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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思量(劇情 h)在線閱讀 - 其雨(下)

其雨(下)

    05

    山里的生活平淡幽靜,裴茴的往事記憶在花影里那一遭之后戛然而止。

    顧伯言不再受她的誘惑,但她堅持不懈地sao擾他。不為別的,只是做騙子這一行,可以昧良心,但不能太昧良心。她知道顧伯言最想要什么,她也希望在他死之前能給到。就算他不要,也算是盡了心意。

    于是,多虧她的堅持不懈,京城人都知道了顧伯言的新婦對他一片赤誠癡戀,每日都會給軍營里寄信,一封封的手書情箋是她找來詩集辛苦抄的,什么自伯之東首如飛蓬,什么挑兮達(dá)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叁月兮,哪句詩讓人臉紅就抄哪句。她還一如往常殷勤備至地往軍營里送藥,送吃食,每天摘了新鮮花草擺在他書房,深夜亮著燈等他回去。實在熬不住了,就在書桌邊自己與自己弈棋。

    燈花噼啪,她知道他偶爾回來。但碰巧的是,每次她都睡得很熟。醒來時已經(jīng)從書桌旁被搬到了床上,衣服卻齊齊整整。顧伯言真是銅墻鐵壁,她心里暗嘆。但他又不吝于照料他的生活,替她置辦了許多新衣服首飾,只是那對夜宴上的玉墜子再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簪。

    金簪刻著茉莉花,背光處寫著她名字。裴茴覺得顧伯言就是個瘋子,可能他自己也這么覺著。

    她以為可以這樣一直過很久,不知道意外哪天來臨。誰知意外來得那樣早,顧伯言某日接了軍令北征,大隊人馬剛出京幾日,就遭遇埋伏,全折在了函谷關(guān)。

    顧府里又扯起一塊新白綾,軍士們抬著牌位回來,說是尸體全被懸崖上的石塊埋里頭了,就算尋回也成了爛泥。

    她不知道說什么好,站在院子里看那些比她大不了幾歲的朝她下拜,哭得眼淚鼻涕糊成一團(tuán),管她叫顧夫人,也有人喊她大嫂??磥?,他們的將軍到死都沒否認(rèn)過這個稱呼,這便宜倒是真讓他給占了。

    從前顧伯言說,不讓她動祠堂怕她害怕,可這回也由不得死人做主。她從書房找出鑰匙開了門,滿室的煙塵與密密麻麻直達(dá)天頂?shù)呐莆贿€是驚呆了眾人。

    說大梁的國門是顧家?guī)П刈〉囊膊粸檫^,但這里面,也供著許多顧家軍曾在亂民之中收養(yǎng)的孤兒。

    裴茴沒再多說,拿出府里剩下的金銀發(fā)了撫恤,又招呼兵士按長幼順序給牌位磕頭上香??蘅尢涮涞搅撕蟀胍梗硕甲弑M了,她才獨自緩緩走到寫著顧伯言叁個字的牌位跟前,最后瞧了一眼,伸手摸了摸。

    “顧伯言?!彼X得這個名字很近又很遠(yuǎn),想起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朝夕相處的時刻,她笑了,笑容卻很勉強?!澳阍俨蛔?,我就快當(dāng)真以為,我對你動心了?!?/br>
    她給牌位上了柱香,就走到祠堂深處。那里供著上千把佩刀,都是戰(zhàn)死之人生前用過的。腥甜血氣穿透時間,飄逸在灰塵遍布的廳堂里。兵者不祥,這確實不是清凈之地。

    然而裴茴沒有懼怕,她一眼就看見了某把熟悉的劍,虎紋青銅劍柄,最不顯眼處,鏨刻著名字。這是她兄長的遺物,他們都是被顧家軍所收留的孤兒。家兄打仗,她開醫(yī)館。后來他戰(zhàn)死沙場再不能歸鄉(xiāng),只剩下這把劍。她從始至終,也只想要這把劍。

    月上中天時,她離開了顧府,手里拿著劍,背著一個單薄的包袱,只是包袱里多了一根金簪。

    06

    裴茴在山里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她在山腳開辟了菜畦,將村里的閑散娃兒們攏一攏,請先生開了個書院。自己在別苑里開醫(yī)館,把從前追顧伯言時學(xué)來的手藝都用上了。

    閑著時她也想想混賬顧伯言,每次想起都睡不著。但十九歲的年紀(jì),天天頂著個黑眼圈也不是辦法,她就想著,要不再喜歡個別的什么人,聽說這是個擺脫往事最好的辦法。

    她琢磨著就琢磨到了鄰家教書先生的頭上。對方年紀(jì)剛?cè)豕?,眉清目秀,一見她就臉紅,不像顧伯言那么不要臉。而且教書先生懂得問好,惦記她的醫(yī)館生意,下雨了還幫她收藥,不像顧伯言那么沒有禮貌。

    但她還是想要顧伯言。

    裴茴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每天都在想著一個死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直到次年春歸,夜雨淅瀝,她睡夢中心痛不已,思索病癥為何物,終于想起——他的忌日快到了。

    她半夜推開了窗戶透氣,不管窗外雨打竹葉沙沙響。就在這時林間走來一個人,由遠(yuǎn)及近地走到她的窗前,兩人對視了半晌,然后他撐著窗子跨進(jìn)來,捏著她下巴,眼看著她淚珠從眼角滑落。他的呼吸和觸感都不像是假的,那自嘲的眼神也不像是假的。

    “裴茴,我竟讓你騙了這么久?!?/br>
    她眼神變化得很快,最終還是黯淡下去,只剩微光閃爍:“你知道了?”

    “你在書房留的信,燒了一半。你說你后悔騙了我,那一半寫的是什么?”他關(guān)了窗,將風(fēng)雨都關(guān)在窗子外:“你讓我至死都以為你心悅于我,你自己呢,裴茴,還是只為了那把劍?”

    她被他的眼神燙得心疼,要想徐徐展開解釋,又礙于無理由的自尊,眼睛先紅了。于是她指著窗外,語氣冷冰冰:“我只拿了我的劍,和你的簪子,簪子換了田地,蓋了書社。”

    他攥著她手腕不放,咄咄逼人:“你明明可以向我要。但你可憐我沒人愛,非要把你自己給我。你以為這就是交易,你不欠我的,是不是?”

    她淚珠又滾落下來:“我不欠你的,你來找我做什么?”

    他立刻俯下身去抱住她,攏進(jìn)骨頭里。裴茴在他懷里大哭,顧伯言拍著她的背:“別哭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應(yīng)當(dāng)早些向你求親,我們應(yīng)當(dāng)早些辦了親事,我也不至于在臨死時如此后悔,拼了命也要從死人堆里爬出來。”

    他替她抹眼淚,手法生澀,語氣真誠:“裴茴,我想娶你。不管你究竟心里有沒有我,我不在乎?!?/br>
    她抽抽噎噎,伸出手打他:“人死了便不能求親了,我如今是寡婦,清清靜靜的,你平白來擾我做什么?”

    “我看也不大清凈?!彼綍郎?,自己站在她面前,大有一副掰扯過往的架勢:“隔壁那位教書先生,過些時日我與他談?wù)?,請他搬到稍遠(yuǎn)些去?!?/br>
    “先生是我好大力氣請來的。你……你請他搬走做什么?”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后縮了縮。

    他吻她鼻梁,眼睛,指尖,又哄她止住了淚,才笑著告訴她:“夜里動靜多,怕擾人清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