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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這鏡焱怎么如此大喇喇坐在她的房中,還看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道是她昨夜對他做了什么?! 她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心虛地朝他笑了笑。 “我們這是在哪兒?”她顧左右而言他。 “不棲城。我征用了城主府, 讓申屠家的人出城耍幾日去了?!辩R焱說得云淡風輕。 “出城耍幾日?”唐筱溏咋舌,怕是那一家人沒這么輕松吧。 “醒了就起來喝點粥?!辩R焱顯然不打算跟她細說, 他起身走到桌邊, 那桌上放著一碗清粥加兩碟涼菜。 好奇怪,她居然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莫名委屈。 可她不過一個廢修,何德何能,能讓堂堂一個魔尊受委屈呢? 她忍不住抓了抓腦袋, 想不通的事情她決定不想。 眼下,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要把冰焰二號從芋圓里面弄出來。 “我要怎么才能把你從這手鏈里面弄出來?” 唐筱溏從床上爬起來,邊往桌邊走,邊瞥了一眼戴在她腕上的手鏈,在識海里跟冰焰一號和二號溝通。 “找一個煉器師, 把這手鏈溶了,我自然就能出來了?!北娑柣卮?。 “煉器師?”唐筱溏不自覺地又去薅頭發(fā)。 “沒錯!哦,好像還得是二品以上的煉器師?!北娑栄a充道。 二品煉器師?唐筱溏不得不在記憶中搜尋關于煉器師的概念。 煉器師和煉丹師的品階一樣, 從六到一,數(shù)量遞減, 品階遞增。但要成為一個好的煉器師或是煉丹師, 除了自身修為要達到要求, 還需要極好的天賦。 據(jù)她所知, 整個修界一品煉器師不超過十人,而二品煉器師也只有二三十人而已。 所以,一個二品煉器師可比一個二級修者稀有多了。 她這樣孑然一身的,沒了柏垚在身邊讓她狐假虎威,她上哪里去找這樣的煉器師?! 唐筱溏不由得苦笑,看來,這事只能求助鏡焱。 只是,鏡焱憑什么幫她呢? 尤其,這冰焰一旦恢復了,極有可能就是用來對付他的神器。 不過,她如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鏡焱朝夕相對,柏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處理完異魔氣的事情來找她,她要做這件事情,想瞞著鏡焱幾乎沒可能。 所以,她得好好想想,要編一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能蒙混過關。 而且,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好像和鏡焱相遇至今,他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主動得甚至讓她摸不著頭腦。 甚至比起柏垚來,鏡焱居然更容易讓她卸下心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鏡焱對她施展了什么幻術,讓她對他不設防,也毫不畏懼。 想到昨夜在春潮閣,那些人知道他是魔尊之后,那烏泱泱跪下的一大片,個個都嚇得不輕,可她卻從一開始就覺得,她跟他是完全平等的,即便他們的修為天差地別。 這直覺,還真是奇怪。 一邊攪動著碗里的清粥,唐筱溏腦海中不自覺浮起昨夜最后的片段。 昨夜,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她撲向他的那個片段,那個時候,她覺得眼前的人很是秀色可餐,想要嘗一嘗滋味。 她嘗到了嗎?還是沒有得逞?鏡焱今天的委屈難不成是和昨晚有關?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雙頰泛紅,眼眸中滿是波光瀲滟。 “這個東西就這么好看?”冷不丁,鏡焱突然湊近她。 見她對著一條手鏈面露羞赫之色,他不由得心生揣測,她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且不說她昨夜最后一句話到底說的是誰。 昨夜,她的目標如此明顯,他不得不讓人去查探這手鏈到底是什么來歷。 今日一早,他便得了匯報。 這手鏈是申屠燕樺請了二品煉器師專為他的兒子量身定制。 也就是說,在那之前,這手鏈并沒有別的主人,而她昨日的反應顯然是不認識那胖子的。 那她對著這手鏈到底是在想什么,至于想得滿目春色嗎? 唐筱溏聞聲抬頭,正對上他一雙漆黑的眼眸。 看看看,這語調,這眼神,怎么還透出一絲哀怨來? 唐筱溏不愿意自作多情,但鏡焱的態(tài)度的確讓她有一種錯覺,他竟然在跟一條手鏈爭寵。 “你能幫我找個二品煉器師嗎?”她決定單刀直入,順便轉移一下眼前這曖昧到讓她腎上腺素不斷攀升的氛圍。 反正以鏡焱的心思,想要忽悠他是件挺難的事情,倒不如真真假假,說不定還能混淆他的視聽。 她正想著他要是問她找二品煉器師干嘛,她該怎么回答,不料他望著她沉吟片刻,隨即十分爽快的點頭,說了一個好字,立馬起身出門。 這…… 她打了好久草稿的臺詞,真的不給她機會說一說嗎? 二品以上的煉器師很少,但是魔尊大人發(fā)了話,別說二品煉器師,即便是一品煉器師也是上趕著來的。 “碳荼是一品煉器師,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她說?!?/br> 不過一日,鏡焱便帶著人來向唐筱溏介紹。 “姑娘想要煉制什么樣的兵器,多長時間要?有無材料?有無器靈?” 眼前的女子滿頭銀發(fā),面容卻是絕美。 唐筱溏剛想贊一句賞心悅目,隨即發(fā)現(xiàn)這碳荼和她說話時目光桀驁,眼神飄向鏡焱卻一秒切換,眸中的貪戀之色毫不掩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