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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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名入圍的?!?/br> 何淑略顯不滿意:“怎么才第三???” 池沅解釋:“劉老師說,不要暴露全部實力。” “這樣啊, 對了,你是五月三號回來是吧?” “嗯,下個月二號那天結(jié)束比賽?!?/br> “行, 那mama不打擾你睡覺了,早點睡,晚安?!?/br> “嗯, 拜拜?!?/br> 掛了視頻后, 池沅放下手里的毛巾,靠著座椅打算小睡一會兒, 沒想到太過疲憊直接睡了過去,一直到半夜肩膀酸痛到醒了為止, 才去的床上。 第二天是周二, 池沅沒拖時間, 她下午沒課, 就想著去看陳浮己爺爺,但是給陳浮己打電話沒有打通, 她貿(mào)然上門去也不太好。 于是找了汪東洋, 問他知不知道陳浮己在哪兒, 汪東洋說他也有事要去找陳浮己,讓她一起。 巷子是很偏很窄的路,像是穿梭在居民樓里,其間最多的就是茶館和坐在門前打扇閑談的大叔。 明明是春季,卻光著胳膊赤身坐在樓梯口邊上吹風。 “陳浮己在這里做什么?”她問了句。 汪東洋輕車熟路地往胖子店面走,回:“做活兒?!?/br> 機油與鐵屑的味道混雜在空氣中,刺鼻又難聞,腳下堆積著一大片不要的廢鐵,機器的cao作聲時不時地響起。 石板路,縫隙中長得有光滑的青苔,兩邊的電線石柱上貼著各式各樣的小廣告,雜亂無章。 陳浮己將黑t的兩袖往上攏起,像穿了個背心一樣,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兩條胳膊,手上帶著一個厚厚的手套,全是灰,一身的臟亂,嘴里叼著根煙,咬著煙頭和胖子說話時吐字不怎么清晰。 胖子坐在木凳上,正在拆一個空調(diào)零件。 “那天李巧巧纏著我問,我這嘴沒管住,就告訴她了,不過沒下次了。” 陳浮己聽著沒說話,手里拿著扳手,轉(zhuǎn)緊螺絲。 池沅他們過來的時候,陳浮己沒得空,但看見她的時候,明顯驚了一下,隨后瞥了眼汪東洋。 “什么眼神啊,這么不歡迎我?”池沅問。 陳浮己沒回她,伸手拿開唇邊的煙,夾在指間,問向汪東洋:“你帶她來干什么?” “我讓他帶我來的,不是說好了要去看爺爺?shù)穆铩!背劂浣忉尅?/br> 她發(fā)現(xiàn),陳浮己這個人領地意識特別強,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不太喜歡不速之客。 胖子也朝池沅的方向看過來,問了句:“不介紹下?” 汪東洋笑,盯著陳浮己說了句:“你介紹還是我介紹?” 池沅像是沒聽見他倆說話一樣,走上前去,和胖子打了聲招呼:“你好,池沅,三點水一個元?!?/br> 胖子還沒見過這倆人身邊有看著這么乖巧的朋友,一時木訥,沒有回話。 陳浮己出聲:“坐那兒,等著。” 胖子連忙過去提著兩張凳子過來,讓他倆坐下。 “我就不坐了,待會還有事,鑰匙給你,車停在老地方?!蓖魱|洋扔了把鑰匙給陳浮己。 陳浮己接下,說了聲謝。 “走了?!蓖魱|洋說。 胖子原本都去拿了兩瓶冰可樂出來了,讓他再坐會兒,汪東洋直接拒絕了。 秦菲這個瘋子,最近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天天纏著他說要來給他補習功課,每次回去晚點,就在他媽那里告狀。 汪東洋走后,胖子也去忙自己的了,就剩下池沅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著陳浮己做事。 他看著瘦,力氣卻大得很,單手把一個大機器抬過去抬過來的。 “陳浮己,你要不歇一下?”她坐在那兒,百無聊賴地開口問。 陳浮己動作沒停,掀起眼皮子抬眸看她:“無聊就玩手機。” 池沅抿了抿唇,繼續(xù)說:“玩手機更無聊,我就想和你說話,你可以分心嗎?” 陳浮己沒說話就是沒拒絕。 “你經(jīng)常來這里做事嗎?” “嗯?!?/br> “以后也是嗎?” “可能?!?/br> 胖子拿出來的可樂是玻璃瓶鐵蓋的那種,跟啤酒瓶挺像,沒有開瓶器,她壓根打不開。 她把可樂遞過去,雙眸澄清,笑著說:“幫我開一下唄,己哥······” 上次聽他朋友都那么叫,她也就玩笑了一句。 陳浮己勾唇笑,弧度不深,脫了手套,把可樂提了過去,在桌邊沿著鐵蓋邊緣,輕輕一翹,就聽見可樂“咕嚕咕嚕”的冒泡聲。 