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全員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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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的崩潰來的猝不及防。 繆第二天是帶著通紅的眼眶去給趙雅霄上課的。 “真該死,我現(xiàn)在明明是個有錢人了,等從這里出去后找個心理醫(yī)生吧?!?/br> 昨天晚上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個晚上,也不能算是哭,就是眼淚嘩嘩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 我為什么要哭?我完全沒必要哭啊。 繆嘗試理解自己身體上的反應(yīng),但是沒能成功,越自我開解就哭的越狠。這種身體和心理各玩各的的感覺,她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哪怕是最不懂事的小時候,被爹媽混合雙打后半夜emo也沒這樣過。那會兒她可都是真情實感的在哭,總覺得爹媽不愛她,她一定是從咯吱窩里掉出來的。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哭的莫名其妙。 好像是從父母車禍遇到渣男后她才有這種狀況的。 不過也有好處,最起碼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個晚上后她今天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 前面的區(qū)域,以后再來探索。未來的事情,以后再去思考。 著眼當(dāng)下吧。 而看著繆通紅眼睛的趙雅霄則是露出了一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的表情。 “老師……” “別走神,你知道我講起來有多費勁嗎,看重點看重點?!?/br> 繆敲了敲桌子,用自己從背包犄角旮旯里掏出來的硬筆給趙雅霄畫了重點。 “呃……好的老師,不過老師你真的沒有……” “看重點!我明天要考的!”繆第一次覺得趙雅霄一點都不貼心,自己都這樣打岔了她怎么還追問個不停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啊。 繆感覺自己眼前的視線都被腫了的雙眼給遮住了。 要不是異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她一定在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把這個該死的紅眼眶給磨削掉。 后面端茶送水的卡莎:…… 倒是沒想到繆竟然會為了趙雅霄嫁人這種小事兒哭成這樣。 課程結(jié)束后,卡莎接過了繆給趙雅霄準(zhǔn)備的教材。 “你這是怎么了?”雖然知道繆應(yīng)該是哭了一晚上,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你就不能,稍微有情商一點嗎?!笨娪X得自己今天就不應(yīng)該來的,反正他們請自己過來的時候就沒有什么硬性要求,曠一天班而已,又不會怎么樣。 “那我們換個話題吧。格瑞易那邊怎么樣了。”卡莎聽了后非常給面子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那邊有事兒了,那男的感覺要死了,開始做法想讓趙雅霄嫁過去沖喜?!笨娨幌氲竭@里就一肚子火,他們這是把人當(dāng)什么了。 卡莎聽到這話也明顯愣了一下,應(yīng)該是有些不太理解這個做法。 說實話如果繆不是“本地人”的話她也不能理解為什么要這樣做。 想到了之前地球上也是,封建時期的女人和牲畜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也是……”卡莎嘆了口氣,“畢竟這里是污染,發(fā)生什么事都挺正常的?!?/br> “那你之后還要講課嗎?!?/br> “講啊,為什么不講?!?/br> 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現(xiàn)在真的是想進異能局組織的那個污染研究部門了。 她倒要看看污染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難道一定要把人全都折騰瘋才滿意嗎!” “……肯定的啊,你沒聽說過嗎?!笨ㄉ苫蟮乜粗姡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竟然把自己心里話說了出來。 “聽說過什么……?”繆因為自己說了心里話,現(xiàn)在整個人有一點被人看到了內(nèi)心的心虛感。 “異能者就是損耗品,廢了一個換掉就好?!?/br> 繆:? 她真的有必要聽說過這種離譜到家的話嗎。 “污染淘汰掉的異能者數(shù)不勝數(shù),你現(xiàn)在能看到我活著站在這里其實就是一個奇跡呢?!笨ㄉ故呛敛谎陲椬约涸谀承┓矫妾毺氐南敕?。 一直被繆扔在角落里忽視的一個“常識”突然被人提了起來。 是這樣的…… 污染在淘汰異能者這方面從來沒有手軟過,果然還是自己平時太安逸了,感覺不到壓力嗎。 自己是不是太怠惰了一點,這個樣子以后真的可以解救世界嗎。 想到這里,繆就忍不住發(fā)呆去想那個自己可以隨意通行的污染核心。她倒是試著進核心地帶去過,不過都被一層空氣墻攔住了。 那個氣息很熟悉,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就是自己那一半靈魂留在污染核心里的東西在阻攔自己了。 “回去后好好休息吧,我這邊聽到趙雅霄她父親說不讓她嫁過去,他說他女兒養(yǎng)這么久不是為了嫁給一個病秧子?!笨ㄉ男膽B(tài)倒是挺平和。 “……好?!钡娍刹挥X得污染會這么輕松的放過她。 回去的路上繆一邊想著趙雅霄的樣子,一邊幻想她嫁過去被家暴,然后丈夫橫死當(dāng)寡婦,還有家里那些人的冷眼嘲諷。 …… 停停停。 著眼現(xiàn)在著眼現(xiàn)在,不要去管那些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了。 心里這么想著,繆于是又連夜跑到了橋的那一邊想自己看看情況。 格瑞易不靠譜,他只是想著事情順著發(fā)展下去,要想解決這事兒還得自己動手。 她知道這種落后時代的思想要如何處理,她要自己去嘗試解決這件事兒。 珍得嗣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入睡了,病痛對他日日夜夜的折磨讓他逐漸失去人形。 佝僂著身體躺在有些發(fā)瘟發(fā)臭的床鋪上,手腳不聽使喚,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中藥的余韻味和揮之不去的火燒味。 在醫(yī)生的那邊他已經(jīng)被宣判了死亡,現(xiàn)在只能看道士那邊有沒有逆天改命的法子。 就在他恍惚之時,他好像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在耳邊環(huán)繞。 ……這是什么?! 他猛地睜開眼睛,四周的景象非常正常,沒有一點問題。 這就怪了。 “……律人義,律人義!快進來!” 像是指甲刮黑板的聲音從他的嗓子里傳了出來,本就難聽的聲音加上焦急的心情使得他的聲音在這個夜晚里顯得格外恐怖。 “少爺我來了?!睕]多久,住在珍得嗣旁邊的小廝就趕了過來。 這人就是繆的隊友,他的身份就是珍得嗣的貼身小廝,和卡莎差不多。 “你有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律人義進來后稍微緩和了一點他的情緒,但是耳邊始終沒有停下來的凄慘聲音依舊存在。 “什么嬰兒的哭聲,我沒聽到啊?!甭扇肆x大半夜被叫起來脾氣算不上很好,仔細聽了一下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音,語氣就顯得有些不耐煩。 聽到這話的珍得嗣整個人都僵住了,僵硬的身體加上不自覺顫抖的四肢,整個人都像一個滑稽的蛤蟆。 律人義看著面前這個人的樣子忍不住皺眉。 他當(dāng)初就是沖著格瑞易帶隊才來的,原本以為可以摸魚拿錢,結(jié)果一進來就被分配成了這個身份。一天天的屁事兒一堆,他現(xiàn)在成天就盼著面前的這個人趕緊死。 “沒有事的話我就回去了。”他皺著眉,沒有理會身后那個人的挽留,一路大步流星回到了他原來的房間。 珍得嗣嘶啞的聲音在屋內(nèi)環(huán)繞著。 而真正搞鬼的人蹲在墻角聽著里面的鬧劇沉默了。 ……真不是個東西啊。 不僅是自己那個隊友。 其實自己現(xiàn)在干的事兒也不是什么說得出口的好事兒。 自己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