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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雙眼猛地漲出淡金色,他身上的蟲紋亮起,一雙橘黑相間的翅膀展開在他的背部。翅膀展開所產(chǎn)生的力,迫使溫九一松開手,兩人分開一步之遙。 溫九一看向自己的手套,在與阿列克肌膚接觸的布料已經(jīng)灼燒出一層焦黑。和他的黑白色火焰不同,阿列克的力量來自光學(xué)。 他們圣歌女神裙綃蝶種利用光學(xué)反射隱藏自己,迷惑敵人,自然也掌握聚焦光線燃燒的技巧。 我不想在星艦上打架。溫九一摘下皮手套,他很快從阿列克的事情中抽離出自己的情緒。從始至終,阿列克與他的感情如何都不在計劃中,他最關(guān)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殺死卡利。 軍部和自己老師只要保證阿列克不會成為第二個阿萊席德亞,其余事情都不在乎。能夠利用阿列克達到目的自然是最好,若是達不到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因為溫九一負全責(zé)。 去薇米亞戰(zhàn)線深處,調(diào)查卡利和阿萊席德亞交易的內(nèi)容。溫九一說道:不論你想要弄清楚阿萊席德亞背叛的真相,還是有其他打算,都要先找到卡利。 寄生體七位將軍體之一,卡利。 和之前面臨的所有寄生體截然不同,寄生體的尖端戰(zhàn)力以黑洞為巢xue,至今為止刨除寄生體種族內(nèi)部廝殺,還尚未有蟲族完全斬殺一位將軍體。 他們可以無限分裂自我,無限吞噬他族意識,在實體和精神體之中自由切換,理論上只要生命體永存,他們將獲得永恒的生命。 阿列克道:阿萊席德亞不是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嗎?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問他。 溫九一不是沒想過。但阿萊席德亞所在的監(jiān)獄只進不出,那顆星球詭異的磁場可以壓制寄生體和雄蟲的精神觸角。 在那顆星球上稍微待久一些,溫九一都會感覺到強烈的不適。他作為軍雄賴以生存的精神力,在那顆星球上反而成為自己的桎梏。 溫九一回答道:那并非我的地盤。 阿列克收起自己的翅膀,他嘴唇拉成一條直線,仿佛下一刻就要繃斷開,我不是我哥。 我承認你的相貌是我選你的原因之一。溫九一也后退一步,表示友好。他舉例道:比起相貌,其余優(yōu)秀的點太多了。聽話、不問理由、沒有任何的后路、能力出眾、掌握的技巧異常豐富最重要是可塑性。 和阿萊席德亞相比,沒有任何社會經(jīng)驗的阿列克就像是一張白紙。圣歌女神家自阿萊席德亞出事之后便放棄教育他更多的知識,軍部將阿列克從服役名單上除名,沒有一家企業(yè)招聘阿列克。 溫九一就需要白紙。 如果和你上床就能讓你為我辦事,我覺得是很劃算的事情。溫九一摘下手套,露出自己長滿蟲紋的手,重新認識一下,皇蛾陰陽蝶,雌雄嵌合體。作為床伴,我不會讓你懷孕的。 阿列克啞口無言。 他想逃跑,想要邁開腿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踱步,可他和溫九一只有一步之遙,怎么走都會撞入到溫九一的懷抱中。一方面,他驚愕于溫九一會和這么打算,另外一方面他自己也陷入到選擇中。 我一個人去薇米亞戰(zhàn)線深處嗎? 是的。溫九一回答道:我無法和你一直保持聯(lián)絡(luò)。最遲后天,軍部就會勒令我返航。 阿列克再次抬起頭看向溫九一。他腦海中依舊回響這這位軍雄殘忍又果斷的話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所有的親密與溫情都是為了今天這一遭。 問他之前拒絕自己是因為今天?或者問阿萊席德亞相關(guān)的問題?不不不。阿列克的腦袋一團漿糊,心態(tài)波瀾不亞于臺風(fēng)過境。他把腦袋靠在墻壁上,鬧到最后口中默默念叨著圣歌女神的禱告詞。 圣歌女神之光枯燥乏味的禱告詞,溫九一通常是在加班的深夜和臨睡前聽到阿列克在念叨。這個來自少見宗教家族的雌蟲將禱告當(dāng)做平靜的手段,在幸福童年之后,熬過了雙親去世、兄長背叛,如今也將熬過人生中的岔路口。 他的眼前閃現(xiàn)過阿萊席德亞的樣貌,繼而是他們共同的英雄雌父。那雙親切溫和的手久違地出現(xiàn)在阿列克的面前,溫柔地撫摸他的額頭。 阿列克問道:這件事情能夠彌補阿萊席德亞所做的一切嗎? 我不知道。溫九一回答道。 阿列克又問道:這件事情對圣歌女神家,對蝶族,對蟲族都是有益的嗎? 溫九一肯定地回答:有益。 阿列克悄悄地在心里補上最后一句禱告,這件事情會讓你開心嗎? 溫九一看著阿列克,他不知道在短短的禱告中,這個雌蟲發(fā)生了什么轉(zhuǎn)變。這一刻,他的眼睛中閃爍著光。 溫九一分辨不出是淚光還是光芒,他答道:我要殺死卡利。 阿列克解開自己的扣子,他身上的衣服窸窸窣窣剝落在地上,像是每一次蝶族少年走向青年時扎破自己的繭,他們的手從厚厚的絲線中扎出光亮,依靠自己的力量撥開迷霧。 我準備好了。他跨過兩人之間的一步之遙,親吻雄蟲的嘴角,溫部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