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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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娘子,娘娘說,此事是伯爵府家務(wù)事,她不便露面,您請回去吧?!?/br> 云恬癟了癟嘴,眼眶里都是淚。 “白露姊姊,你就幫我問問嫂..皇后娘娘,她知不知道兄長可能去哪?府里亂成一鍋粥,全都在找人,快急死了?!?/br> “對不住,云小娘子。”白露搖頭,依著謝瑛的吩咐回她:“快回去吧,過會兒路上結(jié)冰,馬車容易打滑?!?/br> 云恬爬上去,扭頭淚汪汪的看向白露。 白露咬緊牙,狠心擠出個笑。 “白露姊姊,我走了,若娘娘有兄長的消息,麻煩告訴我,謝謝。” 撲簌簌的大雪很快將遠(yuǎn)去馬車的影子擋住,鵝毛一樣,白露抖了抖兜帽,回去復(fù)命。 圣人與皇后正在用早膳,梅花的香氣與沉水香交融,有股特有的甘甜味。 謝瑛聽她說完,將箸筷放下,拭了拭唇道:“天寒地凍,他能去哪?” 周瑄瞟了眼,笑:“總不至于尋死覓活?!?/br> 這話像踩在謝瑛的神經(jīng),她抬起頭,對上周瑄微彎的眼睛。 “怎么,難道他除了死沒有別的出路?”周瑄反問,輕嗤:“若他果真動輒生死,委實不堪重托,可憐他的新婦,才成親一日,便要守寡。” 言語間毫不客氣的尖酸。 謝瑛蹙了蹙眉,沒有接話。 周瑄余光掃了眼,不悅,又補(bǔ)了句:“他死了不打緊,云家那些人,怕是能把那新婦生吞活剝了去。 既娶了她,又不能護(hù)她周全,那便是無能,無用,無擔(dān)當(dāng),無....” “啪嗒”一聲瓷盞擱下,周瑄戛然而止。 謝瑛站起身,淡聲道:“妾身飽了,陛下多用點,省的沒力氣罵人?!?/br> 膳桌上寂靜如水。 承祿屏住呼吸,聽到周瑄疑惑的問道:“朕哪句話說的不對?” 承祿訕笑:“陛下怎會有不對的地方?” 心道:你倒是嘴上舒坦了,回頭呢?上哪睡覺,恐怕今夜又得守著奏疏不得安生。 想到這兒,他忽然同情起何瓊之,上元節(jié)剛過,不會又被傳召入宮吧。 “那她為了一個外人同朕置氣?” 承祿抹了把汗:“娘娘只是吃飽了?!?/br> 暗暗又道:那外人是尋常外人么,是與她有夫妻前緣的云六郎,是曾經(jīng)的枕邊人,貼身人,與您說過的話,沒準(zhǔn)也跟他說過。您覺得您是娘娘最親密的人,可云六郎也是啊,您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某爸S,除了給娘娘添堵,給自己找麻煩,還有什么用? 承祿搖頭,只嘆圣人在感情上甚是糊涂。 周瑄自然也吃不下去,目光時不時瞥向內(nèi)殿更換衣裳的人。 不多久,謝瑛換了身大紅繡牡丹暗紋對襟長褙子,下罩十二破長裙,腳上穿著鹿皮小靴,外罩織錦大氅,走到門口,兀自戴上兜帽。 白露從旁撐開傘,寒露去挑氈簾。 周瑄起身,張了張嘴,沒開口。 氈簾落下,主仆三人踩著雪往東去了。 承祿躬身。 周瑄冷笑了兩聲,雙手負(fù)于身后,神色跟著肅沉下來。 “召何瓊之進(jìn)宮?!?/br> 偌大的紫宸殿,喜氣尚未消散,紅綢彩緞比比皆是。 何瓊之騎馬來的,一進(jìn)門便看見圣人支著額頭滿面郁結(jié)。 他心里咯噔一聲,怎么也猜不到一夜之間能發(fā)生什么,明明昨兒宴請朝臣時圣人掩飾不住的高興,直至回到寢殿,他都沒有異常。 邊境安穩(wěn),朝中亦沒有風(fēng)波,他如何是這樣一副面孔。 剛行完禮,周瑄開口。 “劉御史的女兒當(dāng)真沒同你置過氣?” “她性情太溫和了,不只是沒同臣置過氣,便是臣的家人也從未有過。” “她是泥做的,連脾氣都不會發(fā)?!?/br> 何瓊之嘶了聲,沒還嘴。 過了會兒,他又說道:“明日讓她陪你進(jìn)宮,見見皇后。” 何瓊之為難,心道:原又是吵架了。 “她可能有..” 一記冷眼瞥來,剩下半截咽下去。 “是?!?/br> 周瑄笑,滿意的嘆了聲:“最好多留些時辰,便是住下也無妨,總之要讓謝瑛多跟她聊聊,知曉她是怎么做你娘子的。” 他想的甚美,卻不知翌日謝瑛看見劉若薇時,究竟是會消減怒氣,還是火上澆油。 劉若薇出身御史之家,祖父做到御史中丞,父親亦是御史中丞,自小便通讀各類古籍文書,養(yǎng)的嫻靜典雅,施施然如流水一般。 