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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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陳靜然了嗎?”齊璨松開他,捧住了他的臉,才發(fā)現(xiàn)陸明笙一直以來光潔的下巴居然冒出了些許青色的胡茬。 陸明笙對上她那惶恐不安和擔(dān)憂的目光,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艱澀道“找到了......已經(jīng)穿戴好衣物安置好了。” “一直把她當(dāng)作女兒看待的杜爺,說她最喜歡李子樹,便安置在了東郊的李樹園中?!?/br> 齊璨眉眼微垂,從旗袍的袖中拿出了那枚流蘇,放到了陸明笙的手心里“這個給杜爺,留個念想。” 出了防空洞,走到了回陸公館的街道上。 齊璨才清晰直面戰(zhàn)爭,往日熱鬧人來人往的街道空無一人,偶爾有三兩個,也是或伏倒在地上的尸體上嚎啕痛哭,抑或是在被炸彈化為焦黑一片的廢墟中挖掘,指縫間的血污夾雜著焦土。 本來氣派的汽車,要么被炸成廢鐵殼,要么車身上全是彈孔報廢了。 在經(jīng)過一家關(guān)門的糖果鋪子時,一個被滿面淚痕的母親牽著的小女孩,注意到那群勻速前進的隊伍時,掙開了母親的手,跑來陸明笙的面前。 小手扯住了陸明笙的衣角。 警惕性極強的陸明笙條件反射地躲開了。 抓了個空的小女孩虛虛地攏了攏小拳頭,齊璨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陸明笙,走到小女孩旁邊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小女孩卻定定地看向了陸明笙,孩子的聲音清脆“陸元帥,你們一定會贏的對嗎?” 齊璨撫摸她腦袋的手頓了一下,鄭重地告訴這個孩子:“是的孩子,我們向你保證?!?/br> 聽到這回答的陸明笙身形微僵,捏緊了衣袋中的一小角白色,口中彌漫開苦澀的味道。 直到回到陸公館,傍晚六點的鐘聲驟然敲響,齊璨若有所感的回頭看了眼,卻覺得頭暈?zāi)垦!?/br> 那座陸明笙親手建起的鐘樓頂,插著一面白色的旗幟,隨著傍晚的風(fēng)飄揚起來。 本就較長時間沒能吃飯喝水的齊璨,這時心情一激動,剛要轉(zhuǎn)頭質(zhì)問陸明笙,卻兩眼一黑往地上直愣愣地摔下去。 陸明笙長腿一跨,將她抱了起來,邁開大步就直奔公館里,還叫杜若參把那個洋醫(yī)生請來。 床上梳洗干凈的女子,到了天色完全暗下來后漸漸轉(zhuǎn)醒。 支起身體坐起來的齊璨看向那個身影,他正眉頭緊皺地以手撐著腦袋,似乎是在休憩。 “陸明笙?!痹S久沒喝水的嗓音有些嘶啞“給我個理由?!?/br> 驚醒的陸明笙睜開眼,齊璨才注意到他平時清澈的眼白布滿了血絲。 陸明笙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握住了齊璨的手,用低沉喑啞的聲音緩緩說:“平城的軍火不足,這次的空襲轟炸戰(zhàn)況慘烈。” “南城因為抵抗,慘遭屠戮?!标懨黧贤M了齊璨那雙平靜的眼中,覺得心頭一窒,抓著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臟處“我可以死,但平城上下百姓的命,不可以。” “所以你選擇了投降?!饼R璨瞧著他憔悴不堪的面容,替他補了這句話。 “你知不知道那些百姓,會有多憎恨你,會有多少人以你為恥,唾罵你?”齊璨輕聲地問了他一句。 陸明笙盯著手中齊璨那雙柔軟的手,未曾抬頭看齊璨含淚的眼“不過罵名而已,我背著便是了。” “平城的隊伍和那東洋人對峙了兩日有余,再抵抗下去沒有援軍也只會是輸。柳恨雪同我說,組織里的援軍已經(jīng)在路上了,屆時只需要里應(yīng)外合就能將平城奪回來......” “好?!饼R璨從他手心里伸出了自己的手,抬起陸明笙的臉,用拇指細(xì)細(xì)撫平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溫柔地告訴他“我相信你?!?/br> 因為原書中的陸明笙能夠成功地打下平城和南城,如今的陸明笙又有什么理由讓自己不相信他。 “東南城邊被炸的時候,柳恨雪也去女大附近找你了,現(xiàn)在聽到你沒事,來公館了,你要見見他嗎?”明明前不久才和人吵過架的陸明笙,此刻卻能溫柔平和地詢問眼前的人。 思及不久前的爭吵,和自己險些把人給殺了的沖動,陸明笙的目光暗了暗。 他如何也想不到,柳恨雪居然答應(yīng)了給東洋人的慶功宴表演,還說是孫小姐帶的合唱團,是平城里出了名的,更是被那個喜好音樂聲律的東洋軍官點名要唱,詢問自己愿不愿意放人去慶功宴帶合唱。 