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這個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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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 阮小梨眼睛一亮,能借這個機會,再提一提孩子的事嗎? 她看著賀燼,眼底都是忐忑和期待,嘴唇張了張,卻沒開口,大概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賀燼似乎猜到了阮小梨在想什么,原本輕快的神情褪去,眼神逐漸沉凝下去,他甚至還微微側了側頭,避開了和阮小梨的對視。 “明天龍船會在青州停靠,你可以下船去走走?!?/br> 這就是沒給阮小梨提要求的機會,阮小梨心里失望,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也猜到了,要是抄個佛經(jīng)就能讓賀燼改變主意,那之前他就不會把話說的那么難聽了。 雖然事情不如人意,可能出去走走還是很好的,阮小梨還是露出個笑容來朝賀燼道了謝。 賀燼沒吭聲,將金剛經(jīng)放在桌子上,隨手拿了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書,靠在床頭看了起來。 阮小梨也就不去打擾他,和翡煙一起收拾桌子。 夜里兩人睡下的時候,阮小梨其實想問問自己是一個人去,還是帶著白郁寧去,但賀燼一直沒開口,看起來并不想說話,倒很像是在侯府不愛搭理人的樣子,阮小梨也只好閉嘴。 但睡了一覺,阮小梨就想明白了,如果白郁寧要出去的話,那賀燼肯定是會事事安排妥當,不會和對自己一樣,一句話就算了。 她其實根本不必煩惱這個問題。 因而第二天一早,她發(fā)現(xiàn)船真的停了之后,安安靜靜的收拾好自己,就等著賀燼出門,然而賀燼卻一直在窗前出神,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阮小梨有些急,要是她現(xiàn)在丟下賀燼自己出去,會不會被罵? 可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要是再不下去,就要和那些誥命夫人們撞到一起了。 她心里嘆氣,覺得賀燼可能已經(jīng)忘了昨天說的話了。 就在她糾結該怎么提醒賀燼昨天說的話的時候,男人抬眼看了過來:“你還沒收拾好?” 阮小梨一呆,什么叫她沒收拾好?她這不是因為他在,所以才不好出門嗎?這不耐煩的語氣是要鬧那樣? 她難道會愿意耽誤時間……等等,賀燼在攆她?那不就是說可以丟下他自己走? 阮小梨心里一喜,連忙點頭:“好了好了,這就走?!?/br> 她抓緊了荷包,抬腳就走,出門的時候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賀燼看著空下來的屋子,微微一呆,片刻后,拳頭驟然收緊:“阮小梨!” 他抬腳大踏步追了出去,臉沉得幾乎滴水,就算追上了阮小梨,也沒吭聲,渾身都寫著很不爽。 阮小梨有些尷尬,小聲解釋:“我不知道爺也打算出門……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賀燼不客氣的打斷了阮小梨的話,“誰讓你揣測我的想法了?啊?” 阮小梨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顯然是不管自己說什么他都要擠兌自己的,還不如閉嘴的好。 所以她訕訕一笑,決定不說話了,但安靜了不過幾個呼吸—— “你啞巴了?沒聽見我在問你話?” 阮小梨臉色一苦,這事果然沒這么容易就過去…… 可她怎么知道賀燼會想要跟著她一起出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船上還有個白郁寧,怎么看他都應該留下陪著對方才對,為什么要跟著自己出來? 但這么理所當然的想法,顯然不能拿去合賀燼交差的,她糾結了一下,決定隨便胡扯一句,她的嘴唇剛動了動—— “你還是閉嘴吧,越說越氣?!?/br> 阮小梨:“……” 她決定安靜的做個花瓶,畢竟能不說話就應付過去賀燼,實在是不能更好了。 何況趕在元宵節(jié)期間,青州府還很熱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頗有些眼花繚亂,的確也沒這個心思再編什么好聽的去應承賀燼。 青州雖然離著涼京城不遠,風土人情卻截然不同,阮小梨看著攤販將半人高的餅從鍋里翻起來,驚得木目瞪口呆。 賀燼瞥她一眼:“鍋盔,沒見過?” 阮小梨下意識搖頭,有點想吃,但不太好意思開口。 賀燼輕哂一聲:“你就這么看著吧,等會那餅就自己飛過來了?!?/br> 阮小梨:“……” 這人嘴怎么這么毒呢? 就看這態(tài)度誰能想到他們是睡同一張床的關系,活像是仇人好吧? 阮小梨被他擠兌的心口疼,倒是把不好意思都丟在了腦后,抬腳走過去:“這個怎么賣?” “五文一斤,姑娘要……” 他說著話抬眼看過來,瞧見阮小梨一愣,隨即就有些結巴起來:“要,要多,多少???” 阮小梨看他臉色漲紅,心里有些尷尬,雖然這事說不上是自己的問題,可畢竟賀燼就在不遠處看著,她還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賀燼根本沒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不遠處。 她循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瞧見了寒江,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雖然看不出容貌來,但直覺告訴她,那是白郁寧和小桃。 這兩人也出來了?怎么沒和賀燼一起走,反而跟著寒江? 她一時有些理不清思緒,老板又問了她一句要多少,阮小梨搖了搖頭,朝賀燼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跟前的時候,賀燼的目光也收了回來,垂眼一看阮小梨空著手,眉梢一挑:“沒買?” 阮小梨剛想說話,耳邊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可是賀侯?” 阮小梨抬眼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太子妃之母,仿佛是個一品誥命夫人,家里是尚書的職位,是個實權的大人物,還是長輩。 賀燼行了個晚輩禮:“原來是陳夫人?!?/br> 阮小梨跟著行了禮,但這位陳夫人只是斜了她一眼,好像是沒看見一樣,就抬頭看向了賀燼:“賀侯今天真是好興致?!?/br> 賀燼的手指蜷了蜷,阮小梨看見了,這是賀燼不耐煩的時候會有的小動作,原來他不止不耐煩和溪蘭苑的人說話,和外頭的夫人們交談也沒什么耐心。 但他的聲音里完全聽不出別的情緒,仍舊是梳理有禮的樣子:“青州地靈人杰,自然要來見識一番?!?/br> 陳夫人對賀燼的不耐一無所覺:“那倒是巧,我這幼女也是這般想法,非央著我要出來走走……婧兒,還不來見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