便是遇到再硬的石頭,她也只微微一笑,隨即淺淡而過。 謝瑛是頭一遭與她接觸,先前只聽說過她的閨名,今日乍一相處,仿佛有股書本里的溫潤氣撲面而來。 她很溫和,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兩人雖初次遇見,但竟然意外的投緣。 聊到晌午后,劉若薇提到出去走走。 此時大雪已停,天仍陰沉沉的,她們相攜往宮城西北處行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看見飛檐斗拱的三清殿,籠罩在積雪當(dāng)中。 屋檐上懸掛著冰錐,推開門,宮婢低頭福禮,青磚從雪色中露出,院內(nèi)樹木擎頂著滿頭銀色,殿中青煙裊裊,不時往殿門處飄來。 劉若薇緩緩走著,裙裾上的雪水劃開,看見供奉的神像,不由站定,與謝瑛說道:“自我有記憶來,阿娘便整日與神像為伴,幼時我覺得無聊,每每被煙熏火燎嗆得睜不開眼,不肯隨她同去。 后來長大,不知怎么就忽然理解阿娘守在神像前的感覺,仿佛天地間什么都不重要,無為而有萬物,無欲而萬物歸宗?!?/br> 謝瑛笑,想著謝蓉跪在神像前抄經(jīng)的模樣,淡聲道:“進(jìn)去看看?!?/br> 女冠正在焚香,看見她們進(jìn)去后,相繼退下去。 劉若薇找了本經(jīng)書,翻了幾頁,說道:“這本經(jīng)書的原本失傳許久,此人仿寫的倒是極為逼真?!?/br> “既已失傳,你怎知他仿寫的真假?!?/br> 謝瑛疑惑。 劉若薇莞爾輕笑:“娘娘不知,我幼時見過祖父謄抄的仿本,據(jù)說是他花了兩個月一字一字逐一臨摹出來的,與面前這本字跡相仿?!?/br> “對了,聽厚樸說你寫的一手好字,橫豎有大把時間,不如我們分別臨摹兩頁,參悟一番。” 兩人想法不謀而合,各自坐在條案前,找出紙筆。 三清殿內(nèi)靜謐的能聽見雪片從枝頭掉落的響動,抄經(jīng)使人心靜,心安。 她們你抄一段,我品評一番,或是與那女冠發(fā)問經(jīng)書里的深意,不知不覺,天色漸黑。 三清殿偏殿是廂房,謝瑛著人收整出來,又命小廚房做了素羹,簡單用了兩口,便又挨在一起繼續(xù)研究。 周瑄在紫宸殿批閱完奏折,臨走時忽然折返,將大氅褪去,吩咐宮人搬來沐湯,將自己里外洗的干干凈凈。 猶不算完,承祿點了香,周瑄赤著身子走過去繞香抬臂,伸腿,盡量讓每一縷煙浮到身體,不止如此,承祿拿著新的常服在另一側(cè)熏染,待衣裳邊角都是香味時,周瑄才慢條斯理穿上。 承祿給他系腰帶,他抬起胳膊嗅了嗅,轉(zhuǎn)頭打了個噴嚏。 承祿愣?。骸氨菹?,不然換一身吧?!?/br> “不必,路上寒風(fēng)一吹,味道便都散盡了?!?/br> 他腳步急促,一路上恨不能三步并作兩步,又怕被承祿瞧見心笑,便又刻意放緩了些,只是大氅呼呼撇在身后,如何都遮不住他喜悅得意的心情。 “陛下。”宮婢看見他,紛紛行禮。 周瑄往殿內(nèi)掃了眼,去扯氅衣帶子,邊扯邊低聲問道:“皇后可用晚膳了?” 宮婢忙回:“皇后娘娘尚未回來。” 手一僵,周瑄神情冷凝,眉心立時蹙成一攏。 “何意?” “晌午過后,娘娘與劉娘子一道兒出去透氣,原本說傍晚回來用膳的,但奴婢將膳食安排好,仍未看見娘娘的身影。 兩位姑姑前不久著人回來傳話,道娘娘與劉娘子今夜不回了,要宿在三清殿內(nèi)?!?/br> 扯帶子的手放下,周瑄冷聲道:“劉娘子還沒走?!” 話語里頗是嫌棄。 “沒有,娘娘與劉娘子甚是投緣。” 正說著,又有人急匆匆跑進(jìn)來,看見周瑄后忙不迭跪下。 “又有何事?”周瑄覺得自己好似燒的guntang的一塊熱炭,冷不防被人兜頭潑來涼水,滋啦一聲,從頭到腳又濕又冰。 那股子高興勁兒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薄怒。 “回陛下話,娘娘讓奴婢們抱兩個軟枕過去,說是三清殿的枕頭太硬,頸子不舒服?!?/br> 宮婢遲遲等不到回答,亦不敢抬頭。 “去吧?!?/br> 如臨大赦,雖聲音很是不悅,但宮婢弓著身逃也似的去內(nèi)殿取走軟枕,又逃命般離開。 三清殿的燈燭搖搖曳曳,被風(fēng)一吹,火苗便有些不穩(wěn)。 謝瑛起身揉了揉眼睛,不經(jīng)意往楹窗處一掃。 有一道黑影鬼魅一般,本是立在那里,在她抬頭的瞬間,倏地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