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少年子弟江湖老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你有什么問題之后再打電話聯(lián)系我吧,但我的想法不會變的。” 謝含辭噼里啪啦的打了快要上千字的小作文,最后又一并刪除,只發(fā)了短短幾句話過去。 她不想要這種說服自己才能過得下去的感情了,不為別人,只為她自己。 到了晚上,李景呈的電話再次打來,她還是馬上接通。 兩個都沒有說話,電流聲中默默呼吸著。 “你愛過我嗎?” 半晌后,李景呈問。 “我不知道?!敝x含辭實話實說,“我覺得我愛過,但是我說服不了我自己?!?/br> “我從認(rèn)識你開始,就覺得你是個特別絕情的人,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內(nèi)心,特別堅定,你自己認(rèn)定的事,你自己都改變不了。” “可能吧?!?/br> “那我們之后還是朋友嗎?” “你不恨我,我們就永遠(yuǎn)是朋友?!?/br> “我怎么會恨你呢,如果不是我自己湊到你面前,你永遠(yuǎn)都不會看我,更不會有今天,說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錯?!?/br> “你沒有錯,每一個想要愛的人都沒錯?!?/br> “對啊,我們對沒錯,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和我解釋什么,去追愛吧,追你心里真正愛的?!?/br> 謝含辭捂住嘴,默默的流淚。 每個人都推她往前走,他們好像都能看清她的心,她的掩飾毫無作用。 雖然和平分了手,但李景呈想要等現(xiàn)在的劇播完了在公開,不然會有影響。 謝含辭本就對他有愧疚,這種提議她自然同意。 撂下了堵在心口的大石頭,她好像卸下了不少擔(dān)子,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她將近凌晨下樓覓食。 飯桌上擺著還沒動過的飯菜,謝前夕坐在桌子邊上,看到她還一愣。 “這你做的,還是買的?”她過去聞了聞,味道十分不錯。 “買的買的,我做不出這樣,你餓了,那快吃吧?!?/br> 謝含辭沒考慮為何他凌晨在這里守著一桌子菜,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吃了將近兩碗飯。 好久沒有吃到這么和她胃口的菜了,什么身材管理都不管了。 謝前夕一副了然的樣子看了看身后的應(yīng)萌,應(yīng)萌聳聳肩,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她家老板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硬。 在劇組的日子過的飛快,不久就到了六月,又是謝含辭的生日。 她現(xiàn)在沒有那么注重生日,但導(dǎo)演說于宋白和她的生日挨著,一個6月16一個6月17,劇組打算在16號晚上辦一個party,晚上給謝含辭過生日,過了零點給于宋白過生日。 都這么說了謝含辭肯定配合,16號一早,她就帶著兩套換洗衣服出了門。 這幫人都愛鬧騰,肯定到處抹奶油。 今天的戲份是古畫鑒賞,導(dǎo)演從開機(jī)就開始念叨他的人脈給他借來了一幅明代真跡。 所有人翹首以盼了幾個月,終于把這幅真跡盼來了。 一輛很熟悉的車子開進(jìn)劇組,車上下來將近是個黑西裝的保鏢,領(lǐng)頭的是謝含辭的老熟人大飛。 大飛朝謝含辭一笑,隨即四個帶著白手套的保鏢抬著一幅包裹嚴(yán)密的畫走過來。 負(fù)責(zé)維護(hù)畫的人小心的在屋內(nèi)揭開它的防護(hù)膜,指揮著將它掛在了墻上。 “同時在這個空間里的人不要超過四個,曝光時間一次不要超過三分鐘,不要徒手觸碰,不要離得太近,今天它的戲份必須完全拍完,我要馬上收起來,古畫保存不易,還請大家理解?!?/br> 負(fù)責(zé)人的話說的不近人情卻又十分禮貌,導(dǎo)演立馬把無關(guān)的圍觀人士趕了出去,只留下在劇情里的男女主角。 