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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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爬上來很簡單,他還活動了一下,從樹杈跳到了另一根枝干上。 遲迢沾沾自喜:“我小時候沒少爬樹,那時候還不會飛,只能慢慢爬,妖界最高的樹,我都爬上去過!” 應(yīng)向沂:“……” 這他娘的是爬樹的問題嗎?! 我的小祖宗,你知道你爬的這棵樹不一般嗎? 應(yīng)向沂都快給他跪下了,摸了摸神樹,小聲安撫:“孩子心性,頑皮了點,神樹大人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咔嚓——” 應(yīng)向沂心里一咯噔,話音戛然停住,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抬起頭,看到遲迢坐在樹杈上,拿著剛掰下來的樹枝,興奮地沖他揮手:“阿應(yīng),你不是說要拿神樹的樹枝嗎,我?guī)湍隳玫搅?!?/br> 應(yīng)向沂:“……” 我謝謝你啊,你可真是我的貼心小祖宗。 遲迢轉(zhuǎn)了個身,靠坐在神樹上,倚著樹干,把玩手里的一截樹枝:“材質(zhì)和觸感都和木偶人很像,看來這就是東祝說的桐木了。” 應(yīng)向沂心都懸起來了:“迢迢快下來。” “不要,我……我要再坐一會兒,這里很舒服?!边t迢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說著說著,竟然直接閉上了眼睛,“有點困,我想睡一覺,阿應(yīng)……” 應(yīng)向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怕他掉下來,伸著胳膊站在樹下,踢了踢神樹:“是不是你動了什么手腳?” 金光一閃而過,只剩下枯枝的神樹好似開滿了花,金燦燦的,洋溢著生機和溫暖的力量。 最后金光凝成一個巴掌大的小光團,落到了遲迢的頭頂:“他弄疼我了?!?/br> 聲音直接傳進識海當中,帶著一絲埋怨的意味。 應(yīng)向沂理虧,賠笑道:“他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別傷害他?!?/br> “我沒有傷害他,我只是讓他睡一覺,做一個美夢。” 光團一動不動,頗有種在遲迢腦袋上做窩的架勢。 應(yīng)向沂頭疼得厲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光團閃了閃:“等你和我聊完。” “你想和我聊什么?”應(yīng)向沂松了口氣,思索起來。 光團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在怕我,為什么?明明我救了你,也沒有傷害你,為什么你要怕我?” “因為你挾持了我的愛人,我怕你傷害他?!睉?yīng)向沂苦笑。 “所以,這是你的軟肋。”光團頓了頓,嚴肅道,“你不該有軟肋的?!?/br> 應(yīng)向沂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我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九寶閣閣主說的執(zhí)法者,別拿那些規(guī)矩來要求我,好嗎?” 神樹對他釋放了善意,又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九寶閣閣主誆騙他們的話。 能編出那么完整的謊言,還舉了神君這個例子,那番話里也許存在可取之處。 應(yīng)向沂攤了攤手,故意道:“你不會要告訴我,我繼承了神君的力量,就該替他成為什么執(zhí)法者吧?” 光團忽閃,半天都沒回答。 應(yīng)向沂仍站在樹下,目光緊緊盯著遲迢,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不知過了多久,那光團漸漸變得黯淡,聲音也像被風吹散了,輕緩縹緲:“執(zhí)法者是六界共主,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你不愿意嗎?” 應(yīng)向沂半點沒猶豫,果斷道:“不愿意?!?/br> 光團:“你怎么都不考慮一下?” 我怕一考慮,你就要讓我黃袍加身。 應(yīng)向沂暗暗腹誹,認真道:“我只是一個穿越到這里的普通人,留在這里只有一個理由?!?/br> 他指指樹杈上熟睡的遲迢,繼續(xù)道:“感謝你剛才救了我,但其他的東西,力量、權(quán)勢、地位,我都沒有興趣。”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光團消失,金光都回到了神樹當中。 樹杈上的小龍骨碌碌翻了個身,大頭朝下,捏著樹枝掉了下來。 應(yīng)向沂早有準備,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他。 沖勁太強,手臂都有些發(fā)麻,如果不是提前用靈力保護了身體,應(yīng)向沂覺得自己的兩條胳膊都要脫臼。 一接到人,應(yīng)向沂立馬掉頭,往出口跑去。 神樹抖落了一地金輝,輕飄飄的聲音隨風飄到他耳邊:“應(yīng)向沂,有一點要糾正你,救你不是因為你繼承了誰的力量。” 