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22節(jié)
但柳清原一出生便只能呆在木椅之上,靠仆人抬著才能勉強在院內活動,從未見過外人。 父親沒了杰出的長子,柳家的分支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奪取家主之位了。 柳氏宗族本家的重擔,落在了她身上,父親為了敦促她修煉,甚至時常鞭打她。 柳溪如在五歲時,知曉了所有的真相。 她哭著跑進了長兄的房內,趴伏在他的膝蓋上,抽噎哭得好不可憐,訴說著自己的歉意,對兄長的愧疚。 而同樣只有五歲的柳清原,經常被分家弟子欺侮嘲笑的他,卻含笑地捧起自家小妹的臉,已然有了君子之范“這些,就當是兄長贈予小妹的出生之禮,可好?” 那天之后,柳溪如在苦修中,即使被父親引下天雷淬體時,感到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一般,仍舊未曾落下半滴淚。 她本以為自己會活成柳族本家,最穩(wěn)固的靠山,然后將本應屬于兄長的一切,還給受盡委屈羞侮的兄長。 可是在六歲時,兄長失蹤了。 本家在一個分支的掩護下,被魔修潛襲了。 這些魔修受那個分支所托,要帶走柳家天資最為出眾、無疑會成為一代修士佼佼者的自己。 爹爹和娘親苦守宗族山門,等待云天劍宗的支援,卻沒想到后山用來極危之時逃命的陣法被自己族人透露給了魔族。 這群魔進來了。 一直以來不善于行的兄長卻服下了一顆折損元壽的丹藥,撐著病體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拿起了自己從未觸碰過的劍。 流著淚搖頭的她,扯住了兄長的袖子,哭到說不出話。 而柳清原,卻笑得依舊如沐春風,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妹藏進了暗室里,甚至溫聲哄著她“小妹不哭,哥哥等會就回來,小妹千萬記得藏好了?!?/br> 他只留了一個瘦小得就像柳葉一樣的背影給她。 兄長的血穿過暗室的縫隙落在她眉間,溫熱得一如兄長的掌心。 guntang的淚無聲地劃過眼眶,落進了口中,苦澀的很。 這些魔修連尸體都沒有留給柳家,把兄長的尸體帶走了。 就在她險些要被負責掃尾的魔修發(fā)現(xiàn)時,匆匆出關前來支援的玉塵劍尊,一柄可毀天滅地的帶著雷光的劍洞穿了那些魔修,連灰燼都不曾留下。 模糊的視野里,是劍尊那瘦削的玄衣身影。 痛失愛子的娘親心魔纏身,而父親卻掩去所有沉痛,只是更加盡心盡力地把所有修仙資源都堆到了自己身上。 而此刻,劍幻化的秘境,便是她內心最深的痛苦——那樣溫柔對待所有不公,所有殘忍的兄長柳清原。 眼前的兄長,和她一樣長到了八歲,儼然有了未來俊俏郎君的模樣,玉面如畫。 “哥哥......”柳溪如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上不來了,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痛著,蔓延開來。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顫抖著一雙小手向前伸去,似乎是想要碰碰兄長的臉。 柳清原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幾絲痛楚,陡然軟下身體跪在了地上,身體里不斷涌現(xiàn)出鮮血來“小妹,好痛.....好痛??!” 生怕碰疼了兄長的柳溪如就像觸了電一樣,連忙收回手來,哪里還有平日里張揚驕傲的世家之女的模樣,茫然無措又害怕的很。 被淚水洗得干凈透徹的一雙眼,驚慌不安。 倒在地上的柳清原抽搐著,卻伸出來一只手抓住了柳溪如的腳腕“小妹,救救......” 明明知曉這是幻境的柳溪如,眼眸微微閉上,淚淌了下來,悲鳴一聲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兄長,用冰涼的小手試圖擦干凈他臉上的血跡,眼中滿是絕望地呢喃著“兄長,兄長......” 