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我們結(jié)婚吧、懷璧、七公斤的愛情、月下霧雨[網(wǎng)游]
她歪著頭看著離善樸,見他的神色像是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沒錯,這的確是余望言的筆跡?!?/br> 離善樸把信遞給唐棣,“就按這個謄抄一份吧,這個地方改動一下便好?!?/br> 這些天唐棣日日守在離府,終于等來了這封信,她早已經(jīng)研好了墨,端坐在書案前,照著余望言的字跡仔細臨摹。 當日她仿寫離善樸的筆跡,本是想捉弄他,又對他蒼勁有力的筆體甚為欣賞,仿寫了一夜也不覺得累。 可是要模仿余望言蟲爬般的筆跡,著實令她有些犯難,小心翼翼地寫了近半個時辰,前前后后寫了十幾份,照原樣比對了一番,才完全看不出破綻。 章蘭茵一直在旁看著,對她的筆力贊嘆不已。 唐棣把仿寫好的信給離善樸看過后,按原樣折的分毫不差,連同玉扣子一起塞進信封交給章蘭茵。 入夜后,月色如水般流瀉,唐棣親自送章蘭茵到庭院內(nèi)。 二人難得見面,卻不得空閑聊,章蘭茵亦有些不舍,挽著唐棣的手,“唐棣,什么時候得閑了,再來同心客棧找我。” 唐棣含笑點頭,看著章蘭茵一躍而去,素白的紗衣飄散在夜空中,仿佛嫦娥仙子奔月一般。 唐棣微張著嘴,艷羨的目光盯著她瞧,直到那素白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巷子里,徐常容接過信封,按原樣塞回余淺前襟中,運功在他脊背上推了兩下,牽著章蘭茵的手躍上屋頂。 余淺漸漸有了知覺,坐起身扭動著酸疼的脖頸,驚慌地摸著前襟后舒了口氣,詫異地四處望了望。 天色已晚,他忙扶著墻站起向醉春樓方向跑去。 章蘭茵站在屋頂,望著余淺匆匆而去的身影,眼中的恬淡消散,在月色下顯出幾分涼意。 “師兄,你知道嗎,當年若不是家里出了叛徒,勾結(jié)馬本初的手下突然闖進府中,我便不會一夜之間家破人亡?!?/br> 徐常容當年救下她,只知道馬家軍燒殺搶掠,屠了章府滿門,卻沒想到是因叛徒而起。 他牽起章蘭茵的手,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眼神柔和而有力量。 章蘭茵揚唇一笑,眼中卻帶著許久未見的苦澀與哀傷。 朱錦融從黃昏等到入夜,足足在雅間內(nèi)等了兩個時辰,等的實在不耐煩,便召喚秦楓過來陪他。 懷中抱著軟玉一般的美人,雙眼時不時瞟向門口。 秦楓看出他心不在焉,故意不說破,柔情似水般靠在他懷里,細細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半晌后,門外似乎有響動,朱錦融起身去開門,讓秦楓在里間暫避。 進門處,余淺身子弓成蝦米一般不停地賠罪,從前襟翻出信封來雙手敬上。 朱錦融打開信裝模作樣地掃了一眼便塞進袖口,把白玉扣子扔回給他,眼中的怒意散去了些,壓低了聲音道: “我明日便回武州去了,你且回去繼續(xù)盯著姓余的,有任何異動,來武州的永平巷報我。” 說完,又塞給余淺一錠銀兩,余淺千恩萬謝地退出門去。 朱錦融心事已了,含了顆藥丸在嘴里,火急火燎地跑回里間,脫去錦袍扔在地上,撲在秦楓身上用力地親吻。 秦楓適才躲在幔帳后面偷看的一清二楚,她身體迎合著朱錦融,目光悄悄瞥向地上的袍子。 半宿激情過后,朱錦融筋疲力盡,熄了燈躺在床上倒頭便睡。 秦楓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地,不住地回頭看向朱錦融,摸起他扔在地上的袍子,從袖口中取出信來,借著月光窺視。 她顫抖著把信折好,正要塞回袍袖,只聽見朱錦融含混地聲音傳來,“美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像是直接敲擊在秦楓的耳膜上,她的心隨之一顫,驚得全身猛地一抖,手肘觸碰到身旁的椅子向后挪動了半寸,刺啦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朱錦融聞聲醒來,伸手探去,摸了個空,他迷迷糊糊坐起身,向床下張望。 見秦楓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在那干什么呢?” 秦楓忙把信塞回袍袖中,深吸一口氣,“妾……妾身想出去方便,房里太黑,一不留神撞倒椅子上?!?/br> 她努力調(diào)整了呼吸,聲音仍有些不自然,好在朱錦融半夢半醒,沒有察覺,翻個身又沉沉地睡去。 秦楓徹夜未眠,她雖不懂得行軍打仗之事,卻聽說過糧草的重要性,萼州一旦被攻占,太平日子怕是到頭了。 她雖不清楚婉娘與唐玉山之間的淵源,卻知道婉娘一直在幫從棲山莊打探消息。 如今從棲山莊站在萼州一邊,這么大的事情,她必須要盡快告知婉娘,讓她通知唐玉山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秦楓服侍過朱錦融更衣梳洗,送他出門后,忙跑到婉娘房中,與她說起此事。 婉娘沒有將雅間墻上有暗格的告訴秦楓,只是輕柔地撫著她的肩背,“沒事的,唐大小姐自有打算,你繼續(xù)盯著朱錦融便是?!?/br> 送走了秦楓,婉娘讓阿富立即去從棲山將朱錦融和余淺的對話,以及他拿到信、已經(jīng)動身回武州的事告知給唐棣。 唐棣回到從棲山時已是深夜,天空中繁星點點,四周一片靜謐祥和。 她坐在西山的巨石上,撿了幾顆鵝卵石放在手中把玩,眼睛望著赤尾村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