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就是怕我
“就是你想的那樣?!?/br> 李幼安繼續(xù)把酈流白往歪路上領(lǐng)。 她知道酈流白想說什么。 難不成她喜歡他?難不成第一見面她那么做,就是因為她真心仰慕他? “告訴你也不丟人。叁十多年前在劍府學(xué)劍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你。生而雙瞳,身懷龍息。是個頂頂有名的大劍仙。那時劍府中仰慕你的師姐師妹便很多。而今我能見你一面,跟你說上話,心里就很高興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酈疏寒的事情,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動身?!?/br> 她祭出飛劍。作勢欲走。那一直背對著她的男子劍仙忽然出聲 “等等!” 李幼安回頭。 酈流白卻只覺語塞。他無端懊惱,更不知自己為何要出聲挽留。 李幼安踏上飛劍,彎彎眼眸。 “我在此地使過劍,晏春堂很快就會追到這兒。你若是不信我,就在這兒等晏春堂。你問他是不是要殺我,是不是曾經(jīng)強迫過我?!?/br> “我······” 酈流白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綠珠劍一動,身前人轉(zhuǎn)瞬便遠(yuǎn)去。 他伸出去的手空自僵住。大江浩浩,方才一同飲酒的地方,只剩下被他喝空的青色美人瓷。因著江風(fēng)而幽咽起來。 生平頭一次,他忘了自己也有飛劍。 掌中山河。 晏春堂看著面前的“李幼安”。已經(jīng)放棄出劍斬殺對方的徒勞嘗試。 李幼安跑了一路,他追了一路。 眼前的心魔便滋擾了他一路。惱怒時也不是沒出過劍,可這蠢物從來都是殺不盡的,只枉費了他的功夫,出手重了,自己還得再修養(yǎng)上一番。 晏春堂閉眼。笑嘻嘻的“李幼安”就湊上來,托腮瞧他。 “師父,為什么又不看我?是不是我穿上衣裳就不好看了?我脫了衣裳,你睜眼看我,好不好?” 她撒嬌賣癡。抬袖拂過他的臉,袖子輕飄飄,帶起熟悉的冷香。 “住口?!?/br> 晏春堂皺眉,一掌將心魔少女拍遠(yuǎn)。可她轉(zhuǎn)身便又從他身后纏上來。 “怕我說話,還是怕我罵你?我是怎么罵你的?衣冠禽獸?!?/br> 她從背后將他輕輕擁住,掌心按在他的胸膛上。 “晏春堂,知不知道我為何要罵你衣冠禽獸?” 她湊到他耳旁道:“因為你心口不一。嘴上說一套,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套。那日小山河里,你對我做那些事的時候,心中只有不情愿嗎?” 晏春堂睜眼,神色冷然。 他一揮手,青衣少女再次被推遠(yuǎn)。 只是這次,青衣少女周身多出一座劍氣囚籠,任她如何掙扎,都逃不出方寸之地。 “不愿聽我說話,便是怕我說話。不愿讓我碰你,便是怕我碰你。晏春堂,你怕我?” “怕你?” 晏春堂微笑。 劍氣囚籠一寸寸收緊,青衣少女的衣袍被劍氣灼傷,轉(zhuǎn)瞬便化為烏有。自衣袍至軀殼,劍氣囚籠進一分,青衣少女便消散一分。 饒是如此,她仍舊隔著雪虹劍氣,笑嘻嘻與晏春堂相望。 “你就是怕我。怕我碰你,因為你不愿想起那天的事情。怕我說話,是你怕我說出真話?!?/br> 晏春堂抬眼。 劍氣囚籠中光華大盛。青衣少女終于支撐不住,露了本相,變作一團黑漆漆的霧氣。 烏氣在囚籠橫沖直撞,卻只能看著身體不斷被劍氣灼燒殆盡。它哀嚎起來,聲音仍與先前化作的少女一般模樣。 “晏春堂,你就是怕。口口聲聲心魔作祟。我作祟······哈哈!” 黑色霧氣縮成一團,在囚籠中四處掙扎。 它生于天外,本是一股濁氣。 寄生萬物而通曉萬事。人人心中幽微,它一概皆知。 想要的不說要,做了的不敢認(rèn)。實在說不過去,便先推脫在別人身上,怪旁人誘惑,怪旁人脅迫。再推脫不過,便又說自己生了心魔,中了魔障。造下的殺孽,做下的錯事,都是心魔作祟。 它好大的本事。 “再問問你自己,那日小山河里,我到底有沒有強奪你的身體?” —————————— 久違的男主出場~ 下章吃點rou,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