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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壇藥酒不是酒,而是來自岳父的愛。 卓裕將今日份的愛意一口悶,也是奇怪,平日酒量不錯的他竟然有點暈。原本以為早點休息就會緩解,沒想到的是,他越發(fā)難受——心跳加快,氣息不勻,急喘氣,小腹似火山,里面有烈焰熔漿在攪動。 卓裕額上汗大如豆,身體越來越不對勁。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附屬小弟也跟著瞎起哄,那勢頭克制不住如狂野蹦迪。 意識渙散前,他給謝宥笛打去電話,“……快,快來接我,去醫(yī)院?!?/br> 謝宥笛嚇得半死,直接給他搖來了救護車。 醫(yī)生做完檢查后,言簡意賅,看向他的神色頗為復雜,“生理問題要及時就醫(yī),相信科學,民間土方不可取。你這也沒大事,就是那些藥材湯水,不要再喝了?!?/br> 這種男病人醫(yī)生見得多,開了一系列男性功能檢查單。 結果出來后,醫(yī)生深沉道:“各項指標已經(jīng)非常好了,還這么努力地突破自我啊……” 謝宥笛接話:“他可是滑雪俱樂部的老板!運動員噢!” 神他媽運動員。 卓裕這輩子都沒這么想死過。 第46章 辰市日報 謝宥笛在病床旁邊捧腹狂笑半小時,卓裕打著點滴,扭頭看向墻壁。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吃了太多補藥進醫(yī)院。 “要不要告訴小姜?畢竟你晚上需要人陪床?!敝x宥笛欠嗖嗖地故意問。 卓裕撫額無力,“你閉嘴吧?!?/br> “該閉嘴的是你,進補那么多湯藥,很難不懷疑你的動機?!?/br> “你還有臉說?!弊吭2桓叶嘁幻氲幕貞?下邊擦火,上面拱火,“誰讓你叫120的,你開車過來接我一下會死是嗎?” 救護車那么大的動靜,四季云頂?shù)木用袢w出來看熱鬧。他一度婉拒隨車護士,“謝謝,我能走,我沒事。” 護士盡職盡責,以為他無能逞強,索性給他扎了一針鎮(zhèn)定劑。 “得了,晚上我陪你,明早我直接從這去機場?!敝x宥笛公事出差去廣州,關鍵時候很靠譜。卓裕心里稍感安慰時,又聽他說:“本想找個護工,但我怕你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只能我本人以身涉險了?!?/br> 卓裕沒扎針的那只手抓起外套丟向他,謝宥笛夸張地煽動鼻前風,“一股枸杞味兒!” ……卓裕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倆字。 謝宥笛去小護士那領了張陪護椅,躺在上面翻他的檢查報告,嘖嘖稱贊:“可以啊卓老板,這堪比健康范本,我去,你這尺寸很完美啊,平時真看不出?!?/br> “神經(jīng)病?!弊吭o語,“你沒事總盯我那看啊?!?/br> 謝宥笛笑著說:“我現(xiàn)在只想給你的岳父點個贊?!?/br> 姜宛繁坐最早的航班飛了回來。 沒人告密,卓裕的坦白局。 自從上次出車禍,兩人鬧過矛盾,他便發(fā)誓無論何事,對她再也不會隱瞞。 姜宛繁趕來時,愣在病房門口半天不敢進來。耳邊還回蕩著主任醫(yī)生的話:“哦,你是病人的家屬啊。其實呢,患者的各項硬件指標已經(jīng)相當優(yōu)秀了,你也適當開解,不必過于追求完美?!?/br> 她恍恍惚惚地看著卓裕。 卓裕也茫然地看著她。 非靜止場景持續(xù)半分鐘,兩人齊齊笑出了聲。 卓裕委屈巴巴道:“我真不是故意進醫(yī)院的,你別罵我?!?/br> 姜宛繁哭笑不得,“我平時對你很兇嗎?” 卓裕搖頭不語,頭發(fā)軟趴在額前,嘴角的火氣泡還沒消,眼角也被補藥補得上火泛紅,活脫脫一只受傷的大白兔,怪可憐的。 姜宛繁走到外邊給向簡丹打了個電話,語氣無奈,“媽,鎮(zhèn)上所有的藥材是不是都被您和爸承包了?” …… 乍一聽卓裕進了醫(yī)院,祁霜急得不行。再一聽是這種離譜原因,頓時暴跳如雷。逮著兒子兒媳一頓怒罵,“你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沒分寸呢!人家中醫(yī)都得望聞問切才敢對癥下藥,你們倒好,庸醫(yī)當上癮了,心里沒點數(shù)了,拿我孫女婿當試驗品了!” 向簡丹弱聲辯解:“我、我們這也是為小卓好。” “好你個頭??!”祁霜平日一隨性快樂老太太,但動真格也是很懾人的,“好不好由你們說了算嗎?是我姜姜說了才算。她都沒說什么,你們在這瞎拱火?!?/br> 向簡丹也覺得委屈,“我們也是好意?!?/br> “好意什么,就是無知加愚蠢!”祁霜還一肚子火呢,“我孫女婿多好啊,幫你們說服姜弋,愿意把姜弋帶身邊教,自己開俱樂部,沒讓你們幫襯一分錢,這么上進的小伙子,哪怕缺胳膊少了腿,那也是好青年?!?/br> 姜榮耀屁顛顛地幫老伴兒打圓場,觍著笑臉說:“誒,她當媽的關心嘛,以后要孩子的話,早點調理也是好的。” “你閉嘴。別以為我聽不出你那迂腐心思,要不要孩子,他們小兩口的事,用不著你們在這出餿主意。這么著急催孩子,就是壞?!逼钏獞B(tài)度硬朗地撂話,“以后誰再拿這事做文章,大門口狗窩旁的那掃帚就是為他準備的!” …… 卓裕這一次沒少遭罪,倒也不是對身體有多大的損傷,就是上火,嘴角連續(xù)起了三五個泡,出虛汗,人不得勁,久站一會就頭暈。吊了兩天水,出院的時候醫(yī)生給開了一堆清心敗火的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