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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陣夜風(fēng)忽然吹進來,將玄度跟前的書頁吹得嘩嘩翻動才將玄度的思緒拉了回來。 玄度伸手按住亂翻的書頁,眼眸忽然凝住了。 “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jīng)百千劫,常在纏縛……”玄度輕輕念道,他盯著最后四個字,反復(fù)的流連,“常在纏縛……” “玄度,你走吧,別再執(zhí)著了。我今生與佛無緣,但愿死后在地獄中能贖清罪孽,來世——” “玄度,你別怕,她死了,剛才的事沒有人看見,你別怕……你只是喝醉了?!?/br> …… 明橋那晚的話忽然涌入了玄度的腦海,他抬手打死了即將成為他妾室的丫鬟,毫無猶豫,只為了成全他的清譽、成全他的修行,所有的罪惡他都一個人扛下了…… 玄度緊緊閉上了眼睛,淚滴滴落。 碧綠的潭水中,魚兒在歡快的游來游去,潭邊的大石頭上依然坐著一個白眉白須的老和尚。 老和尚頭頂上方凝結(jié)了一層瀑布飛濺的水汽,奇怪的是,那水汽并沒有消散,而是呈現(xiàn)環(huán)狀在老和尚的頭頂上方盤旋,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 忽然,環(huán)狀的水汽好像找到了出口,如霧帶一般飄散于空中。老和尚慢慢睜開了眼,看到了一臉憔悴的玄度。 玄度垂著頭站在潭水邊。 老和尚看了玄度一眼,緩聲問道:“你不是出門去度化人去了么,怎么這般模樣回來了?!?/br> 玄度的頭低了低,“師父,弟子慚愧……” “慚愧,慚指的是對不起自己,也就是自慚形穢;愧指對不起他人,所以說愧對于人。你是如何自慚形穢又愧對于人的呢?” “弟子本欲度人,可卻自己生了心魔……” “每個人都會有心魔,及時修正就好了。”玄度的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道。 “方丈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了?”東濟大師微笑道。 “我去看玄度,有弟子說他到你這來了,所以我也過來叨擾一下了。” “我這里無桌無椅無茶,委屈方丈了?!?/br> “不妨事。”東林方丈說著,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方丈?!毙刃辛藗€禮。 東濟大師大師打量了一下玄度,問道:“聽說你回來好些天了,怎么今日才到師父這里來?” “徒兒破戒了,一直在佛堂懺悔?!毙却怪馈?/br> “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懺悔得如何了?” 玄度默了片刻,忽然掀袍跪了下去。 “這是為何?”東林方丈驚訝道。 “徒兒知錯,可卻無法改錯?!毙鹊皖^道。 東林方丈頓住,看著玄度眼里露出深深的憂慮。 東濟大師看了一眼東林方丈,繼續(xù)道:“哦?為何明知是錯,還改不了呢?聽方丈說上次出門,你是去度化從前的俗家弟子去了,那孩子如今如何了?” “印容回了阿含教,繼任了教主……” “哦,那也很好,他終于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br> “聽說,鳳鳴山莊馬上要舉辦武林會盟,要集結(jié)天下英豪共同討伐死灰復(fù)燃的魔教,哎……武林太平了沒多久,又要迎來一場浩劫了?!睎|林方丈嘆息道。 東濟大師看著玄度道:“玄度,你可知道此事?” “徒兒知道。所以,徒兒想回到印容身邊盡力去化解這一場浩劫?!?/br> 東林方丈搖頭道:“傻孩子,憑你一人之力怎可化解,你已經(jīng)盡力了?!?/br> 玄度緩緩搖頭,“徒兒不能再留在大梵寺了,徒兒必須離開?!?/br> “不能留在大梵寺是什么意思?”東林方丈驚訝道。 “徒兒……心已不凈,如果不留在他身邊,也無法繼續(xù)修行?!?/br> 東林方丈看著玄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玄度,你不該犯這樣的錯?!睎|濟大師緩緩搖頭道。 玄度的頭低了低,沒有說話。 “玄度!你、你怎么犯起糊涂來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東林方丈焦急的站了起來。 “徒兒遠走兩年,穿戈壁,過草原,受風(fēng)侵蝕,被雨洗禮,望見遼闊山河,仰視浩瀚蒼穹,聽聞到更高深的佛法,習(xí)得了更智慧的禪理,體會到了世間諸多的苦難,可是他不在,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br> 第53章 噩夢重現(xiàn) 東林方丈回到了自己的禪院,吩咐誰也不見。他坐在桌前,腦子里仍然響起在達摩院中,玄度低聲又堅定的話語: “方丈讓我教導(dǎo)他,引領(lǐng)他,是我沒有做好,印容回到阿含教,還有武林即將掀起的浩劫都與我脫不了干系,我實在不能置身事外。” “徒兒不知什么是情什么是愛,徒兒只知道,不能離開他,離開他,徒兒心里就無法清凈,徒兒答應(yīng)過他,不會再離開他,以后無論怎樣,徒兒都會盡力規(guī)勸,減少流血減少傷亡?!?/br> “玄度辜負了方丈的栽培,辜負了師父的教誨……” …… 良久,東林方丈閉眼長嘆了一聲。 玄度蹲在荷花池邊,看著一朵初開的荷花,滿眼愛憐,他仰頭看了一下澄凈的天空,吐了一口氣出來。 那些糾結(jié)痛苦,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隱秘被他說出后,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無論他如何躲、如何藏、如何拼命壓制,都無法擺脫那抹悸動。當(dāng)明橋打死丫鬟只為成全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第一次,玄度覺得無法面對明橋,無法面對自己。太陽的背后也有黑暗,光束的周圍也有漆黑,他再怎么修行高深,可他仍然是個人,是個男人,他也有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