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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奔o星昀吶吶的回答, 然后也問道:“那你吃了嗎?” “我也吃過了?!?/br> 無聲的寂靜在車里蔓延,氛圍也變得尷尬起來。 紀星昀側過身去系安全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全帶的鎖舌一直按不到鎖扣中, 又或者他在古代的世界待了太久,乍一遇到現代化的事物就難免手生了起來。 最后還是陸沅看不過去, 側過身來幫了他一把。 男生湊的很近, 離紀星昀最近的耳根紅得厲害, 一直延展到白皙的脖頸處, 手好像也有些抖,他也費了半天勁才將其系好。 “好了?!?/br> “這安全帶可能有點毛病,過幾天我找人來修理一下。” “謝謝。” 陸沅輕咳一聲, 道:“我們在去名棲山之前,方便把纏著你的東西給我看看嗎?” 紀星昀聞言直接將包里的盒子取了出來, 略顯古樸的盒子上面都是歲月沉淀的氣息, 上面的花紋精細繁復, 最下面還有一個印章, 刻得應該是原先主人的名字。 木盒很是平凡,但又不那么平凡。 最起碼在價值上來看,它遠超很多古物。 但它瞧起來并不想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詭異之物,與陸沅曾經接觸過的也大不相同。 在少年素白的掌心上,乖巧的就像最普通不過的盒子,看不出半點靈異的跡象。 陸沅的眉毛一點一點皺了起來,他伸出手指慢慢湊近,驟然凝聚而起的陰冷氣息在他的手指邊緣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幾乎是瞬間,他就感受到股陰氣順著指尖想要侵入他的體內。 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那道陰鷙的黑氣會順著血脈融入體內,凍傷五臟六腑。 他輕聲說道:“青天白日下就有如此重的陰氣,看來不太好對付。” 男生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慢慢扣上了盒子,上面的冰霜忽然片片碎裂,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你是在哪里撿到的?” 紀星昀有些擔憂的看著陸沅的手指,見他恢復原狀稍安了些心。 他聽到問話眸中閃過幾分苦惱:“是在一個小巷子里,那條回家的小巷我走過好多次了,一直沒有遇到奇怪的事情,那天它突然跑到我腳下,被我不小心踩到后就一直纏著我,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那你有遇到什么詭異的事情,或者見到……” 鬼字頓在了陸沅的唇邊,見少年有些害怕的睜大眼眸凝視著自己,陸沅換了個說法:“什么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 “我在夢里遇見過,他叫……叫……”季羲。 紀星昀努力了好久,季羲的名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就像被打上了什么禁制,這個名字是禁止說出口的。 “他還說……說要”要和我結婚。 紀星昀舌頭都快打結了,好端端的就是說不出來,他也不是沒想過換種說法,但只要與季羲相關的事情就是無法發(fā)出聲音。 “既然沒辦法說出來就不要勉強了?!?/br> 陸沅的臉色陰沉下來,他凝住目光,眸里有金色流光一閃而過。 木盒上散發(fā)的縷縷黑氣,猶如張牙舞爪的猛獸,囂張的將少年團團圍住,占有欲十足的圈住少年的腰身和脖頸,已經完全將少年當成了它的所有物。 黑色卡宴甩了個漂亮的車尾。 陸沅沉聲道:“我們先去名棲山?!?/br> *** 名棲山在離城市很遠的郊區(qū),陸沅開車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限,但還是輾轉了兩個小時才到。 紀星昀是在迷迷糊糊的淺睡中被陸沅叫醒的,他茫然的睜開眼睛,就見男生離得有些過分近了些,兩人之間的氣息都纏繞在了一起,透著點旖旎的曖昧。 輕聲叫著少年的陸沅似乎也被他的突然醒轉嚇了一跳,動作夸張的往后退了一下,然后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叫醒你?!?/br> “你睡得很不安穩(wěn),嘴里一直呢喃著什么……是做噩夢了?” 噩夢? 紀星昀有些訝異,他沒覺得自己做什么夢,甚至還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那些疲勞和困乏都隨之減輕了不少。 難道是因為這幾天壓力太大,潛意識里在念叨著什么? 陸沅見少年露出疑惑驚訝的神色,顯然對自己睡夢里所說出的話毫無印象。 他聽見少年好像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那名字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楚,只依稀聽出是兩個字的。 聯想到剛才少年也是一副“有口難開”的模樣,陸沅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那個木盒子,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古怪奇異。 如果能掌控言靈的能力,那可能會是個了不得的厲鬼。 紀星昀察覺到陸沅嚴肅的表情,以為自己在睡覺時說出了什么可怕的話語,曾經看過的恐怖電影的驚悚場面一一在腦中回放。 大白天的,他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陸沅略顯生疏的安慰道:“你別害怕,有什么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的,今天過后你就不會遇見這些事情了。” 紀星昀滿懷謝意的感嘆:“你真是個好人!你以后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模M管來找我!” 少年的閃著星星的目光實在有些讓人難以招架,尤其他在專注的看一個人的時候,瑩潤的眼瞳像映著一汪清水,纖長的睫毛像是扇到了陸沅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