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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誰能想到阿列克會走上他哥的格斗術(shù)道路。 阿萊席德亞格斗術(shù)必須近身才能發(fā)揮最大功效。你對腦域的開發(fā)還不熟練,萬一遇到腳程快的飛行種寄生體,槍械便能彌補距離的缺陷。溫九一由衷推薦道:我剛剛查了你選的那幾個槍支,都是中擅長遠(yuǎn)距離攻擊的品類。 阿列克沉吟了片刻,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選擇一把武器。 可感性與直覺卻在叫囂,這些東西配不上他。阿列克不敢將這種猖狂的想法說出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模仿到了阿萊席德亞骨子里的傲慢,以至于腦海中多出了不少狂妄。 我可以再想想嗎?阿列克向溫九一求助。 博物館館長在一側(cè)隱晦的搖搖頭。他們允許溫九一帶著阿列克這個外人進入博物館核心,已是逾越。按照軍部的規(guī)定,每一個軍雄和打開腦域的軍雌一生只有一次嘗試匹配的機會。 跨出這個門,就不可能再進來。 可以。溫九一繼而解釋道:在你想清楚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里陪你。館長,您如果還有其他要事,可以差遣人下來。我就在這里,不會走。 博物館館長臉色陰晴不定。溫九一便拆下自己軍裝上生化九一的徽章和肩帶,他將這兩件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交給博物館館長。 這是抵押。 也是一個軍雄的保證。 博物館館長分辨真假后,松了一口氣,卻依舊派遣心腹過來盯著二人。阿列克心如火燎,他頻繁地在幾個槍面前徘徊,左看看右看看,精神力漫無目的地嘗試和這些武器接觸。 收藏室里靜悄悄的,武器不會說話,溫九一緘默地佇立著,阿列克穿梭的聲音時而快時而慢。他下意識緊張,口中手中都做出了禱告的動作,「圣歌女神保佑」。 一旁等候的數(shù)位心腹發(fā)出了低低的笑聲。阿列克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隨后快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惶恐地觀察溫九一的表情,祈求雄蟲沒有看見自己剛剛的眼色。 然后,他便于溫九一四目相對。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阿列克在那雙專注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臉又一次燒紅,嗓子眼發(fā)癢。 他還是趕快選一個吧。這這太尷尬了。 不用心急。溫九一低聲說道,走上前,再次直視著阿列克的眼睛,也不需要覺得不好意思。 啊,我。阿列克手足無措,他明明已經(jīng)強大起來,可在溫九一面前時常露出最初的茫然。 特別在溫九一叮囑的事情沒有完成時,阿列克內(nèi)心多多少少有些泄氣。 我沒有匹配到克洛托。 沒關(guān)系。溫九一道:你在緊張嗎? 阿列克很難描述,他的精神力完全能夠匹配剛剛選中的那些槍??僧?dāng)他真正的站在這些冰冷武器面前,脊背便開始發(fā)麻,一種不悅感從嗓子眼蹦出來,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我沒有緊張。阿列克大膽地伸出手,他牽住雄蟲的手。雄蟲冰涼的手像一捧涼水緩解心中焦灼,雌父從沒有和我們說過精神武器的事情。 嗯。溫九一安靜地聽著。 我只記得他有個沉甸甸的包。阿列克從自己的回憶角落中扒拉出雌父阿萊德尼的細(xì)節(jié),一個很長的包,多長我不清楚。雌父每次出任務(wù)都帶著包。現(xiàn)在想想,那個包應(yīng)該是裝著命運三女神。 如今,與「克洛托」齊名的另外兩把槍,同阿萊德尼尸骨一起下落不明。 阿列克想起K778星球戰(zhàn)役之前,七號夸下海口說知曉雌父尸首的事情 呵,詭計多端的寄生體。 溫九一低下頭,他被阿列克抓著的手有些黏糊,雌蟲捂住的手汗正在悄無聲息地焐熱自己。 阿列克,太緊張了。 滴滴答答的通訊器聲音打斷阿列克絮絮叨叨的往事。他們兩個人看向紅光閃爍的那片,館長心腹們正在打開通訊器,閱讀什么東西。 阿列克心里微微抽動一下,打開腦域后他的直覺往往代替了思考。 我不想選了。阿列克壓低聲音,避開館長心腹們,說道:你會生氣嗎? 不會。 真的嗎?阿列克道:你對我有點太好了。 溫九一神經(jīng)回路遲鈍得賽過烏龜,他心想阿列克算是自己的親信,上過戰(zhàn)場一起面對過寄生體,他們兩個人連床都滾過,還有什么不能彼此坦白的? 你值得。溫九一頓了聲,補充道:不用擔(dān)心錢和館長的事情。你不愿意選,就不愿意選,其他我來解決。 阿列克望著雄蟲的臉頰出神。 他以前不了解雄父為什么如此依賴雌父,就像植物對待他的太陽??僧?dāng)溫九一出現(xiàn)在生命中時,阿列克才警覺自己與雄父何其相似。 他也依賴著他的太陽。 不管以后會不會結(jié)婚,不管以后溫九一日后會如此對待他,阿列克都覺得足夠了。 被肯定、被期待、被悉心的栽培、被一個人毫無保留的袒護。 原來,如此美好。 我想回家一趟。阿列克小聲嘀咕道,或許家里有一些關(guān)于命運三女神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