即使這是假的又何妨,又有何妨啊! 至少這幻境還愿意讓她看一眼長大了的兄長。 劍冢外的齊璨觀望著水影鏡,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身為化神修士,其實已然能窺探幾分心魔,而齊璨更是能清晰看到縈繞在柳溪如眉間的黑氣。 分明是有了入魔之兆。 屬于柳溪如的劇情,忽而以文字的形式展現(xiàn)在齊璨眼前。 “趙星辭奪得命劍從劍冢出來后,聽聞旁的峰有一個八歲的女孩,出生修仙世家大族,卻小小年紀竟然在劍冢中入了魔,被那些正氣罡風的劍當場斬殺,甚至沒給外界長老反應挽留性命的機會?!?/br> 這倆徒弟,真是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水影鏡迅速收了起來,齊璨猛地一下站起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抽身出去的樣子就想要去殺人一樣。 作者有話說: 淺淺虐一下(狗頭保命 第24章 師父不準搞師徒戀了6 ◎傻徒弟,不能入魔◎ 就在齊璨起身就要直接御劍飛行之際,何若川一看小師妹那跟鍋底一樣黑的臉色,直覺不對勁,匆忙間追上去詢問“師妹,發(fā)生了什么?” 齊璨當然不可能在這一堆長老面前說自己的徒弟要入魔了,柳溪如堪堪八歲,若是入魔的消息傳了出去,無論到最后她有沒有入魔,她在這云天劍宗還待不待得下去都是個問題,更何況她可能會是未來柳家的家主。 所以齊璨選擇了緘默,只是說了幾個字“座下弟子有危難?!?/br> 扔下這句話,她就飛身離去了。 站在劍冢洞府口前,齊璨感受到了來自小天地的排斥,畢竟這劍冢是只允許尚未筑基的弟子進入歷練的,修為越高,劍冢的排斥禁制就越發(fā)強大。 甚至耳邊還傳來了劍冢最深處的劍靈的聲音“莫要壞了規(guī)矩?!?/br> 齊璨嗤笑一聲,直接抽出斬雷劍,靈力像瘋了一樣涌向劍身“有劍要誘我弟子入魔,給本尊讓開?!?/br> 那位劍靈似乎沉默了一下,隨后道“那只能是你弟子心境神識不夠堅定。” 這話給齊璨整笑了,拿一個八歲孩子最沉痛的經歷引誘她入魔,還怪她心性不夠堅定。 “云天劍宗的規(guī)矩,傷及弟子性命,可由其師尊進入冢內?!饼R璨反手抬起了劍,雷光炸裂開來,眼中一片平靜“你且看看旁邊那些劍,想要做什么?!?/br> 劍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但下一刻那禁制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禁制一解開,原地就只剩下一道殘影,而人早已飛入了冢內,帶起一陣殘風。 靠著給兩個徒弟的靈寶,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齊璨就找到了柳溪如的位置。 漆黑到沒有一絲光線的巖洞之中,跪倒著一位穿著紅色衣裙的小姑娘,神色有些恍惚地抱著一把劍,而那把劍悄然無聲地轉變了方向,指向了她的心口。 齊璨沒有靠近,心魔不是外力可以解除的,她進入這秘境只是防止旁的劍把她就地誅殺了。 但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入魔,到底是做不到的。 一聲嘆息流轉在寂靜的劍冢之中,帶著大能修士的威壓直震人心頭。 “柳溪如,莫要讓師尊把這斬魔的劍,最后指向了你?!?/br> 意識恍惚間,柳溪如好像聽見了自己師尊那冷冽如冰泉的嗓音。 她仿佛回到了六歲那年,又回到了那一片廝殺血腥中,看見了師父月下雪松一樣,與這紅塵格格不入的身影。 斬雷劍的利刃上還帶著魔修腥臭的鮮血,一滴一滴落下,匯聚成一小灘,蜿蜒到了她手心按著的地方。 將魔修盡數(shù)斬殺于劍下的玉塵劍尊轉過身,看遍草木萬物的目光落在那臉上沾著血跡的幼小女童身上,居然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歉疚之意。 “抱歉,本尊來遲了?!?/br> 而后,是傳說中冷心冷清,木石之心的玉塵劍尊牽起她冰塊一般的手,將她帶出了那等煉獄。 “師父......”眼中一片空洞茫然的柳溪如抬起頭,看向了出現(xiàn)自己師尊聲音的方向,看到了那道幾乎鐫刻在神魂深處的身影,一如既往的黑色騎裝,存在感極其微弱,仿佛要與洞中黑暗融為一體,但那對映照著自己身影的鳳眸,就像絕云巔的寒潭水,融著幾分雪色。 手足無措的孩子,一瞬間跪坐在原地,松開了手中的劍,那般茫然惶恐的模樣,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錯一般。 到底還是心軟了。 齊璨嘆了口氣,隨手一甩收起了劍,踏著遍地碎劍,來到了她面前,然后蹲下身,一伸手把這孩子直接擁入懷中“為師一直都在,醒過來吧?!?/br> 撲鼻而來的是一陣幽靜清冽的檀香氣息,將自己動蕩不安的神魂平息下來,柳溪如只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片令人心窒的溫暖當中。 那險些因為入魔轉化成灰白色的眼眸一點點恢復光澤,回到原本晶亮的墨色,宛如泡在清水之中的兩枚黑曜石。 如此溫暖的溫度,激得柳溪如心頭針扎一般,水汽縈繞著眼眶,最后不受控制地凝結成淚珠滾落下來。 神識重現(xiàn)清明的柳溪如忽然緊緊地摟住了齊璨的脖子,再也沒了平日里的驕傲張揚,像個真正的八歲孩童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輕拍著她瘦小肩頭的齊璨有些無奈。 即使外表再怎么要強堅毅,到底也是個強忍著所有委屈痛楚的孩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顫抖的身軀漸漸平復下來,雖然還抽噎著。 安撫好自己的徒弟后,齊璨起身,看向了那把剛剛被扔在一角的劍,神色帶了點肅殺之氣。 心下一動,那把通體妖艷紅色、還泛著光芒的劍就毫無反抗之力地飛到了齊璨手里。 隨著齊璨的目光一寸寸渡過劍身,這把劍哪里還敢招搖地亮著光,那光澤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后變成一把看著沒什么特殊之處的黑色鐵劍。 這下倒是開始害怕了。 齊璨眼神凌厲,剛抬起手打算給這把劍一個教訓,至少讓這個劍靈沉睡百年,忽而耳邊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不要!” 與此同時,齊璨的神府出現(xiàn)了一團搖搖晃晃的粉色光團。 齊璨神識一收,把這劍靈籠罩起來“現(xiàn)在知道怕了?” 就在齊璨毫不留情準備下手的時候,柳溪如制止了她“師尊,放過它吧?!?/br> 齊璨停下動作,看向柳溪如,似乎有些不解。 柳溪如揪著衣角,不敢看師父那直擊人心神的目光,低頭訥訥道“師尊,是弟子自己心性不佳,不怪這把劍。且弟子覺得它與我有緣,能磨練我的心性?!?/br> 既然如此,齊璨也不好拂了自己弟子的決定,抬手干脆利落地把劍扔到了她懷里“此劍名為惑心,若你下次再有入魔之兆,本尊決不寬恕?!?/br> “明白了!師尊?!绷鐚氊惖乇е@把劍笑彎了眼,紅衣紅劍,看著倒是好看的很,也襯得她那艷麗精致的眉眼更奪目了。 師尊說是這么說,但其實還是心軟了,不然剛剛也不會試圖喚醒自己的神識,以染上了自己的因果為代價。 而后,柳溪如便老老實實,跟個垂著腦袋的鵪鶉似的跟在自己師尊身后走出了劍冢。 看到自家小師妹剛收的徒弟沒什么大礙的何若川放下心來,這才坐回掌門之位,等待著自己的小徒弟出來。 還好這柳家獨苗沒事,要是她再出點什么事兒,柳家的那個老東西不得瘋掉。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收了個木靈根的弟子,寶貝的很。 平日里作為掌門的何若川,為了宗門和睦,都只能在旁的長老挑完徒弟后再從中挑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