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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看著面前的少年,看他哭得濕漉漉的眼睛覺得他有些像黑珍珠,柔軟的貓咪,柔軟的Omega,盡管他現(xiàn)在也是Omega,但多年留下的Alpha思維讓他抬手揉了揉面前少年的發(fā)頂。 你有自己的人生,不要將別人視為目標,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就好。 可是馮若抽了抽鼻子,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什么,沈宴也沒有辦法改變什么,說不定沈宴現(xiàn)在比他還無奈呢。 我知道了。 沈宴垂眼看他懷中抱著的鐵匣子:是要把這個送給我嗎。 馮若雙臂收緊滿臉窘迫: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不打擾你用餐了!說著抱著鐵匣子飛快的跑下臺階,一轉(zhuǎn)身扎進了紫藤花架里,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影影綽綽的紫藤花中。 西里亞和顧洛兮被這個小插曲打斷了一瞬,兩人抬頭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沈宴朝他倆微微頜首,便轉(zhuǎn)身進了室內(nèi)。 下午的課便比早上輕松了許多,面向的學(xué)生只有Omega,教室也換成了燈光更柔和的自由活動教室,教室有兩個平行籃球場那么大,四面墻壁上掛著各色的藝術(shù)畫,角落里則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許多插花的道具,陶瓷的,琉璃的各色花瓶,在木架上擺放含著某種規(guī)律,只是簡單的陳列也顯出一種藝術(shù)美感。 整個大教室如同藝術(shù)展覽館,角落里還放著大捧大捧鮮切花用水養(yǎng)著,絢爛得像個小花園,顯然平時Omega們會在這里上花道課。 沈宴走進去的時候Omega已經(jīng)都到齊了,都微仰起頭來看他,上午的事情他們還印象深刻,此刻眼神滿是崇拜,悉悉索索說著話。 指揮長來了,指揮長來了,我頭發(fā)沒亂吧。 幫我看看幫我看看。 你說指揮長是要教我們插花嗎? 指揮長沒學(xué)過這個課程吧,或許是體術(shù)?! 體術(shù)會離得很近吧!! 想到沈宴可能教他們體術(shù),會握住他們手臂或者肩膀,人群中又是一陣小小激動。 sao動隨著沈宴在人群中央站定平靜了下去。 Omega們呈一個圓形自由松散的席地而坐在軟墊上,沈宴掃了一眼,在前排看見了眼巴巴等著他的馮若,顧洛兮倒是沒來參加。 來之前林革對他說過平時Omega的一些課程,無論是插花甜點還是茶道瑜伽都不是他擅長的領(lǐng)域,林革對他的建議是,可以坐下和Omega們聊聊天。 但沈宴不是會輕易承認自己有短板的人。 大家想學(xué)點什么,插花嗎。沈宴目光看向角落里大捧鮮切花,才從花房送過來的花朵花瓣上還沾著露珠,每一朵都飽滿鮮妍。 前排的Omega張了張嘴,想說體術(shù),一看沈宴的臉便笑彎了眼:好呀,都聽指揮長的。 工作人員將花朵連帶桌子一起送了上來,連一旁要搭配的花瓶也拿了幾個不同型號口徑的依次擺好。 沈宴站在桌后抽出一支橙色玫瑰: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在軍校,也有類似的課程,只不過并不是用于觀賞。 那是做什么的啊?Omega想了想:編草繩嗎? 我知道,我爸爸給我說過這個,如果在懸崖變又恰好沒有足夠的工具,就要學(xué)會編藤蔓。 在帝星中是不會出現(xiàn)沒有工具的情況的,但是如果在其他星球出任務(wù),則什么都可能遇到,所以適應(yīng)各種野外條件生存都是必須課。 修長的手指輕輕彎折玫瑰花莖,一個簡短的扭轉(zhuǎn)就將花枝打上了一個復(fù)雜的卡扣結(jié)。 哇!指揮長你慢點沒看清!Omega連連叫著。 一個藤蔓和另外一個藤蔓連接可以分散重力,還能將一些已經(jīng)不能稱重的藤蔓再利用,快速和精準是必要的,不然會掉下去的。 沈宴放慢速度又折了一次,能進入赫利烏斯的Omega都聰明過人,看清他的動作后很快便像模像樣復(fù)制了出來。 方才說自己父親會編藤蔓的卻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宴:是是懸在懸崖上面的時候編嗎? 因地制宜。 Omega一下眼眶便濕潤了,她知道父親在外面出任務(wù)很辛苦,可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危險的事情,光想想那個畫面她后背都緊繃的起雞皮疙瘩了。 其他Omega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湊上去安慰他,也忍不住感慨太危險了。 但是你父親安全回來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啊,說明他是很厲害的,而且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他。 沈宴看她們的反應(yīng)便知道自己說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造成沖擊了,帝都一片平原,四面風(fēng)景秀美,生長在繁華帝星里的Omega手無縛雞之力,懸崖峭壁這個詞對他們來說只存在書上。 于是他換了個話題:我教你們軍用草環(huán)的幾個手法,你們教我插花吧。 聽他這樣說,Omega興奮了起來,方才的低沉一掃而空:好啊! 其實很簡單,比插花簡單多了,只是你們平時不會接觸這些東西。 沈宴將幾朵花挽在一起,在每個扣結(jié)中確保每朵花都立了起來,花莖在下方結(jié)成一個圓環(huán),花朵一朵一朵豎起,像一個花朵王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