這是你的繡品,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姜宛繁把來之前就打印好的圖片擺出來,“這家公司就是用了你們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東西賺錢。嬸嬸,你覺得他們這樣對嗎?” 劉嬸看了看,神色茫然懵懂,“啊,好像是我的?!?/br> 姜宛繁:“他們這就是侵權(quán)。誒,侵權(quán)的意思,就是拿了你的東西去用,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br> 劉嬸哦了哦,似懂非懂。 手邊搖窩里的小娃皮得很,總往搖窩外頭爬,咿咿呀呀個不停。劉嬸一邊扶孩子,一邊問:“那我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