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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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朱呸呸幾口吐出幾根油黒發(fā)亮的恥毛,推開范蘭恩,起身欲追,才奔出房車就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敵不過凌霽的兩條大長腿,于是她大喝一聲:“凌霽你丫跑啥呢!?” 凌霽只稍稍頓了頓,腳下速度未減。 “凌霽你給我站住!” 艾朱這一聲怒吼,幾乎稱得上是氣吞山河,也許是氣勢太過迫人,凌霽還真就停下了腳步,只是不肯轉(zhuǎn)過身來,那個背影,顯得孤絕而冷清。 “那人就是臭荷塘里的爛蓮藕,臟心眼忒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卑熳叩剿砗?,語氣平穩(wěn)得不帶一絲情緒。 “左尚賢,既然你舊情未了,就不該來招惹我。” 凌霽總是連名帶姓地喚她,有時候是舌尖繾綣的溫柔,有時候是怒氣勃發(fā)的凌然,有時候是忍無可忍的無奈。 而現(xiàn)在,是風(fēng)刀霜劍的冷厲。 “你可別呲我,咱倆那是你情我愿,談不上誰招惹誰?!卑觳挪豢铣姓J(rèn)自己和范蘭恩之間存著幾分藕斷絲連的“情”,凌霽的話讓她奓起一身的毛,說起話來也不留情面,“再說了咱倆不是合約情人嘛.......” 聲音不大,卻全然被凌霽聽見了,他仿佛數(shù)九寒天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都僵硬了。 莫炒CP,炒CP天打雷劈。 凌霽不記得在哪看過這么一句話,現(xiàn)在這會兒想起來,可真是太諷刺了。 他轉(zhuǎn)過身,臉色又臭又硬,是那種被人一言戳中要害時,全身鎧甲都武裝起來負(fù)隅頑抗的頑固情緒。 “既然要提合約,那合約里是不是白紙黑字寫著,‘不得和其他異性過從甚密’?!” “我沒有!”艾朱脫口道,但是濕濕涼涼的內(nèi)褲還黏在身上,讓她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心虛。 這一閃而過的心虛,成了擊潰凌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底發(fā)紅,下意識地扭過了臉,聲音里是遮掩不住的頹喪和疲憊:“我要回家休息了,你去季姐那睡吧?!?/br> 范蘭恩整理好了褲子,好整以暇地倚在房車門口,津津有味地看戲。 看到凌霽轉(zhuǎn)身就走,任由艾朱怎么喊都不回頭,他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小倆口,看 來還真是協(xié)議情侶一時興起假戲真做,情分算不得多深。 “喲,這就掰面兒啦?”他興高采烈地沖艾朱道。 “好著呢,回去給他舔舔蛋就消氣了?!卑煨睦镉袣?,張口就戳他肺管子。 范蘭恩嬉皮笑臉的,一臉不以為意:“你和他只是簽了個協(xié)議炒CP,犯不著這么敬業(yè)吧?” 艾朱震驚地抬起頭,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否認(rèn)。 范蘭恩瞧她的臉色,心中又有了幾分把握:“娛樂圈這些彎彎繞兒啊,爺心里門兒清,甭在爺面前裝蒜了,什么咸檸七CP,一年之后就解綁,爺沒說錯吧?” 艾朱低下頭,沉默不答,去房車上拿過自己的劇本,看也沒看范蘭恩一眼,拔腿就走。 “忘了通知你啦,爺以后是你老板了。”范蘭恩盯著艾朱婀娜的背影,她擺胯的節(jié)奏特別好看,讓他又想起后入她的畫面,他喉結(jié)滾了滾,喃喃自語道,“妞兒,你逃不過爺?shù)氖终菩摹!?/br> 季如云剛接起艾朱的電話,就聽到她劈頭蓋臉地問道:“我和凌霽之間的協(xié)議范蘭恩是怎么知道的?不是還簽了保密協(xié)議嗎?” 季如云囁嚅著嘴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道:“太奶奶,范蘭恩買了咱們公司,現(xiàn)在咱倆的合約都捏在他手上?!?/br> 艾朱眼前一黑,仿佛又回到了跳海那一刻,整個人無力地漂在海浪之中,腳下踩不到底,眼前是漫漫無邊的廣闊海域,根本看不到岸在哪。 凌霽想,一定是自己第一次談戀愛,所以期待才這么多這么高,所以在跌落谷底時,心情才會這么糟。 是擁有過戛然而止更殘酷呢? 還是不曾擁有過永遠(yuǎn)只在背后悄悄地戀慕更慘烈呢? 應(yīng)該是前者吧。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凌霽默默地躺在沙發(fā)上,身邊堆滿了抱枕,仿佛只要把自己包圍起來,心痛和寂寞就會少一些一般。 如果沒有今天范蘭恩那一出,此刻這里應(yīng)該是躺著玩手機(jī)的左尚賢,而他在廚房忙活著,準(zhǔn)備煎牛排來喂飽這只小貓咪。 牛排,左尚賢最愛吃澳洲進(jìn)口的牛小排,他趁著店慶囤了一大波,把冰箱的冷凍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冰箱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而房間里空空蕩蕩的。 凌霽的心頭劃過《單刀會》里那兩句唱詞,他顫巍巍地開了口:“光陰似駿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果然去得疾也?!?/br> 嗓子在“去得疾也”這幾個字上劈了叉,破碎得簡直不成樣子。 凌霽的個性是十分被動的,從小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在還是個嘴上沒毛的半大小子的時候,他就開始養(yǎng)生了,因為這樣才能盡最大力度保全自己的健康,不會打亂父母忙碌的工作和生活節(jié)奏——他們把他送進(jìn)戲園子,也正是因為沒時間管他,而只要他一生病,他們就不得不請假趕來照顧他,畢竟師父手下,并不只有他一個學(xué)戲的小子。 凌霽不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戲園子里摔打長大的,見誰都恭恭敬敬的,只是這種恭敬,往往也無意中拉開了和人的距離,長此以往,他真的有點兒離群索居。 這樣的經(jīng)歷造成了凌霽性格慢熱,不擅長和人打交道,而演員本來也是一個被動的職業(yè),常常處于任人挑選的境地,先天加后天,凌霽就更加成了個不會主動表達(dá)什么的的悶葫蘆。 左尚賢就不同了,她是個直球選手,七情上臉,有啥都直說,也跟誰都能迅速熱絡(luò)起來?,F(xiàn)在回想起比賽組隊那會兒,凌霽覺得左尚賢是故意來拯救他這個無可救藥的社恐患者的。培訓(xùn)時要求和組員坐在一塊兒聽課時他還不覺得,而在培訓(xùn)后第一次展演彩排的時候,所有人都和自己的組員站一起,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沒她站著不行——他不會社交,她是個滿場飛的花蝴蝶,身邊空落落的,他賊沒安全感,特想讓這個花蝴蝶單戀他一枝花。 那會兒,凌霽才覺得,自己好像離不開左尚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