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起風(fēng)嗎 第66節(jié)
“怎么了這是?” “生氣了唄。” “為啥?。俊?/br> “……好像是情書的事。” 沒交流完,忽然一陣桌子凳子在地上推拉拖拽的刺耳聲音響起,兩人轉(zhuǎn)頭去看,陳綏抓著成績單把課桌凳子一推走了。 “哦豁?!表n子文沖錢多多搖頭,眼神示意,“鬧崩了?!?/br> “……” 錢多多轉(zhuǎn)頭看聞喜之。 聞喜之沒事人一樣埋頭刷著題,手指握著筆動得飛快。 可只是表面淡定。 聞喜之回想著陳綏不同以往的憤怒,想不明白他這么生氣的原因。 心里什么東西撞來撞去,撞得她腦子都跟著發(fā)昏,連帶著簡單的題也要看兩遍才看懂什么意思。 連著幾天,陳綏和往常一樣沒有出現(xiàn)。 已經(jīng)是6月5號,南華一中作為高考考點之一,全校都要放假離校給高考考生騰出教室。 班主任吳悠發(fā)了通知,讓在放假前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搬走,一張紙都不要留。 聞喜之前一天就搬了一些東西回家,只剩下今天要用的,一個書包就能裝下。 反觀陳綏的課桌,和往常一樣,里面的東西一件沒少,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搬。 不能再看。 他搬不搬是他的事,自己再也不要管。 可是一直到放學(xué),陳綏都沒有出現(xiàn)。 班長組織著班委將課桌按照高考的座位距離擺好,多的課桌搬到學(xué)校的倉庫去放著。 孫亦薈作為班委之一,自然也要參與其中,直直地就沖著陳綏的課桌過來,把他的凳子放到課桌桌面上,連著課桌一起拖出去。 這件事她做得熟練又自然,好像得到了某種允許,亦或者是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 聞喜之收拾著自己的課桌,驀地就想起去年某個雨夜,在小巷子里,看見陳綏跟孫亦薈同撐一把雨傘,一起回家。 一定是陳綏讓她幫忙搬去學(xué)校倉庫的。 這么想著,聞喜之心里無法控制地冒起酸澀的氣泡,她決定再也不要理陳綏了。 聞喜之重新買了一條牽狗繩。 從學(xué)校出來,她就去做了這件事,然后直奔小巷,準(zhǔn)備帶走砣砣。 雖然也不知道要把砣砣帶到哪兒去,但就是覺得,要跟陳綏做個財產(chǎn)分割。 還有。 聞喜之把手機掏出來,從前陳綏轉(zhuǎn)給她的錢,她全都一分不少地轉(zhuǎn)回去。 甚至,他買的那些芝芝莓莓、紅花油、ok繃,也全都換算成錢一并轉(zhuǎn)給他。 做完這件事,聞喜之底氣十足、氣勢洶洶地提著牽狗繩走進小巷。 從今天起,她就要跟陳綏一刀兩斷。 這么想著,聞喜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心口沉悶,無法疏解。 臨近轉(zhuǎn)角,卻聽見一陣混亂的打斗聲,似乎還有人在爆粗口罵人。 心瞬間提起來,聞喜之抓緊書包帶,握緊牽狗繩,屏著呼吸朝轉(zhuǎn)角口那邊走。 一轉(zhuǎn)彎,看見一群穿青白色校服的男生正以絕對的人數(shù)壓制圍毆著幾個穿藍(lán)白色校服的男生。 是南華二中的過來找事了。 聞喜之正打算退回去報警。 “蔣二!” 一聲怒喝,熟悉的聲音。 就在幾分鐘前,她剛決定再也不要搭理這道聲音的主人。 要退開的腿再也邁不動。 聞喜之想,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她轉(zhuǎn)過身,扒拉著墻偷看。 陳綏從那頭提著根棍子過來,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加入了戰(zhàn)斗。 南華二中的男生最少有十幾個,南華一中的男生卻只有三四個,早已落了下風(fēng),被按在地上打,聞喜之連他們的臉都看不見。 直到陳綏加入,棍子砸下去,抬腳將人踹翻在地,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才露出血跡斑斑的臉—— 居然是韓子文。 聞喜之心口猛地一跳,差點沖出去。 陳綏伸手去拉韓子文起來,南華二中的幾個人趁此機會在他背后偷襲,棒球棍砸下去,被他側(cè)身躲開。 那幾人還不放棄,更多的拳腳和棍棒朝他落下,像是多年恩怨未解,恨不得此時一并算清,將他打死才好。 陳綏放棄拉韓子文起來,轉(zhuǎn)身去抵擋對方多人的猛烈攻勢,將那些要繼續(xù)落在韓子文身上的棍棒拳腳一一擋下。 旁邊靠墻站著個抽煙的男生,也許就是陳綏口中的那個蔣二,看見他這模樣咬著煙笑起來,語氣閑散:“堂堂陳大少爺,怎么混成這副鳥樣,身邊連個能打的都沒有?!?