應(yīng)向沂腳步一頓,差點絆倒。 他沒有回頭,也忽略了身后滿樹花開,生機回復的燦爛光景。 離開天上天之后,睡夢中的遲迢悠悠轉(zhuǎn)醒:“這是哪里?我不是在樹上嗎?” 他眉眼里有繾綣的暖意,臉都睡得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做了個美夢。 “我們離開天上天了,我打算偷偷把你帶回家?!睉?yīng)向沂提起的心放下,轉(zhuǎn)過身,讓他看了看緩緩合上的天上天入口,打趣道,“迢迢是不是又懷了我的小兔寶寶,怎么在樹上都能睡著?” 遲迢眼里還帶著沒有睡醒的迷蒙,下意識糾正:“不是小兔寶寶,我是龍,應(yīng)該生小龍寶寶才對?!?/br> 應(yīng)向沂被他萌化了:“好好好,是小龍寶寶,我的迢迢寶貝要給我生小龍寶寶了。” 要不是知道男龍不能生育,應(yīng)向沂還真想看到遲迢懷寶寶的樣子。 都說一孕傻三年,他的小傻龍再懷了寶寶,肯定會變得更傻的。 一定可愛到爆炸。 遲迢滿意地點點頭,嘟噥著「沒錯,是小龍寶寶」,被抱著走了好幾步才逐漸回過神。 表情一僵,整條龍如遭雷劈。 應(yīng)向沂挑著眉,笑得促狹:“怎么愣住了?是小龍寶寶踢你肚子了嗎?真是個壞寶寶,回去后爸爸要好好教訓他一頓?!?/br> 遲迢痛苦地閉上眼睛,小聲央求:“別說了?!?/br> 他和神界果然不對付,丟人丟到這種程度。 要寵著傻乎乎的愛人,才能讓對方逐漸習慣,變得更傻。 應(yīng)向沂從善如流,換了個話題:“剛才睡覺,有沒有做夢?” 遲迢眼睛一亮:“做了個大美夢!我跟你說——” “站住!” 突然涌出一大群人,將他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中間。 金風和玉露為首,來的正是乘風軍。 “妖尊攜道侶來天上天,怎么不提前遞上拜帖,吾等也能好好接待一番?!?/br> 應(yīng)向沂暗罵一聲,低頭道:“咱們應(yīng)該是被九寶閣閣主擺了一道?!?/br> 他會那么爽快的跟一殿離開,恐怕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遲迢從他懷里跳下來,不動聲色地把他護到身后:“這筆帳給他記上,遲早要讓他付出代價?!?/br> 他環(huán)視四周,大致估計了一下人數(shù),悄悄問道:“還有那種……皮卡皮卡嗎?” 他記不清其他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黃色的軟萌小怪物,會皮卡皮卡的叫。 應(yīng)向沂一噎,語氣酸溜溜的:“你對這個記的倒是清楚,不過很可惜,沒有?!?/br> 上次攪亂神界,他把所有的剪紙都用上了,還沒來得及補貨。 遲迢努努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金風和玉露:“接待就不必了,本尊不喜歡你們神界,看完了,也該離開了?!?/br> 玉露執(zhí)劍而立,沒有讓開的意思:“神界不比魔界,是妖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偷偷來了,就隨我們?nèi)ヒ娨娚褡鸢伞!?/br> 遲迢冷笑出聲:“他算什么東西,也配本尊親自去見?!?/br> 金風方才命人去天上天的入口查看了一番,那人回來了,對他說了句話。 他略一皺眉,怒道:“妖尊大人好狠的手段,我乘風軍守衛(wèi)將士何其無辜,不過是攔了你的路,你竟然就要了他們的命!” 應(yīng)向沂神色一沉:“那些人不是我們殺的?!?/br> 金風拔刀出鞘:“不是你們還會是誰?六界皆知,妖尊遲迢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那幾條人命入不了你的眼,那我浩浩乘風軍,可能入你的眼?” 遲迢臉色難看:“本尊殺人從不否認,可不是本尊手下的亡魂,別想丟到本尊頭上。” 他不介意多背幾條人命,但是介意給九寶閣閣主當替罪羊。 “堂堂妖尊,敢做不敢認嗎?” 遲迢氣得翻了個白眼:“阿應(yīng)你看,這就是我討厭神界的原因,一個個自命不凡,其實根本沒長腦子?!?/br> 他牽住應(yīng)向沂,揮手擊開擋在身前的人:“要命的都滾開,本尊不介意真的對你們下手!” 上次是偷偷行事,盡管流言四起,但沒有證據(jù)能夠證明在神界搗亂的是他們。 今日如果真的撕破了臉皮,妖界與神界就要結(jié)下梁子了。 金風一聲令下,乘風軍的將士們便圍了過來:“遲迢,束手就擒吧!” 應(yīng)向沂眉心緊蹙,將九寶閣閣主罵了一遍:“迢迢,你有什么打算?” “阿應(yīng)還記得吧,我剛剛做了個夢?!边t迢偏過頭,沖他笑了笑,“夢到我翱翔于九天之上,好不恣意快活?!?/br> 話音剛落,一條鱗尾便纏上了應(yīng)向沂的腰,將他甩到了半空中。 遲迢化為原形,龍震九天,應(yīng)向沂正好落到了他背上。 乘風軍眾人目瞪口呆:“是,是龍……” 巨龍仰天長嘯,一尾巴甩開阻攔的人,飛向遠處:“本尊今日不開殺戒,回去告訴神尊,好好查清楚一切,還本尊一個公道?!?/br> 龍吟聲響徹三重天,等到乘風軍回過神來的時候,遲迢和應(yīng)向沂已經(jīng)離開了。 金風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不敢置信地問旁邊的玉露:“妖尊的原形不是蛇嗎?所以剛才的是蛇?” 玉露的臉色同樣很難看:“不,是龍,遲迢是龍族,龍族沒有被完全覆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