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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英語,可聽到顧青君耳中卻聽著像是母語一樣。不管是顧青還是顧青君,雖然都考過了英語六級,可也只是讀寫強(qiáng)一些而已,因此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聽英語完全沒問題還有些驚訝。 “搭個便車進(jìn)城?!辟R錚走到駕駛室窗邊,遞給他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他說的是中文。 然后兩人就這么一人中文一人英文交流了起來,相互理解卻沒有任何問題??墒菂s沒人覺得不對。 男子打量了金燦燦的東西幾眼,眼睛一亮,趕緊接過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后放進(jìn)口中一咬,又拿出看了眼,顛了下重量,捏緊,看向賀錚:“這里到城里還有十二三公里,現(xiàn)在弄點電可不容易,你們這么多人上來花費(fèi)的電量要翻倍……” “只有這么多。你不愿意那把金條還回來,我另外找人?!辟R錚臉一沉,伸手要金條。 男子捏著金條的手往胸口收了收,看了下?lián)踉谲嚽暗耐跛既?,猶豫了下到底沒敢發(fā)動車撞過去:“現(xiàn)在發(fā)電廠三天兩頭停電,我這車充一次電要好幾天,而且電價又貴,你這金子只有這么一點,可不值多少錢……” 他看著沉著臉盯著自己的賀錚,感覺像是一頭雄獅看著自己,縮了縮脖子,咕噥著:“行吧,反正也順路,算是做好事了,上來吧?!?/br> 顧青君看著金條突然意識到自己雖然準(zhǔn)備了吃的喝的甚至備用的五衣服、毯子之類,卻沒有準(zhǔn)備錢。前幾個任務(wù)都不需要用錢,她完全沒意識到任務(wù)需要準(zhǔn)備錢這一回事。 賀錚上了皮卡后箱。 黃超放開肖航小跑過來:“錚哥,你坐副駕吧,比這后面舒服?!?/br> 賀錚坐在后箱地上,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后面也行,涼快。錚哥,那我去副駕了?”黃超見賀錚沒有挪動的意思,小心翼翼笑道。 賀錚看了眼駕駛座上的男子,轉(zhuǎn)頭懶得理黃超。 黃超見狀小跑到副駕那坐了進(jìn)去:“哥們兒,怎么稱呼?” 中年男子見他進(jìn)來,把放在右邊褲子口袋里的金條換到左邊,嗯哼了句:“你可以叫我老杰克?!?/br> 王思茹和肖航上了后箱后,一人占了一個離賀錚遠(yuǎn)一點的角,只是后箱也就這么大,再遠(yuǎn)也遠(yuǎn)不了多少。顧青君見狀干脆坐在了賀錚身邊。 等所有人都上了后箱,老杰克發(fā)動車子。車又開始“叮啷哐啷”響了起來,甚至車身都有點起起伏伏的顛簸。 “老杰克,你這車該換了?!秉S超右手搭在車窗上敲敲車門笑道。 “有那個錢我還不如多買點rou。現(xiàn)在物資越來越緊缺,你看這大片農(nóng)田,年年豐收,可那些官僚和資本家總說糧食產(chǎn)量不夠,天天漲價,還限購……”老杰克說到這個就是氣,要不是他家屋后有一小片地種了點菜,連菜都要吃不起了。 顧青君豎著耳朵捕捉著車子響聲中夾雜的黃超和老杰克的說話聲,聽了半天,都是老杰克對物資短缺、物價飛漲的抱怨。 “金子是所有地方都通用嗎?”她低頭小聲問賀錚。 賀錚看她一眼,沒說話。 她抬眼看了賀錚一眼,正對上他的目光,用手?jǐn)n了下被風(fēng)吹得亂舞的頭發(fā),嘴角含了點笑:“這田地里郁郁蔥蔥,谷子都挺飽滿,倒是看不出情況有什么不對?!?/br> 賀錚坐著比顧青君高半個頭,這個角度看著她這么笑,有幾分嬌俏的感覺。他覺得挺新鮮:“既然名字里帶‘人’字,那自然是人不對。” 兩人說得含蓄,但都知道對方是在說“活死人城”的情況。 顧青君聽他這樣說,觀察著田里的人,只是這車雖然破,開起來也有四五十公里的時速,那田間地頭影影綽綽的人影也看不清什么,于是她又轉(zhuǎn)頭去看老杰克。 老杰克此時正唾沫橫飛的傾訴著心中的不滿和生活的困頓,說到激動處還“嘟嘟”地按兩聲喇叭。 黃超在副駕聽得有些不耐煩:他想打聽市里的情況,可老杰克的滔滔不絕讓他一點插不上話。再加上老杰克亂飛的唾沫星子,他聽著聽著頭就不由自主看向了右手邊的車窗外。 顧青君端詳著駕駛室里的兩人,沒看出什么不對,就打量起車?yán)锏牟贾谩?/br> 余光中,十幾縷很細(xì)很細(xì)的半透明白絲飄蕩在駕駛室兩個座位中間,不像是被風(fēng)吹,而是像有自主意識似的朝著黃超飄去。 “黃超!”心里一直警惕著的顧青君來不及看清那是什么就下意識喊了出來。 黃超回頭看她。老杰克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白絲消失。 她仔細(xì)在駕駛室里看了一遍,沒有白絲,就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她低下頭,仔細(xì)回憶著白絲消失的情景,卻發(fā)現(xiàn)完全沒看到是怎樣不見的,似乎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看到她不說話,黃超沒好氣問道:“怎么了?” “車太顛了,你不暈車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仔細(xì)打量著黃超的臉。 “我好得很?!彼麑︻櫱嗑囊惑@一乍翻了個白眼。 “這車是顛了點,可能是小姑娘自己不舒服了不好意思說,我開慢點。”老杰克笑笑。 “不用不用,老杰克,我們也趕時間要早點進(jìn)城?!鳖櫱嗑s緊說道。 “沒事找事?!秉S超咕噥著,朝老杰克抱怨,“和女人同路就是麻煩……” 顧青君按住被風(fēng)吹得亂飛的頭發(fā),有點弄不清剛才是不是看錯了。畢竟剛才那東西感覺比真絲的一根絲線還細(xì),會不會是眼睛里有玻璃體浮游物,或者是自己頭發(fā)被風(fēng)吹到眼前迷糊了眼睛,還是太緊張產(chǎn)生了幻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