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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還說喜歡我喊哥哥,現(xiàn)在又說不當(dāng)兄長了。”馥橙控訴地看著人。 俞寒洲見狀挑了挑眉,竟伸了手去。 從周昀情的角度看,男人的手是正對著輪椅伸出去的……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捏了下少年的下巴,又或者……摸了唇。 細微的風(fēng)聲中,只聽俞寒洲道:“此哥哥可非彼兄長,你要喜歡,回頭本相讓你喚個夠。” 馥橙接收到那股曖昧的暗示,頓時漲紅了臉,小聲道:“不要臉?!?/br> 俞寒洲輕笑一聲,沒再逗他。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流,馥橙是沒看見周昀情,直接忘了,俞寒洲卻是不在意。 況且,當(dāng)著外人的面,俞寒洲已經(jīng)非??酥屏?。 起碼,沒真逼著馥橙喊「好哥哥」。 可話語中引人遐想的部分還是太過明顯了,周昀情看了全程,儼然如遭雷擊,有些錯愕地盯著輪椅的椅背。 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輪椅中坐著的少年,可不知為何,他突然前所未有地恐慌起來。 少年那撒嬌的音色和語氣,加上男人毫不掩飾的寵溺,擺明了不是長輩對著一個孩子才有的溺愛。 周昀情一時無法接受,面色白了許多。 俞寒洲見青年搖搖欲墜的模樣,擰了眉,道:“本相這邊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早點回去歇著,你父親年紀(jì)大了,也少讓他cao心。” 周昀情聞言,本是如墜冰窖的心總算是回暖了許多,他下意識朝俞寒洲笑起來,道:“許是天涼了吹了風(fēng),不礙事?!?/br> 俞寒洲素來不喜軟弱,更欣賞有才華、見解獨到、心系天下之人,周昀情知道這一點。 所以從不示弱,他表現(xiàn)出來的人設(shè),一直都是才華橫溢的溫潤青年,對男人有著仰慕,又不露骨,不會惹人厭煩。 而如同他預(yù)期的那樣,俞寒洲每次對著他,雖然依舊冷淡,但該有的關(guān)心和欣賞都有,故而,周昀情一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可事實上,眾所周知俞寒洲對著有才之人,尤其是下屬,基本都是這般態(tài)度,既表達了適當(dāng)?shù)闹匾曋?,免得寒了人的心,又帶著官場慣有的疏離客套。 老皇帝稱贊宰相進退有度,謙恭有禮,也不是無的放矢。哪怕是看不慣宰相的朝臣,也很難摘出俞寒洲待人的錯處來,簡而言之,這男人八面玲瓏,很會籠絡(luò)人心。 也就周昀情看不破,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但凡他不那么閉目塞聽,和戶部尚書工部尚書等人來往一二,也能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俞寒洲對待其他朝臣,也是這副模樣。 不過是禮節(jié)上的關(guān)懷,哪怕是現(xiàn)代社會,他去公司上班,上司見他身體不適,也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 何況是古代這樣的人情社會,官員之間少有撕破臉的,人人都是和和氣氣言笑晏晏,沒看太子爺與俞寒洲勢同水火,卻還是恭敬地喊俞寒洲一聲「太傅」、時常向俞寒洲請教嗎? 可人就是如此,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沒有對比的時候以為自己是獨一份,有了對比,才知人外有人。 即便周昀情努力說服自己,可只要一比較馥橙的待遇,他就好似整顆心都放在了油鍋上煎,幾乎要當(dāng)場失態(tài)。 俞寒洲見狀,寒聲道:“高值,送光祿大夫回府,請個太醫(yī)看看?!?/br> 周昀情下意識要反駁,可那聲音像是噎在了喉頭,怎么也出不了聲。 如果說之前他偽裝得好,俞寒洲只當(dāng)他是仰慕,不甚在意,那么,今天他的表現(xiàn)……以俞寒洲的性子,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已經(jīng)是給他最后的臉面了。 周昀情攥了攥手,忽然道:“俞相難道不知,太子爺近日病中,喚的便是安定侯世子的名諱么?世人皆知,安定侯世子心系太……” 話音未落,迎面卻是一道指風(fēng)極速朝周昀情脖頸間襲去! 沒等眾人看清,那指風(fēng)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斷了青年垂落的發(fā)絲,消失無蹤。 亭外隨侍的宮女太監(jiān)早已被遣退,倒是無人看見,可一直守著的青霧與高值卻是只抬頭看了一眼,便立刻跪了下去。 亭中一片死寂。 周昀情緩緩垂頭,看著被削落在地的長發(fā),又摸了摸自己滲血的脖頸,起身,同樣直挺挺跪了下去。 “昀情言語無狀,懇求大人原諒。” “不必了。”俞寒洲單手支著額,另一只手安撫地揉了揉馥橙的手背,道,“回去吧?!?/br> 周昀情臉色慘白,僵硬地起身走了出去,竟是全然不敢停留。 跟隨而來的侍從忙伸手去扶他。 可哪怕他走得再快,俞寒洲低沉的音色依舊傳入了耳中。 “日后有什么事,讓信得過的人來便是,不必你專門跑一趟了?!?/br> 周昀情頓時身形一晃,卻只當(dāng)沒聽見,快步走了。 馥橙好奇地探出頭望了一眼,卻因為眼神不好,看不到走遠的人了。 他看向俞寒洲,問:“你為什么朝他發(fā)脾氣?” 俞寒洲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本相這叫發(fā)脾氣?” “高值,你來說?!?/br> “是?!备咧盗⒖躺锨?,解釋道,“世子,這回是周大人會錯了意,非要曲解大人的意思,再者,周大人提太子爺?shù)氖拢瑢δu也不好。” “聽見了么?”俞寒洲摸了摸馥橙的頭,溫聲道,“本相身處這個位置,對人橫眉冷目或許不會有事,卻帶不來絲毫益處??扇羰沁B這般面子上的關(guān)心,都要負責(zé),那滿朝文武,那些個有家室的大臣,豈不是都要我負責(z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