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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利斯特則正在修整自己的「骯臟者」。這位老者正自己在倉庫里翻找可替換的材料。材料登記的軍雌一臉無奈地站在旁邊記錄,嘴唇蠕動想提醒這位老兵真正的材料在他的左手邊。 我要一些廢品就好了。利斯特拒絕了所有好材料。他專門挑選了一些廢品,我要一些小垃圾就行了。 阿列克趕到時,垃圾已經(jīng)挑選好,利斯特正用小錘子一點一點敲打他們,將這些廢棄物打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你要修機甲嗎? 利斯特專心地敲打素材,是的。 但這些都是廢品。阿列克翻開幾個素材,鐵銹很快沾染他的手指,是倉庫不給你好的嘛? 利斯特瞥了一眼阿列克,可算是放下自己的小鐵錘,孩子,被報廢之前,他們也是好東西。就像你一樣,你長得真像阿萊席德亞。 阿列克習(xí)慣了。他都準(zhǔn)備自嘲幾句時,面前的利斯特在衣服上擦擦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列克。阿列克驚愕道:你居然認(rèn)得出來?轉(zhuǎn)念一想,阿列克臉色黑下來,他想到利斯特把自己和這些廢品做比較,好像他哥哥是一個優(yōu)質(zhì)品,而他是一個劣質(zhì)品一般。 利斯特可沒有注意小年輕的感想,他握住阿列克的手,你比你哥哥優(yōu)秀多了。 這話除了溫九一,阿列克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有人不喜歡被夸獎,三言兩語之間他就被這位長者打動,坐在一起群情激昂地指責(zé)自己兄長的不對。 如果不是溫部長,我真的要被這家伙害死了。沒有人喜歡我,之前在家里他們不讓我外出工作,不讓我做很多事。利斯特,我連深空機甲都不會用,家里人碰都不讓我碰。 溫部長是個好長官。利斯特附和道。 阿列克越說越起勁,當(dāng)然了,溫部長是我接觸過最好的長官雖然我也沒有接觸過多少軍部長官。但他比我哥哥好上千倍上萬倍。不對,阿萊席德亞憑什么和溫部長比。 他接過利斯特手里的小鐵錘,幫忙一點一點敲擊出零件的形狀,碎碎念道:別看溫部長不太愛說話,還喜歡加班,實際上人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從不讓我一個人加班,像今天他還讓我單獨和你學(xué)怎么cao作機甲。對了,cao作機甲。 阿列克總算是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他放下小鐵錘,對利斯特說道:我是來學(xué)怎么cao作深空機甲的。對的,我是來學(xué)習(xí)的! 眼前的老人像是有一種獨特魅力,阿列克只想把自己無窮無盡的牢sao話說給對方聽。雖然,那些廢話盡是扯有的沒的內(nèi)容,比如溫九一拉著自己加班。 比如他們兩個人加班到最后自己干趴下,反而溫九一精神奕奕忙到天亮。又比如阿列克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著部長的外套,和部長叫人送過來的食堂早餐。 全是雞零狗碎的內(nèi)容。 阿列克仔細回想自己說過的話,確保自己沒有透露任何事務(wù)內(nèi)容后,松口氣。 利斯特,我是來學(xué)習(xí)的! 利斯特半瞇著自己的眼睛。他老了,眼珠也混濁得厲害哦。好的。他撿起阿列克放下的小鐵錘,讓我們先把骯臟者修好吧。 可我沒有時間。阿列克爭辯道:你也知道,部長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我?guī)兔Α?/br> 真的嗎?利斯特敲打著廢品,把一個零件煅燒到火紅,泡在冷凝液中,你了解溫部長,就像我了解骯臟者一樣。它是我唯一的愛物了。 愛物。這個詞讓阿列克咳嗽兩聲。 他羞恥的想到了溫九一的被子。那天醒來之后,他便慌慌張張地拆下整個床上用品,欲蓋彌彰地用黑色塑料袋把它們裝起來,丟到洗衣房去。 你怎么可以把部長和機甲做比較呢?阿列克義正言辭,對部長用愛物這個詞太失禮了。 利斯特又開始敲打新的廢品。他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膭幼鞲挥泄?jié)奏感,把阿列克的胸膛都一并撼動起來。是是是。是太失禮了。利斯特敷衍道:年輕人,你不能把長官當(dāng)做自己的雄主。 雄主?雄主! 阿列克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起來,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那種心思。 他當(dāng)然沒有。他只是掀開被子,大驚失措,為了不給溫部長添加額外的生活麻煩,往洗衣機里倒了整整一瓶的清潔液。 他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 那是他的老板、頂頭上司、衣食雇主。 利斯特見多了這樣氣急敗壞的年輕人,隨意搖晃腦袋,好好好,不是不是,我舉了一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你也不要和我紅眼,長官是個好長官。 溫部長是個好領(lǐng)導(dǎo)。 利斯特終于又打好一塊,他吹掉上面的粉塵,當(dāng)然。他解釋自己說的話,我光是聽你說,便覺得溫長官是個好的。心熱面冷,對待一個勤務(wù)員都是頂頂?shù)摹?/br> 但我們終究是下屬。不能什么都和上司說。阿列克,你還年輕,等長官越走越高,你可不能再什么都說有什么小心思,小撒嬌都對雄主說好了。利斯特好心勸說道:生活和工作要分開。你這么加班遲早會混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