不過一息之間,冰冷的膛口已經(jīng)抵上了柳恨雪的額頭,陸明笙眼中盡是殺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是你同那人說的合唱團吧?!?/br> 甚至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明明可能一個走火就要丟了命,柳恨雪卻笑了,波光瀲滟的鳳眸流露出風(fēng)情“陸元帥實在是抬舉我了,我也不想上戲臺子,但現(xiàn)下由得了我嗎?” “既然投了降,就把戲做到底,我相信孫小姐若是知道了,想來也會答應(yīng)的?!毙σ鉂u漸淡去,柳恨雪眼底也是一片冰冷。 陸明笙同意了他想和房中休息的人見一面的請求,將選擇權(quán)給了她。 只是陸明笙如何也想不到,柳恨雪會交給她一個如此危險的任務(wù)。 “孫小姐,晚好?!币桓钠饺諔蚺_子上明艷裝束的柳恨雪,此時只是穿了身灰色樸素的長衫,外罩了件黑色的馬褂,季節(jié)已經(jīng)入了秋,多了幾分涼意。 齊璨已經(jīng)下了床,披了件米色的罩衫坐在了他對面的木椅上“柳老板,晚上好?!?/br> 問候完,齊璨就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在斟茶的他。 柳恨雪倒了一杯溫?zé)岬那宀柽f到了她手邊“看到孫小姐您沒事,我很高興。” 這話雖然是問候,但是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實在說不上悅耳。 齊璨聽著窗外邊的飛機轟鳴聲“謝謝您的關(guān)懷,只是如今不是閑聊的時候,若是柳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說就好了?!?/br> 想到自己要托一位剛脫出困境不久的姑娘做如此危險的任務(wù),柳恨雪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難以發(fā)出聲音。 齊璨收回看向外邊的目光,晃了晃手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是情報任務(wù)嗎?” 柳恨雪無聲地點了點頭,對著她那了然的目光,緩緩說道“組織希望你能以合唱團指揮老師的身份,參與慶功宴的表演,將物資運輸?shù)穆肪€情報傳遞出來,以便援軍在支援的路上切斷他們的物資運送?!?/br> “而我的任務(wù)是在前廳掩護你,并且竊取他們最新的電報信息。如果有這些情報的話,想必能少很大一部分不必要的犧牲?!?/br> “初陽先生,您愿意嗎?”柳恨雪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個任務(wù)的危險性,可想而知,齊璨自認(rèn)為自己不是一個身手過人的人,頂多是敏捷度和感知度稍微敏銳些罷了。 耳邊是柳恨雪緊張的呼吸聲,齊璨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我答應(yīng)你?!?/br> 想起了組織里的叮囑,柳恨雪壓低了嗓音“屆時......若是你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人認(rèn)出你來,因為平城里太多人知道你和陸明笙的關(guān)系了?!?/br> 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若是你被發(fā)現(xiàn)了,陸明笙也會陷入危險,現(xiàn)在的平城不能沒有統(tǒng)帥?!?/br> “慶功宴還有三日,孫小姐,做好準(zhǔn)備?!笔虑檎劤闪说牧扪┢鹕恚斐隽耸?。 齊璨輕握了下,便松開了,并沒有送他出房間。 前腳柳恨雪才出房門,后腳陸明笙就邁過門檻,一直以來溫潤的面孔上滿是怒氣,捉住了她的肩膀,質(zhì)問“你瘋了?!” 齊璨嘆息了一聲,動作輕柔地摸了摸陸明笙那氣到泛紅的眼尾“明笙,你知道這些情報意味著什么的,只要能減少一分你的危險,減少士兵犧牲的可能,我就愿意去做?!?/br> “可我連半分危險都不想讓你接觸,你知不知道?!”陸明笙彎腰,縱然心中十分憤怒和不同意,但手上捉住她肩膀的力道卻還是控制著,生怕將人給捏疼了。 “我知道的呀?!饼R璨沒什么血色的唇抿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眼睛也是彎成了月牙“明笙,我和你是一樣的?!?/br>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的陸明笙頹敗地低下頭,抵住了她的額頭“好,如果這是你的愿望,到時候我也會幫你。” 起初得到消息,要給這群畜生們唱歌的學(xué)生們,到底是滿腔熱血容易激動的年輕人,都是滿臉憎恨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直到齊璨把殘酷的事實擺在她們面前時,眾人才不情不愿地登上了合唱臺排練。 