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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洪水級別差別碾壓,駭然爆發(fā)! 后院中的邢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只有繽紛的蝴蝶們,其他事情包括近在身旁的格赫羅斯都忘了。 與其說是即興演奏,還不如說是因為忘記了笛譜,所以只能憑著記憶,由心出發(fā),演出了樂曲。 民樂四大件,竹笛、二胡、古箏、琵琶,為什么最先選擇了竹笛? 原因很簡單,除了價格相對便宜外,主要因為竹笛方便攜帶,體積小,可以放在書包里,只要套上笛套,帶好替換的笛膜,基本上就能隨時隨地隨心,吹響自己心中的音樂。 邢遠吹著一道長音,腦中好像浮現(xiàn)了自己初學笛子的往事。 笛子不同于其他樂器,其他樂器只是撥動,你就能收獲聲音,而笛子卻要努力才能學會吹響,否則就只能發(fā)出相當刺耳的噪聲。當時,自己牙牙學語的嬰孩一般,笨手笨腳,氣都吹不進孔,努力了很久,才終于吹響。 可是,吹響笛子的那一刻,生命內核的聲音好像隨著響了。 大概,這就是音樂的力量。 邢遠專心致志,終于進入了曲子。技巧全都拋棄吧,讓氣、指、舌、唇自然發(fā)揮,是啊,我吹笛,僅是為了送別它。 笛音再次變換,風格將要突變。 邢遠視線垂落,從普通的吸氣吐氣進入了循環(huán)呼吸,氣的使用更上一層次。精妙的打音、快準的花舌隨著曲調的變動,音樂帶動非凡因子,形成了舞動的洪水。 外放的瘋狂與內斂的神秘在極限拉扯,撕咬彼此,映照出了極限旋轉的雙魚圖景。 薄薄光幕傾泄,打在邢遠身上,照得他輪廓分明,曲線柔美,那雙金眸也隨著涂上斑駁的光影,仿佛將要破碎的精致瓷器。 木匠一臉沉迷,如同欣賞一幅炫目美景,如癡如醉,忘乎所以。 與此同時,非凡因子的洪流沖刷大地,無視距離,淹沒了城內外所有低維妖魔。 這樂聲塔爾斯瞳孔極縮,包括他在內,正在徐厚街附近處理異形的秩序局都見證了這一幕。 隨著頻率的大振,放在平時可以毀滅一條街道的二級異形直接破滅,連渣都不剩,嚇慘了他們。 這份力量,如果針對羅爾城,絕對能輕而易舉毀滅羅爾城。光輝公爵停止腳步,渾身顫抖。 聆聽樂曲或許還可以接受,但如果試圖聽解,大腦恐怕就會瞬間爆炸! 那些舊派貴族察覺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無數人因為試圖破解樂聲導致大腦爆炸,血濺當場。 這不是普通的聲音!里面有大知識!啊啊太瘋狂了,不要聽,快捂住耳朵! 不行,沒用的!這樂聲直接能影響我們的身體啊! 舊派貴族方的禁忌使用者連忙撤離,轉頭就跑,完全不顧其他契約。 但已經晚了,他們皮膚龜裂,長出鮮花,血管、經脈、神經乃至血rou全部發(fā)生異變,被樂聲攪亂身體,五臟六腑暴動不止。rou眼可見地,他們一個接一個爆炸,怎么掙扎都沒用,悠揚的樂聲如同死亡審判,所到之處都是爆破的尸體,死亡綻放如花。 而與他們相對的,其他人卻是一臉沉醉的表情。 對他們來說是碾壓一切的暴力,對其他人來說,卻是回味無窮的神圣! 這個對比絕對逼瘋了不少人。 主城內的舊派貴族無論是明面的還是潛伏的,都遭到了絕對壓倒性的大掃蕩,他們當機立斷,拋棄一切都要逃!衛(wèi)星城的更不例外。 包圍衛(wèi)星城的巨恐也連忙轉頭逃跑,饒是它們也知道,強大的知識意味著更強大的存在。羅爾城內住著它們不能冒犯的恐怖,快跑! 但洪水太快了,速度慢的異形竟被當場凈化,化作了大堆粉末! 黃鳥長老見狀,不禁脫口感嘆:光明神在上,這就是神跡啊。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毀天滅地,舊派貴族那點實力居然也敢挑戰(zhàn)那位,簡直愚不可及!對面可是絕對實力的米修斯啊! 只是為什么我感覺,樂聲是在送別呢。當所有人都在震撼的時候,少數人如謬麗是真的在欣賞音樂,幾乎被那震撼時空的音樂美抽走了神魂。 是送別,但沒有悲傷,為什么?因為,生死是世間常理,到來就要歸去,雖然不舍,但依然會珍惜,是嗎?這就是您對生命的看法嗎?不,好像并不準確,您是 謬麗不禁順著音樂追逐,想要繼續(xù)分辨,但曲子卻結束了。 突然而起,自然而落,清完一切不凈之后,洪流倒流,收回了逢魔街。 羅爾城今天開始終于可以重生了嗎! 目睹如此景觀,沙拉曼老淚縱橫,激動得差點去世。 與此同時,星空教會的教徒抓破雙手,表情猙獰如鬼,咬牙恨道:可惡!這事還沒有結束! 逢魔街中,邢遠放下竹笛,看著那只蝴蝶的破滅。 曲子有送別的意味,希望它可以就此斷絕在世間的執(zhí)念。也希望異界存在天堂這樣的歸宿。 好美啊。突然,沉醉的木匠發(fā)聲打破了后院的寂靜。 邢遠頓了頓,正要轉頭看向木匠。 謝謝你格赫羅斯先生。邢遠以為木匠是在夸音樂,心中非常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