他遞過去,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聽你叫哥,挺爽的,你有親哥沒?” “沒,要不我認你當一個?” “干的啊?!?/br> “不然還能是親的?” 陳浮己放了扳手,往身后一靠,恣意隨性。 “你干脆說跟想跟老子拜把子得了。” “才不要?!?/br> 她仰頭,小口小口地抿著可樂,陳浮己看了一眼后,轉(zhuǎn)身進去,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了吸管,遞給她。 “陳浮己,爺爺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池沅問。 陳浮己戴上手套,開始修理面前那個爛空調(diào),“喜歡我中五百萬,你去給我買彩票?” “切,陳浮己,你真沒意思?!?/br> 之后池沅就開始低頭玩手機,一直等他忙完,去冰箱里提了幾袋菜,兩人才離開。 李巧巧提著保溫桶過來的時候,陳浮己和池沅前腳剛走,她有些惋惜地問:“陳浮己人呢?” 胖子瞥她一眼,從她手里接過保溫桶:“走了?!毕肓艘幌?,又加了一句:“和一個女的?!?/br> 李巧巧下意識問:“女的?” “嗯,看上去和他挺配的,你別在做那些跌面的事兒了,搞得我也挺不好做人的,還有,飯你也別送了,我抄了隔壁家館子的電話,以后他們送?!迸肿幼诘首由险f,話語間明顯是想和她撇清關系,不然一直這樣下去,搞得他在陳浮己面前也挺不好做人的。 李巧巧沒說話,轉(zhuǎn)身就準備追出去看看,卻被胖子喊?。骸岸甲甙胄r了,追什么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 陳浮己和池沅是走路過去的。 在漢江大橋邊上,池沅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江上大橋的上空,一束五彩繽紛的氣球正在緩緩吹走,身后就是夕陽西下的晚霞,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陳浮己,你看!” 他駐足,站在她身側(cè),循著她手的方向看去。 “嗯?!?/br> 他剛轉(zhuǎn)過身去,就聽見閃光燈的聲音,池沅正拿著手機自拍,他剛好在她身后入境。 兩人沒看多久就離開了,一邊走還能聽見池沅一路抱怨:“你怎么這么上鏡啊,陳浮己······” 他順著她話題說:“天生麗質(zhì)懂不懂?” 池沅故意翻了個白眼,“說得誰不是一樣。” 走了沒一會兒,她站在臺階上停下問他: “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他手里提著菜。 “看路?!彼麤]停下,徑直往上走。 池沅訕訕,隨后跟上他的長腿。 老頭子養(yǎng)了那么多天,能下床了,就是不能走太久,大半的日子還是躺在床上,其余的時間就是坐在板凳上編制竹籃。 那些細長的竹片,都是陳浮己晚上回來的時候,進山里給他砍的。 老頭想著把那些竹籃改天趕場的時候拿去賣,心心念念想多存點錢,把錢存在那里,才能讓陳浮己上大學,以后有好的出路。 池沅來的時候,老頭子還坐在門口編制著竹片,他眼睛看不清,好幾次戳到手指,已經(jīng)有挺多傷口了。 陳浮己看見了,就把那些竹籃全收了,讓他進屋休息。 平時家里頭沒人,他一個老頭子待著也是無聊,難得看到池沅上門來,心里頭高興得很。 池沅笑著和他一路走一路說,扶他去床上休息。 陳浮己看了眼池沅扶著老頭進房間的背影,隨后提著菜進了里屋做飯了。 菜是上午買的,放在了胖子店里,回來的時候帶上了。 老人房間不大,擺設和外頭一樣,都很陳舊。 池沅怕他無聊,就找了很多話題來說,大多數(shù)都是圍繞著陳浮己說。 問他小時候怎樣,調(diào)不調(diào)皮,費不費心。 老頭樂呵呵地回答她,說了很久。 “爺爺,我來了兩次,都沒有看到陳浮己的爸爸mama呢?”池沅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 據(jù)她猜測,一直覺得陳浮己可能是留守兒童。 家里邊沒有他父母的身影和存在跡象就算了,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真的讓人有些困惑。 老頭子聽著,隨后仰天望著房頂嘆了口氣,說起一樁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