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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祂們互相戰(zhàn)爭,最終全員具敗后,事情才開始發(fā)現(xiàn)轉折。以人類為首的智慧生命茍著資源,自我發(fā)育,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各地造就了文明,用著他們各自在記憶中最強烈的那部分知識。 部分神對此感到冒犯,部分神則是好奇、疑惑還有其他。感到冒犯的那些神向人類降下了處罰,不允許人類使用任何知識,要將人類的自我意識徹底消滅,讓他們回到當初那個最聽話的樣子。 人類又怎么可能服從,當然要想辦法求生,哪怕是求助更恐怖更瘋狂的存在們。 于是,他們尋到的高位格存在則是【知識之神】。一直很后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透露這個情報的正是邪神奈亞拉托提普,當然那是后話。 總之,他們當時極度渴望【知識之神】,在他們看來,所謂神其實也只是高維度的知識,而【知識之神】可是所有知識集中的神、真理的神,肯定要比本土那些神更強大更高位格。 他們用著奈亞提供的召喚法,召出的是斯哈。他們并不知道【知識之神】是什么樣的,看見召喚的是什么,便相信了【知識之神】是斯哈,于是導致了長達千年的誤會。 幸好的是,斯哈雖然并非【知識之神】,但拋下來的時空知識也已經(jīng)足夠他們用以對抗大多數(shù)本土神明了。 再是幾百年過去,本土諸神力量衰竭,星球污染日漸加劇,盡管表面看不出來,但事實上,整座星球的非凡因子都發(fā)生了不同層次病變,具體表現(xiàn)為,神體的加重、靈與rou無預兆切換等,換在地球妥妥就是天人五衰的癥狀,象征著高維存在的向下墮落。 這對祂們這些本土神以及當時由人而神的人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祂們當然要尋找解決辦法,比如求助那些地外的無法描述。 結果當然失敗了,于是便導致了一百多年前的那個事件,無數(shù)神級存在當天瘋狂,形成全大陸范圍的龐然污染。 奧蘭多正是在這個背景下,建立星空教會,瘋狂地到處掠奪神權,趁病要命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大發(fā)揮。同年底,他以數(shù)不盡的底牌硬撼當朝,隱蔽地逐個消滅他看得刺眼的任何對手,哪怕那是當朝皇帝、他的兄長、無能且苦于慈悲的愚者。 不過,想必奧蘭多自己也沒想到,他當初為了力量到處掠奪神權,卻也巧合地將祂們保存了起來,讓祂們不至于進一步墮化或瘋狂,以神權的形式暫時得以保全,不至于真的被降維直至湮滅。 那種感覺比絕望還絕望,即使是再無情的神都會感到絕望。 因為消滅、虛無,是這宇宙間最糟糕的事情,連神都會對此抱有恐懼,或者不如說,除此之外,祂們倒是沒有別的顧慮。 可是,盡管被僥幸以那種方式被保存下來了,麻煩的在后頭,進去了又該如何出來呢。 祂們緩過來后,逐漸發(fā)現(xiàn)了奧蘭多斯人的貪婪與傲慢。奧蘭多就如不曾長大的孩童一樣,自我意識過剩,對周圍充滿了掌控欲,要言之,自我過強,如果一般人的自我強度是十的話,他就超過了一百,而且不時還會暴漲,像是一種集體潛意識濃縮于個人的產物,在這方面絕對超過了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人,能占上古往今來排位第一。 連祂們都驚了,這世上還能有這種思維生命存在? 然而奧蘭多也像是能察覺祂們的所想一樣,竟然當場暴怒,此后更是胡亂使用神權,恨不得將他已經(jīng)掌握了這些神權的事情告訴全大陸,像一個完美犯罪但又苦于完美犯罪而無人分享的犯人。 正是這時,邢遠將祂們從奧蘭多的大腦中解救了出來。所以,不管是考慮到邢遠的特殊背景,還有邢遠與一位無法描述有關系,祂們都會對邢遠抱有最高的敬意。 過去幾千年,祂們早就不再執(zhí)著于信仰(火)的爭奪,在大腦中對彼此的神性有所了解,逐漸走向和平。而對于人類,祂們的看法也趨向了一致,人歸人,與祂們平行無關,那些留在他們結構里面的知識或者記憶,留著便留著,用也便用。 要說祂們會對人類有什么期待的話,估計也只剩人類是否會自己發(fā)掘知識這點了。 長時間的高維知識灌輸,毫無疑問是在拔苗助長,剝奪了他們自主發(fā)掘知識的能力,就好像有人在學習做題,然而答案卻永遠前行導致他沒有解答機會一樣。 他們能否發(fā)掘出屬于他們自身的知識,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因為,純邏輯上,無中生有是最難以想象的。要么是無,要么是有,無就不可能有,有可以生出無數(shù)的有,但無永遠只是無,哪里會發(fā)現(xiàn)有。 翅膀精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毫無隱瞞地將真實的歷史展現(xiàn)了出來。 邢遠靜靜地聽著,沉默如水,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變化。他的內心可能比較驚訝,比如說原來異界歷史是這種形式的,聞所未聞,與地球表面的歷史差別太大了。 誰又能想象得到,某個異星球從古至今的歷史盡是知識的歷史,放眼望去,全是某個神在某個時間點向下投擲了什么知識,科技樹、文藝樹等文明系統(tǒng)屬性跟點著玩一樣,最后還彼此打了起來。 非要打個比方的話,異界神就是游戲玩家,而且玩的是文明級別的游戲,最后不知道游戲系統(tǒng)怎么了,居然把祂們也拉進了游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