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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送他去管控所重新學習,沒改掉他這個性子之前不會放他出來的。顧清賀側眸看向沈宴,眼底的熱切還沒褪去,笑意溫和:你放心,他不敢再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 他說的不是不會,是不敢,雖然語氣溫和,但這個詞從顧清賀嘴里說出來,任誰也不會懷疑他的重量。 一天之內(nèi),沈宴感受到了兩個Alpha展開的保護攻勢,原本松開的眉頭又有了皺起來的趨勢,指尖還搭在那個黑色錦盒上,微微收緊握在手中。 他稍微適應了這種被Alpha包圍的不適感,壓著骨節(jié)里泛出的酸軟,疊起掩在口鼻前的餐巾。 武器試驗我會去參加。 顧清賀怔了一下,依然淺笑:好,十分榮幸。 席歸淵神色不變,這個答案對他來說似乎不算意外。 用餐結束后,三人向外走去,顧清賀看向沈宴:似乎沒看見你的懸浮車? 送檢了。 顧清賀了然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席歸淵身上,猜到早上他倆是同行而來的:送檢需要三天對嗎? 嗯。 那倒是有些不方便,正好我有輛閑置的懸浮車,這幾天你可以先隨便用著。 這次忘記了送檢日子,下次我通知下屬來接我就行了。 嗯,也算方便,那現(xiàn)在呢,需要我為你服務嗎?他問得并不輕佻,接近于溫柔的打趣,銀絲邊眼鏡后的眼眸帶著笑意看著他。 席歸淵冰冷的眼眸看向顧清賀,隨即落回沈宴身上,聲音漠然:我會送他回去。 顧清賀觀察這兩人的反應,頗覺有趣推了推眼鏡下沿,難得席歸淵也有這么主動的時候,只是態(tài)度強勢,不知道沈宴的沉默到底是接受還是忍讓。 想到方才他那冷漠的一槍,冷到艷麗的眉眼,越強勢只會越適得其反,這個槍口適合別人去撞。 三人分別后,一直到車停在了院落門口,沈宴才回過神來,一點余光還落在那個紫藍色的塑料瓶蓋上。 席歸淵察覺到他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道:送你。 不需要。沈宴收回目光,跨下車,身后傳來他淡淡的囑咐。 記得吃藥。 沈宴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么,大步朝院落內(nèi)走去,行經(jīng)花草繁盛的花園進了屋內(nèi)后,他抬起手,雪白的手腕靠近鼻尖,那里皮膚最脆弱,幾乎幾近半透明,青色血管若隱若現(xiàn)。 他輕輕嗅了嗅,確定自己的發(fā)育程度還沒有信息素彌散。 席歸淵連續(xù)兩次提醒他吃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異樣? 參加訓練的人員名單發(fā)過來了嗎。 光腦快速應聲:已收到。話音落下名單已經(jīng)站虛擬屏上展開。 沈宴掃了一眼:讓閔陽后天來接我。 主人,閔陽的懸浮車是和您同一批號的 同一批號的車在同一時間出廠,也得在同一時間送檢。 沈宴目光挪動了一下,看見白秉兩個字默默挪開了視線。 他的下屬大多出身普通或者中產(chǎn),他上位之后便著重提拔這群人,他們比很多貴族出身的子弟更勤勞實干,比起皇室貴族滿身棱角的子弟,沈宴更欣賞這個群體,但確實是物質(zhì)條件比別人差了點。 沈宴沉默了,意外驚覺窮奢極欲的富家子弟也不是全無好處。 * 休息了一日,便是武器試驗訓練的日子,昨晚云氣聚集看不見月亮,到了早晨便下起雨來,只下了一會便又停了,整個帝都被淋得濕漉漉的, 沈宴推開門,抬眼便看見了花園外的黑色懸浮車,熟悉的線條猶如獵豹蟄伏。 你通知他來的? 主人,您的身份不能去坐懸浮列車,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會引起轟動的。 國民的神經(jīng)沒那么脆弱 走出花園,因為還彌散著一點細雨,車窗半降,席歸淵坐在車里漆黑的眼眸微暗,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這張臉就算在打什么壞主意,也會讓人覺得他在思考著宇宙艦船和中子星的問題。 轉頭看見他之后,席歸淵神色微緩,目光落在他身上:吃早餐了嗎。 沈宴嗯了一聲,拉開車門,硬邦邦的道了一聲:麻煩了。 不知道席歸淵第二次接到光腦通知的時候是什么想法,大概有在心里笑一聲。 他這么多年,失誤最多的時刻都出現(xiàn)在了這幾天。 彎腰進入車內(nèi),在空余的位置坐下,席歸淵似乎并沒有挑剔他的打算,只是淡淡道了一聲:不算麻煩。然后啟動了指令。 坐在車內(nèi)沈宴隱隱覺得頭疼,大概Omega的激素真的在影響他的思維,讓他開始思考一些以前根本根本不會在意的細節(jié)。 之前去教堂的時候他從席歸淵的車上下來效果可謂爆炸,無論是他的下屬還是席歸淵的下屬,當時那個鵪鶉到一句話都不敢吭,連看都不敢看他倆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很影響他在下屬面前的形象。 又來一次不知道場面會麻煩成什么樣子。 沈宴抬手捏了捏山根,席歸淵察覺到他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