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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面對以往他的每一個女人一般,曖昧又輕佻地應(yīng)付雍晉。他漫不經(jīng)心似地擦亮火柴,那火溫暖地搖曳成通紅的花。盯著那朵花,他帶了些許笑意:“喜歡那對手套嗎?”比起他,他覺得更適合雍少將。 雍少將沒回這個問題,他說:“您在抽煙?”周君把火柴遞到香煙下,燃透了再捏著木棍甩滅。他支起一雙腿,先享用了一口,這才回道:“雍爺耳力很不錯。” “香煙霧的顏色,很像周先生的眼睛。只是周先生眼睛生得更動人?!敝芫邮芰速澝腊爿p哼著,收斂些許:“既然今晚沒能等到你,我們之間,是否能算解決了?!?/br> 雍晉客客氣氣地回:“錯過了這場約定,是我的原因。周先生可賞面,明日梨園有戲,我們那處見?!敝芫睦锢湫?,嘴上說得好聽,實際沒有拒絕的余地。 明知不該,明明在怕,但心里那點子不舒服不依不饒,他始終沒能忍住,仍要說。大哥總說他少爺脾氣,確實如此。于是他答:“實在不好意思,明日諸事繁忙,我……”話音未落,就聽雍晉說:“明日兩點,恭候周生?!?/br> 結(jié)束通話,周君又沖了次澡。沒有擔(dān)夫沒有阿媽,只能用冷透的涼水,一瓢瓢地往下澆。身體冷得發(fā)顫,卻澆不熄心頭的火。他厭惡沒有話語權(quán),完全弱勢的關(guān)系。又一波冷水,他的背都躬了起來,背肌麻了一片,他嘴巴抿得很緊。神情陰冷冷的,不高興極了。 第二日下了雨,街道上被沖得像副畫,各式招牌,霓虹燈閃閃著,被雨蓋了一層,地上反光一層,冷冰冰的玻璃豎著將五顏六色的光都納了進去。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是顏色。只有那天是純深藍的,看起來很沉很低,幾乎要壓在屋檐上了。 周君穿著一襲淺色長褂,他執(zhí)著一炳黑傘。沒有穿西裝的周君,模樣年輕了許多,體態(tài)儒雅。在泠泠的雨色里,他看著一輛車緩緩地停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沒有讓水碾濺到他的衣服上。 窗子下來了,里邊坐著微笑的雍晉。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雍晉也在車上。心念一動,于是舉著傘,他微微躬腰,靠近了窗口。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繞過車身那邊入座的準備。他只淺淺地笑著,眼睛被雨景染得很溫柔,他看著雍晉。 意思很明白,他要這位爺讓位給他。異想天開,膽大包天。 雍晉看著他一會,竟然真的動了身體,將位置讓了出來。周君揚眉,心里不是沒有忐忑,卻沒想到這位置得來的這般容易。他坐入車中,收了傘。身上手上沾了不少水,他取出手帕,折了折用以擦拭。 周君出身好,手也生得好,沒有薄繭,指頭淺粉,是很健康的白。折疊手帕,一舉一動,攜著刻入骨子里的貴氣優(yōu)雅。 等周君打理好自己,還未說話,就見雍晉靠了過來。他想避,還是避無可避。囂張使人讓位的后果來了,雍晉貼心地給他兩個選擇?,F(xiàn)在坐他腿上,又或者在梨園,坐他腿上。 第6章 黑傘倚在門旁,途經(jīng)一個小彎道時,它晃了下來。挨在了周君的左腿上,綢面上的水珠子泅深了衣擺,打濕腳踝。車里安安靜靜,周君半天沒有作聲,直到他輕輕嘆了口氣后,他動了。 扶著椅子,他盡量蜷著自己的身體,坐到了雍晉的腿上。半分沒有用力地支撐自己,他將所有體重都往下壓。周君表情很安然,沒有屈辱沒有氣悶。順從得令人意外了。 車窗口是一方世界,水珠子爬滿玻璃,車里漸漸起了層霧,大概是他們的呼吸都過于熱了。臀部挨著男人的身體,那不是能享受的柔軟??嘀凶鳂钒阒芫?,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坐在這上頭的,倒是件稀罕事。 雍晉摟著他,手掌摸上了周君的膝蓋,那里有濕潤的印子,順著下走,他觸到了光裸的腳踝。雨天的周君,只穿著一雙木屐。高高的防水臺,深色暗紋的皮革面子,長褂子下是褲腳寬松的稠褲,于是手輕易地便伸了進去。 褲管是軟的,輕輕往上走就疊成幾折,一路疊在了腿上,露出小腿。雍晉摸著潮潤的皮膚,仍舊是隔著手套。雍晉沒有穿軍裝,一襲西裝,西裝口袋塞著深色手帕。那分明是裝點用的,雍晉卻讓他從口袋里抽了出來。 直到下一個動作,才知道手帕的作用。他的木屐踢在了椅子底下,腳被抓著擱在黑皮座椅面上,他的姿勢變了,臀部依然坐在那堅硬的男人胯骨,背脊卻貼住了門。后方是雨水的敲鑼打鼓,漸漸地,越來越快,雨好像更大了。外面的世界,看不分明了。 周君蹙眉看著雍晉拿帕子,在擦他腿上的水。那方手帕從他的膝蓋骨一路揉到小腿肚,來回幾下,便在他踝骨上打著圈,那上邊有顆痣,紅的,不算顯眼,像個小傷口似地。在這暗沉的天氣里,淡藍的車廂內(nèi),點在了那寸骨。雍晉垂眸看著,他說好看。 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窘迫,周君沒有出聲。他伸手去握住了雍晉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抬眼看了雍晉一眼,兩人沒有言語,遠方一聲轟雷,白光搖晃著罩住了這車,眼前所有的景與人,都是從極白中點點浮現(xiàn)。他拉著雍晉中指上的指套,一寸寸地將那手套抽下。 他又看到了那曾經(jīng)在他面前出現(xiàn)過的手,沒有血色的蒼白,像雕塑一樣。 明明看起來是冷的,觸手卻很溫?zé)帷S簳x沒有阻止他的逾越,只含著抹意味不明地淺笑,像摟著一個玩意一般,放縱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