于宋白幾乎貼在了古畫外面透明的玻璃罩上欣賞,他是美術(shù)生半路出家演戲,對于原來的專業(yè)還是熱愛。 “天啊這個是真跡,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明代真跡,辭姐你見過沒有,快來看看,這保護(hù)的也太好了,紋路都一清二楚?!?/br> 謝含辭站在那里沒動。 她豈止是見過,她前幾年甚至天天見。 這幅畫就掛在小別墅的臥室里,她每晚睡覺都對著,甚至在床上和徐靜川鬧得狠了時,什么抱枕內(nèi)衣戒指,都扔到它的玻璃罩上過。 徐靜川在閑著時喜歡抱著她給她講一些課本里不涉及的歷史,他講的仔細(xì),謝含辭聽得認(rèn)真。 然后這些都變成了現(xiàn)在她在劇組拍戲的文化底蘊(yùn),她甚至指出了劇本歷史指導(dǎo)的兩個錯誤。 她周圍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都在極力恭維著她的才華,而她眼前只有那個男人。 她的人生里摻雜了太多的他,她學(xué)會的東西,,她拿著酒杯侃侃而談的樣子,都帶著他的痕跡。 徐靜川一臉倦容的回到別墅,謝前夕倒了杯水給他。 “怎么,徐部長取了幅自己家的畫還挨罵了?” “滾?!边@小子越來越放肆了。 “不過你著急趕回來也沒用了,今晚劇組要給老板和于宋白過生日,就是這部劇的男主,他們倆生日挨著?!?/br> 剛回來就扎他的心,真好。 謝含辭已經(jīng)好久沒給他過過生日了,還在一起時就總是完美的錯開,她在劇組回不來,就只能開著視頻看他一天。 “你覺得,你們老板,放下了嗎?” “你覺得,她吃不出來每天的飯都是你做的嗎?”謝前夕無奈,“你們倆就是都太別扭了,就相互折磨吧,看看誰先垮下來。” “總之在她還和李景呈在一起時,我不能做什么?!?/br> “他們倆分手了?!敝x前夕白眼都要翻出來了,這大哥現(xiàn)在怎么這么純情,這都發(fā)現(xiàn)不了。 “什么!”徐靜川立馬站起來。 晚上十一點,謝含辭的生日會開始,劇組的人瞞著于宋白,在這邊載歌載舞。 鬧夠了之后,謝含辭用小碟子裝了一碗奶油,悄悄走到隔壁。 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導(dǎo)演假裝拉著于宋白講夜戲,謝含辭從后面悄悄進(jìn)去,在十二點一過就把奶油抹在了他臉上。 “生日快樂!” 埋伏在外歡呼的工作人員沖了進(jìn)來,又唱又跳,攝像機(jī)記錄下了這熱鬧的一晚。 一直high到凌晨三點多才散伙,謝含辭搖搖晃晃的往別墅走,還不要應(yīng)萌扶她。 進(jìn)了屋她也把應(yīng)萌和謝前夕都趕回去睡覺,自己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又一年了,她又長了一歲。 她的生日已經(jīng)完全過去了,但她還是打算給自己煮個面吃。 抹黑走到廚房,打開燈,從冰箱里翻出一包菜和一根火腿,開火。 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搭配,配上一杯飲料一部電影,一個人能吃一下午。 可今天她的手不知道怎么了,非常不聽使喚,撕開方便面包裝袋時就好了好大的勁,要切火腿時,更是整個手都在顫抖。 不甘心的更用力握著菜刀,結(jié)果一刀下去,腸滾到了地上,左手食指和大拇指被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傷口。 她的視線被不斷涌出來的血完全吸引,一動不動的盯著。 這和拍戲使用的假血漿完全不同,它獨特的甜膩氣息讓她沉溺。 “謝含辭!” 身后一道怒吼,匆忙的腳步聲朝她跑來。 徐靜川一手抓住她血流不止的左手,一手迅速關(guān)掉已經(jīng)滾開的水,搶下了她手里的刀。 “你在這干嘛呢!”他的語氣里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謝含辭看到他沒有震驚,但是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 “我感受不到疼了?!彼p輕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