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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人,又非人。 時間止于一場溫柔的朦朧。 西蒙看傻了,欲言又止,害怕破壞了這美好的光景。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原本只是美好的光景隱約間發(fā)生了變化,原本不可能動作的花草們忽然像有了生命,有了情緒,展現(xiàn)出了自我! 既恐怖又震撼,西蒙仿佛聽見了它們的歡聲笑語,蝴蝶紛飛,夏蟲鳴唱,空氣中的微塵都仿佛在舞動。 西蒙如墜夢境,神智恍惚,然而下一秒,他又看見了。 歡笑之中,邢遠取著一枚葉子,直接含在口中,仿佛在辨析成分一樣的畫面。 西蒙頓時僵硬,頭腦一片空白,直接呆滯了幾分鐘。 怎么了西蒙醫(yī)生?邢遠整理好東西,朝著西蒙走來,表情有點驚訝。 西蒙立馬回過神,情急之下胡說了一堆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 邢遠感到疑惑,但沒有追問太多,將茶苗給到了西蒙。 西蒙收到的時候,雙手都是抖的,還好演技精湛,才沒有露出破綻。 對了,西蒙醫(yī)生,我能不能咨詢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朋友邢遠說到一半,話題中的朋友格赫羅斯剛好走了出來。 事實上,木匠一直都在后院,西蒙進來的時候祂也注意到了西蒙,而且一直在觀察西蒙的反應(yīng)。 最近的不法分子太多了,不過看上去這家伙應(yīng)該不是那什么組織的人。 西蒙只覺鋒芒刺背,轉(zhuǎn)頭一看,居然是一個渾身散發(fā)瘋狂氣息的高俊男人。 隨便一個人都這么可怕,逢魔街果然恐怖如斯。 這時,邢遠打斷西蒙的思考,道:重傷之后,身體自動愈合,一般會是什么情況? 西蒙立即回神,壓著內(nèi)心的忐忑,根據(jù)自己所知回答了。 要么體質(zhì)本身超乎尋常,要么有什么超凡手段,比如禁忌物。 體質(zhì)本身超乎尋常,又有幾種情況? 邢遠虛心求教,帶著笑容。 西蒙極盡知識與記憶,說出了幾十種可能。 邢遠一一記下,并在腦中對比分析,期間看了幾次木匠,但木匠自己卻不怎么在意。祂一直盯著西蒙,若有所思。 幾分鐘后,邢遠告別西蒙,回頭跟木匠說了幾個可能性,比如說木匠可能不是人類,而是自愈力強大的類人種族。 木匠點頭,但沒怎么在意。祂其實已經(jīng)多少有了想法,因為記憶。剛剛,祂內(nèi)視受到致命傷的位置,突然發(fā)現(xiàn)了宛若夢中夢一樣的瘋狂能量填滿了自己內(nèi)臟空間,不斷傳來毀滅一切的恐怖沖動。 那是夢,更是記憶,記錄著祂的來源,祂的本相,真正的祂。可是木匠面色沉重,在祂看來,那顆無法明狀的瘋狂星球既不祥又丑陋,說實話,祂還沒辦法跟邢遠坦白這些事情。 我知道了,不用在意我的事,這些我自己會想辦法知道的,你也有事在忙吧?先專注你的事情,等有空,我們再分享吧。木匠大笑,陽光般燦爛,不帶陰翳。 邢遠點點頭,說道:別忘了我們之前約好比賽誰先成為【察知者】。 木匠頓時一僵,如果邢遠成為【察知者】,豈不是會察覺到自己的真相?祂忽地皺眉,心中猶豫,但還是大笑道:當然記得,現(xiàn)在誰贏還不一定呢。 好。邢遠放心了,回到前廳,繼續(xù)著當下工作。 聽西蒙醫(yī)生說,大家現(xiàn)在都在忙著手頭的事情,正處在一個緊張又危險的過渡期,我能在學(xué)習(xí)的同時幫到大家什么呢。 還有,西蒙醫(yī)生話語之間,屢次提到的城外污染又是什么情況呢,上次我去城外的時候,倒是沒有看見污染。 筆尖轉(zhuǎn)動,寫下污染、怪異、山海等漢字。 山、海,在種花文化中,可是有著相當不可思議的隱喻,另外,經(jīng)之為經(jīng),也不是隨便的說法。 多個想法交疊,邢遠低頭,回想著之前在自己體內(nèi)看見的山海,腦海中的象匯聚一堂,生發(fā)輝光,逐漸形成了一條明朗的思路。 是啊還能這樣嗎。 邢遠欣然一笑,馬上奮筆疾書,想法逐漸成形,將要鋪成道路,一條通往山海奧秘的幽幽長徑。 不要著急,還要慢慢來,要打磨細節(jié),要像打磨精細雕像一樣,真正地去刻畫,去喚醒。 幾乎與此同時。 西蒙有驚無險地走出逢魔街,在眾人的歡呼之中回到了秩序局總部。 威爾等人匆忙趕到迎接,人人面色緊張。 各位,期待吧,我們得到了提神醒腦的夢幻苗子!有催熟知識、偽時間知識等知識在,我們一定能盡快將茶葉推廣到羅爾城的每個角落,到時候,面對什么奧奴帝國休斯頓王國,我們也不用低人一等了! 西蒙高調(diào)宣布,自信沸騰。 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激動了。格雷、莉婭在人群中鼓起了掌。 太好了!需要什么幫助盡管說,我們秩序局將會無條件支持! 知識之神在上,我們的歷史終于能向前邁進一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