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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從母親的書房中借來的。約瑟又緊張又好奇,緩步走近了桌邊。 這些史料,盡管只是從旁推敲,但都多少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在帝國皇室的知識出現(xiàn)之前,前面那些知識并非完全無效,失敗的原因有的是領導者問題,有的是實力問題,而帝國皇室,也就是你們當時的皇室,只是具備了所有條件,然后統(tǒng)治了這片土地。 相當平淡的一句話,卻聽得約瑟頭顱快炸開了。 為什么?帝國主宰這片大地,是命運的選擇,經(jīng)過多次失敗之后,終于成功迎來了救世主。唯有帝國的知識適合這里的人類生存。 可是在邢遠口中,帝國皇室居然只是恰巧具備了條件,沒有意外地成功統(tǒng)治這片大地,甚至都不是拯救了大地!至于帝國知識,他直接就略過了,好像不值一提。 約瑟腳步懸浮,聽完差點就要站不穩(wěn)了。 邢遠說的話,直接動搖到了他的關鍵認知!更可怕的是,理智卻告訴他,確實符合邏輯! 兩種歷史說法,傳達出來的信息完全不一樣,前者塑造了一個絕対救世主,而后者只是說明一派人擁有足夠實力所以達成了一件事而已,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權力的合法性不一樣!你聽完前者你或多或少會產(chǎn)生崇拜,后者呢?是不是無動于衷,視其為普通事件?這才是真實的歷史!前者是權力篡改的歷史! 約瑟內(nèi)心敏感,隱隱察覺到了巨大的割裂點以及荒誕,但他說不出來,他害怕。 邢遠估摸著約瑟的接受極限,了解到差不多的情報后,轉口道:我只是以我外來人的角度說說而已,見解粗淺,不用在意,奧奴史紛繁復雜,我還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可能需要請教你。 約瑟下意識擦了擦冷汗,點頭道:好,我會盡我所能給你解答疑惑。 邢遠于是問了約瑟有關出版方面的各種概況以及細節(jié)。 約瑟果然很懂,一聊到這里,語速都加快了。 出版的故事集跟報紙是一樣系統(tǒng),是在奧奴帝國類似報亭的地方進行販賣,報亭、書店、書城等場所很多,皆在帝國的控制之下,按人口數(shù)平均地分于主城各地。 由于知識就是力量,奧奴帝國管控最嚴的正是知識及其相關載體,対應的刑罰也相當殘酷,動不動就是死刑,刑法還極為變態(tài),跟車裂凌遲等猶有過之而不及。 但這些不是重點,邢遠追問。 促銷的手段那肯定有,出版前后,他們故事師都會在主城各地宣講,目的是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然后買他們的書。約瑟拿出一本筆記,上面詳細地寫下了目前已知的故事師相關情報,還有照片貼圖,可見情報收集之周到。 影響投票數(shù)的因素很多,其中最顯著的大概就是故事師的名聲,一個享譽全國的故事師,當然比名不見經(jīng)傳的故事師受歡迎。 另外,還有部分故事師背靠大勢力,大勢力洗腦式宣傳主城人民,自然也就更有優(yōu)勢了。 平民的故事師也有逆襲的機會,比如去茶館、廣場等地方,進行故事宣講,為自己吸引讀者,積攢優(yōu)勢,這種一般是會提前兩三個月,甚至更早就進行鋪墊了。 接著,約瑟還說出了更多貴族、平民的合法公平競爭手段,無所不能稱奇。 這么說來,自己這半路起家,好像誰都打不過?邢遠有點思考,除了文本之外,自己還得準備其他東西。 雖然比較臨時,但我也想了一些方法,比如做宣傳,剛剛已經(jīng)派人出去做了 約瑟說著,突然門外來人。 那是他宅邸的管家,一位藍眼睛中年女性,頭上戴著頭巾,估計不是人,該有人耳的地方?jīng)]有,估計長在了其他地方。 少爺,剛剛茶館老板發(fā)來通知,合作要取消了,同樣的還有設計院等,他們都表示無法配合我們。 為什么不配合?那些人懂得都懂,塔羅爾背后的勢力在動作了,將會全方位限制你的故事宣傳。想要讀者給你投票,首先也得讓讀者記住你,但沒想到,現(xiàn)在這些手段全部被堵上了。 其他手段呢。約瑟問。 一樣,就連印刷店的老板都說無法為我們制作宣傳物料,另外城中屈指可數(shù)的電器販賣中心都禁止了印刷機器販賣。 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指向塔羅爾背后的勢力。 除了公共場合他們無法干涉之外,我相信能控制的地方他們都想辦法控制了,即使有人允許我們做宣傳,都有可能被他們從中破壞,選拔只說不能影響投票,沒說不能影響宣傳,他們是咬定了我們,不準備給我們?nèi)魏蔚男麄髑?。管家道?/br> 約瑟面色難看,忍不住怒罵。 一群瘋子,犯得著這么針対嗎,又不是殺了他爹! 邢遠也覺得離譜,想了想才道:不如我們明天再想想辦法吧,也不一定需要宣傳,文好可破呢。 約瑟看著邢遠,感慨于対方的樂觀,同時也為同為帝國人的塔羅爾等感到羞愧。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給你更愉快的旅游體驗。 他是一個真誠的人。接著,話題結束,邢遠來到自己臨時的落腳地,一間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房間,外面的陽臺白天的時候可以望見大海,空氣清爽,溫度適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