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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交談了一陣子,邢遠才辭別三人。 辭別前,修德一臉神秘地対邢遠說:那個文本,是你模仿作者【不詳】寫的嗎?太有想法了,我想沒有人會想到那是你仿寫的。 誠然,故事集上出現(xiàn)的作者不詳實則他們共同捏造的人,此前,三個老故事師認為帝國絕不可能輕易容許道格爾的故事傳播,所以絞盡腦汁,想到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憑空捏造出作者【不詳】也來參與故事師選拔的局面,給帝國方造成壓力,讓他們緊張而顧此失彼。 他們跟邢遠提議了之后,就商談著是否仿寫作者【不詳】,連化用知識等方法都想出來了,就算不能偽裝本人,也能多少打個煙霧彈,讓貴族方始料不及,措手不及。當(dāng)時,邢遠看著他們一股腦地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于是給出了一個仿寫文本。 經(jīng)試驗,他大概摸清了異界朋友的接受極限,于是想出這個仿寫文本,其帶來的效果是看一眼就無法接受而被彈出,也就是說,沒有人能讀到文本內(nèi)容,其閱讀反應(yīng)最多只能讓人聯(lián)想到羅爾城的作者【不詳】。 三人一看就同意了,后便告別邢遠,以神秘故事師舉薦的方式,在故事集中插進了這個文本。 當(dāng)然,這也要多虧故事師選拔的系統(tǒng)完全就是獨立的,不然你這么做,完全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或者在某些想象不到的細節(jié)暴露馬腳,弄巧成拙。 不過話說回來,皇帝麾下的機構(gòu)在這件事上的態(tài)度頗耐人尋味,按理說,真相他們是知道的,也可以揭露其中的cao作,但他們真就不動如山,隱身在后,唯一一次出聲,還是為了阻止幾乎氣瘋的貴族方惱羞成怒対道格爾出手。很可能,皇帝本人已經(jīng)回到皇城的傳聞是真的,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 三人面面相覷,既対局勢感到不安,又非常期待巨變的發(fā)生。 好歹是云游詩人,仿寫能力還是有的。邢遠答非所問。 說起來,你很了解作者【不詳】嗎?你們背后的文明是不是西蒙斯摸著下巴思考。 是什么?邢遠忽地有點緊張。 西蒙斯一下拍中手掌,恍然大悟道:你們會不會是死対頭? 為什么這么說? 作者【不詳】的故事風(fēng)格更偏神話,而你講的更偏人的故事?他思考了一下。 是嗎?邢遠感到奇妙。 鬧海的故事,可不講了一個叛逆父親、叛逆權(quán)威的故事嗎?我備受鼓舞,以命還命,斷絕關(guān)系,誓死不屈,那娃子的精神實在太令人欽佩了,修德感慨,又道:目前為止,作者【不詳】還沒拿出過有人間關(guān)系的故事呢,基本上都是人與外在瘋狂的故事吧? 還有,蒹葭的故事也是,多么美妙的男女之情啊,里面還暗藏宇宙終極之愛,真的令人嘆服!西蒙斯激動道。 対!取火的故事表面上看起來是対抗瘋狂,實際上是什么呢?是先祖対后輩子孫的庇護和愛啊!取火為了什么,可不正是為了后代子孫嘛!哎,連我這個外文明的人看了都羨慕啊!霍曼跟著激動。 的確,這么說的話也有道理。雖然本質(zhì)上是著重點不同,邢遠深思。 我們?nèi)税?,面対瘋狂時,還能團結(jié)一致傾盡全力対抗??苫仡^一看,落到我們自身,落到處理人間關(guān)系的時候,事情就復(fù)雜了,也許最困難的不是対外,而是対內(nèi)! 講到這里,他們才差不多停止話題,告別彼此。 一路上,邢遠思考了很久這個話題。 走到半路的時候,院長突然從路邊冒出來,小心詢問道:不知道您與您背后的文明,如何看待作者【不詳】以及羅爾城? 白天光線微暗,他特地挑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談話,背后好幾雙眼睛盯著。 是一個難纏的対手。邢遠說完便走了,沒有留下任何揣摩空間。 院長目送著邢遠離開,轉(zhuǎn)頭匯報奧蘭多公爵。 我聽說羅爾城也有人悟出了文字,他們文字有沒有可能是一個體系的?或者說,道格爾和作者【不詳】出自同一個文明? 不,不像,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的態(tài)度跟作者【不詳】差遠了,不詳向來不管羅爾城,事情發(fā)生這么久,你見過他主動出手或者行動?他只対傳播知識感興趣!奧蘭多公爵敏銳地直覺到了不同點,但是道格爾不一樣,他很積極地了解奧奴帝國的事情,甚至還插手了,你覺得不詳會主動插手?他們的態(tài)度根本上就不一樣。 院長聽得一愣一愣,問道:所以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或許是以前有過恩怨的人,說不定他們一個來羅爾城,一個來奧奴帝國,就是為了隔空較勁。 啊?這又是怎么想出來的? 怎么,你以為不可能?地外文明可沒那么和諧,據(jù)說遙遠的星系,神戰(zhàn)還是頻繁事件,文明互博沒什么奇怪的,他們說不定正是兩個不同文明派下的博弈代表。 這話超出了院長的知識范圍之內(nèi),但奧蘭多公爵仿佛都給懂完了,又繼續(xù)道:地外文明的較量時有發(fā)生,知識交流可不是什么和平的事情,通常伴有殺戮和血,他們無非是為了在羅爾城和奧奴帝國挑起爭端,證明自己背后的知識,才這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