三日之后的慶功宴如期舉行,就在平城女子大學(xué)的禮堂里。 這里也是東洋人參考完地形后,最終決定駐扎的地方。 臨離開公館出發(fā)前兩個小時,齊璨去了趟后廚房,看到明叔正在忙活什么,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他正在揉面團“明叔,這是在做什么呢?” 忙活著捏面團的明叔拎起脖子上的汗巾隨手把額頭的汗擦去,沖齊璨笑道“少爺最喜好吃槐花餅,我前陣子翻出來發(fā)現(xiàn)柜子里還有曬好的槐花干,就想著拿來做了今晚的糕點?!?/br> 齊璨幫忙著把曬干的槐花泡進清水里“我來幫忙吧?!?/br> 陸明笙曾和她說過,他的母親總是在槐花盛開的季節(jié)里,給他做槐花餅,想來他口味這么清淡的人會喜歡吃這種甜絲絲的糕點,也是緣于此。 蒸籠里整整齊齊地放著齊璨親手捏的槐花餅。 做完這些,齊璨才跟著上了去女大禮堂的車。 陸明笙是要先齊璨進去的,在他步入禮堂前,齊璨掃了眼他腰間安放隱蔽的炸彈,眼睫毛顫了顫,斂去了眸中的所有思緒。 金碧輝煌的禮堂,裝點了不少彩色的電燈,不少人說著一口齊璨聽不真切的語言,不時地舉杯慶祝。 領(lǐng)著學(xué)生前去后臺的路上,齊璨不動聲色地掃過禮堂二樓,在尋找柳恨雪告訴她的安放物資運輸路線圖的房間,最終定格在了那鐵牌子歪了一角的房間。 在后臺的齊璨掀起一角幕布,看到陸明笙正在那領(lǐng)頭長官身邊,笑得溫潤如玉,如沐春風(fēng),看著就令人心生好感。 那天柳恨雪問她,為什么陸明笙會東洋話,齊璨沒有回答他,但卻是知道的。 無非是他曾說過的那個東洋人教會他的。 柳恨雪婉轉(zhuǎn)的戲腔響徹禮堂大廳,這出貴妃醉酒后就是合唱的節(jié)目。 站在合唱臺下指揮的齊璨穿了那條競拍會上,陸明笙為她買的玉蘭水墨旗袍。 窈窕的身子佇立在臺下,白皙纖細(xì)的手臂指揮著合唱的節(jié)奏,烏黑的發(fā)髻間插的也是陸明笙贈予她的那支發(fā)釵,在燈光的籠罩中,美得不可方物。 穿了女大校服的學(xué)生們,猶如可供挑選的商品,站在合唱臺上眼眶泛紅地唱出一曲送別,這是齊璨最喜歡聽她們唱,也是大家唱得最好的曲子。 “長亭外.....晚風(fēng)拂柳.....” 手上負(fù)責(zé)彈奏鋼琴背景伴奏的于笑齡,盯著眼前的曲譜,牙根幾乎要咬出鮮血的味道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眼眶,滴落在不斷按下琴鍵的手背上。 一曲唱完,禮堂中不乏鼓掌的聲音。 齊璨回到了后臺,披上了一件暗色的風(fēng)衣外套,在人群中漸漸不見了蹤影,最終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已經(jīng)換回灰色低調(diào)長衫的柳恨雪早就不見了,消失了一段時間后,卻詭異地重新出現(xiàn)在了禮堂左后方的教學(xué)樓的三樓音樂教室里。 消音后的子彈穿過窗口破開了禮堂的彩色玻璃,正中眾人頭頂上的水晶吊燈,頓時大廳里亂作一團。 看到情勢成功亂起來的柳恨雪,把手中武器拆卸開往教室里預(yù)先挖好的洞一扔,再把講桌移動好,完美地?fù)踝×硕纯?,而有編號的那部分器械則被他塞進了厚重的衣物中,他將懷里的炮火部署圖取出夾在了講桌上的課本講義中,抱著若無其事地出去了,仿佛他就是女大一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先生。 做完這些的柳恨雪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隱入在了和禮堂相接的鐘樓旁邊的暗道。 用手上鐵絲熟練勾開門鎖的齊璨迅速鉆進了那間置放文件的房中,迅速地在黑漆木桌的抽屜中翻找著,將三兩張地圖折好放進了風(fēng)衣的內(nèi)袋中。 成功脫離了那群東洋人的陸明笙到了鐘樓的二層,透過窗口觀察情況,這個視角恰巧能看到那間房的情況。 取出了物資運輸路線的齊璨攏了攏風(fēng)衣,把帽子往下壓,迅速向鐘樓的暗道方向撤。 眼看著有負(fù)責(zé)監(jiān)視情況的東洋人發(fā)現(xiàn)了齊璨的蹤跡,陸明笙拿出了藏在筒靴中的槍,解決了其中一人。 等到齊璨順著回廊走到了鐘樓,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襲上齊璨心頭,她扭頭看去,就看到在陸明笙看不見的死角,黑洞洞的膛口對準(zhǔn)了他的后腦勺。 齊璨根本不敢呼喊出陸明笙的名字,只能直接撲了過去。 耳邊是子彈沒入血rou的悶響。 疼痛瞬間順著肩膀的神經(jīng)席卷上腦部。 陸明笙蹲下?lián)ё×她R璨,窗口被子彈打得火星四濺。 原來中彈那么疼啊,齊璨自嘲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