/br> 陳綏無心顧及他,專心地護著韓子文。 蔣二更得意了:“哎,也怪不得你,畢竟你上頭還有個哥哥不是,再怎么算起來,這陳家大少爺也輪不到你當(dāng)?!?/br> 這話一出,陳綏一腳踹開面前擋著的人,提著棍子就沖蔣二去。 其他幾個南華二中的男生見了,立即上前攔住他,踢的踢,打的打。 陳綏這次的目標(biāo)卻極度明確,只有這個蔣二,其他人的攻擊他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但他終究雙拳難敵四腿,幾乎所有人都將攻擊目標(biāo)換成了他,漸漸地,他的背上挨了一棍、兩棍…… 那些人還不滿足,其他沒有加入的人也蠢蠢欲動地拿著棍子和刀要朝他攻擊過去。 聞喜之在一旁看得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再也無法忍受,書包解下來一丟,提著牽狗繩就沖了上去。 沒有趁手的武器,她提著牽狗繩用那一圈帶著金屬的項圈狠狠地甩在其中一人的臉上,前鞭腿踢向旁邊男生的胯.部。 兩聲慘叫,被打的兩個男生捂著受傷的地方被迫停止戰(zhàn)斗。 聞喜之卻沒停下,牽狗繩卷在手上,狠狠地砸向另一個男生的后脖頸,拽住他肩,一個轉(zhuǎn)身,后踹腿踢向旁邊男生的腹部。 她出現(xiàn)得突然,打的就是一個措不及防,那些人對她沒有防備,讓她輕易撂倒幾個。 沒人想到會突然沖出來個人,還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女生,而與她的表象極不相符的是,她的動作如此快準(zhǔn)狠,一看就是練家子。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蔣二驚呆了。 其他幾個南華二中的男生也跟著愣住。 陳綏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感覺到異常,一轉(zhuǎn)身,神情僵直—— 他那弱不禁風(fēng)總喜歡流淚的膽小鬼愛哭包小同桌,像一個從天而降的俠女。 手拿牽狗繩從背后勒著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生的脖子,勒得那人嘶啞著嗓子往后仰慘叫起來。 她松開牽狗繩,動作利落地從后面往那人背上一踹,將他直接踹得摔趴在地。 而后,她才好像感覺到,這場戰(zhàn)斗,詭異地停止了。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帶著點無辜,朝他看過來。 作者有話說: 陳綏:……? 沂沂又來晚了!這章還是給大家發(fā)紅包呀 第39章 起風(fēng) 場面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氛圍中靜止。 似乎過了很久, 但也許不到半分鐘,聞喜之兩手捏著牽狗繩往兩邊拉扯、松開、拉扯。 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視線從陳綏臉上移開,看向那個叫蔣二的男生, 很單純地問了一句:“不……打了嗎?” 不等蔣二發(fā)話,剛剛被聞喜之撂倒的那幾個男生,除了胯部被踢到的那個,全都重新爬了起來。 幾個人從聞喜之背后繞過來, 竟試圖幾個人一起上, 將她撂倒。 聞喜之沒注意身后的動靜,陳綏卻眼疾手快地將她拉開, 一腳踹翻了要碰到她的一個大高個,棍子砸到旁邊另一個男的身上。 轉(zhuǎn)頭沖她吼:“還他媽站著不走?” 被他這一嗓子吼得懵了一瞬,聞喜之反應(yīng)過來, 卻沒跑開, 反而重新加入戰(zhàn)斗。 她從小習(xí)武,也就回南華這幾個月沒怎么動過手,但一直有在運動保持體能, 技巧也一直熟練沒忘。 這幾個男生只靠一身蠻力,毫無章法, 體型比她大, 稍顯笨重。 對于他們只知道生撲的攻擊, 聞喜之輕巧閃身避開, 一個彎腰, 拽住稍微清瘦點的男生胳膊, 用肩抵著他胸口, 直接將人過肩摔。 她的實戰(zhàn)經(jīng)歷并不算少, 那會兒在西州, 散打老師為了練她,經(jīng)常把她丟去實戰(zhàn),遇到的男的比南華的彪悍多了,她也照打。 況且,現(xiàn)在有陳綏幫忙,就這幾個已經(jīng)被她收拾過一輪的,這一輪收拾起來更輕松。 其他南華二中的男生見狀,也顧不得等蔣二發(fā)話,全都圍毆上來。 陳綏是打慣了野架的,再兇狠再不要命的架他都打過,向來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其他人圍毆上來之前,擋在了聞喜之前面。 順勢把聞喜之往外一推,推出了被圍毆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