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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潛第一天就拋棄了莫扎特, 他雖然喜歡被小jiejie們圍著,但是被這么多人注視一言一行,實在受不了,當即端起飯碗離開, 假裝跟莫扎特不認識。 莫扎特:......他又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然后扔了勺子就跑。并且從此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即便要出門,也要從頭武裝到腳,只盼不要有人認出自己。 莫扎特心想過幾天大家就會把自己忘了。但是他越是躲藏,別人對他的好奇心就越重。粉絲的熱情不減反增,打聽到了他的住處,竟然開始在他樓下彈吉他、吹笛子、拉二胡和唱情歌。 總之,吹拉彈唱一應(yīng)俱全,畢竟這是一所音樂學(xué)院,莫扎特的樓下每天都在舉行一場小型合奏會。 秦天前兩天不在,他身為少校,又是直面這群毒販的小隊負責(zé)人,有很多事要跟警方處理。他第三天回來時,就看到樓下吹拉彈唱的一群人。 秦天:......他心想這是音樂學(xué)院的什么傳統(tǒng)嗎? 不能怪他這么想,第一天甄侑阡組織的歡迎儀式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覺得這群人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他到了宿舍,打開門,就看到莫扎特背對著自己,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整個房間透不進一點光線,莫扎特身上還裹著毯子,房間內(nèi)的冷氣打的很足,他聚精會神的在看......動畫片。 秦天開門的動靜并不小,但莫扎特好像一無所覺。秦天覺得室內(nèi)太暗,開了燈,莫扎特抬頭看到燈光,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有人來了。 莫扎特抬頭看燈后又順勢后仰想看看來人,然而人類的脖子不是貓頭鷹,可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轉(zhuǎn),他仰著仰著就倒了下去,一個后滾翻滾到了地上。 秦天把他拉起來,失笑道:你在干什么? 莫扎特啊?了一聲,他聽不見秦天在說什么。秦天又重復(fù)了一遍,他還是聽不見。 莫扎特拿出耳朵眼里的耳塞給秦天看了一下,就這拿出的一小會功夫,樓下的音樂又侵入了他的耳朵,他連忙又給自己塞上。 秦天不明所以:干嘛要塞住耳朵? 莫扎特雖然聽不見秦天在說什么,但他大概知道秦天會問什么,他直接用腕表跟秦天發(fā)消息,道明了前因后果。 秦天其實開門進來就看到了堆在床旁邊的禮盒,還有已經(jīng)有些枯萎的花束?,F(xiàn)在聽完莫扎特的解釋,只覺得更加礙眼了。 他走到床旁邊,假裝被禮盒絆了一下,抱怨道:有點礙事啊。他又想起來莫扎特聽不見,就面對面跟莫扎特用短信聊天。 莫扎特看了眼消息,瘋狂點頭,他也覺得很礙事。秦天又發(fā)了一條:要不要我?guī)湍闾幚淼? 莫扎特帶著感動的看了一眼秦天,然后打字:呲牙.jpg,好啊。 秦天搬了三趟才把東西都搬出去,莫扎特沒有幫忙,因為他不敢出門,樓下的人虎視眈眈的在守著他。想想都覺得憋屈,自己又不是罪犯,但現(xiàn)在的處境卻勝似罪犯。 秦天在宿舍待了一下午,也受不了了,他打字問莫扎特:這些人還會吹多久。 莫扎特聽了兩天已經(jīng)聽出了經(jīng)驗:五六點的時候他們會去吃晚飯,然后六七點會有另一撥人來接班。一般上午來的管樂器比較多,下午是弦樂器,到了晚上,是打擊樂。 秦天:...... 莫扎特:根據(jù)我的推測,這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課表上課時間不同。 秦天:......就沒什么辦法? 莫扎特默默掏出了另一副耳塞遞給秦天,自己買的時候就想到秦天應(yīng)該也會需要,果然就用上了。 秦天帶了起來,只覺得世界都清靜了。莫扎特依然在看動畫片,無聲版的。秦天覺得有些無聊,干脆跟他一起看了起來,只是看著看著眼神就飄到了莫扎特身上。 兩人備受煎熬的度過了剩下的幾天,甚至開始思考哲學(xué),人為什么要長耳朵? 最后一天,秦天惦記著在網(wǎng)上看好的鋼琴款式,想要去店里轉(zhuǎn)轉(zhuǎn),不能再窩在宿舍里了。莫扎特也想出門,他答應(yīng)了安娜的黑膠唱片。 兩人不謀而合,在最后一天的清晨四點多,太陽還沒升起,偷偷摸摸的翻墻跑出了校園。其實大可不必,維也納音樂學(xué)院比軍校寬松太多了,不強制住校并且隨時可以出入。 只是莫扎特不敢走大門,所以秦天陪著他翻墻。 兩人遠離了校園才覺得松了口氣。秦天先拿下了耳塞,耳畔響起初夏清脆的鳥鳴聲,維也納星的綠化做的很好,路邊都是綠色的植被,空氣清新。秦天深呼吸了一下,示意莫扎特可以摘耳塞了。 莫扎特這才拿下耳塞,他伸了個懶腰。天還是有些黑,但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亮光,太陽就要升起了。 兩人走的并不快,有些懶散的沿著街道漫步。時針將將走到五,街上還是沒什么人。世界很靜,很大,這條街也好像沒有盡頭。他們正朝著東方,也就是日出的方向前進,像是在追逐光明。 秦天忽然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已經(jīng)垂垂老矣,度過了一切生命的激情和浪漫后,攜手靜靜走下去,雖然平淡倒也溫馨。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少年已經(jīng)在自己心底扎根扎的那么深,自己甚至本能的將對未來的設(shè)想跟他綁定。明明不久前自己還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怕是會孤獨終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