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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挽慌了。 耳朵中像是有無數(shù)的機器齊齊轟鳴,她拽住李叔的手臂,“李叔......帶我去醫(yī)院。” “可是小姐......” 許挽冷下臉,她渾身的力氣幾乎要被抽空,一字一頓道,“帶我去醫(yī)院?!?/br> 能讓宋意瀾這樣的只有宋夫人病情惡化。 為了宋夫人,宋意瀾絕對會同意親生母親的條件。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宋意瀾的悲劇發(fā)生。 還有一周。 再等她一周時間。 - 市人民醫(yī)院。 宋意瀾抱著宋阮急匆匆趕往手術(shù)室。 宋姝坐在輪椅上,握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的手在手術(shù)室門外等著。 見宋意瀾站在走廊盡頭,遲遲不挪步子,招了招手,“阿瀾,過來?!?/br> 宋意瀾把宋阮放下來。 宋阮似乎感知到大人的情緒,沒有撒嬌,牽住宋意瀾手指,揚起臉,軟糯糯道,“小姨,mama叫我們過去呢?!?/br> 宋意瀾淡淡“嗯”了一聲,牽住宋阮軟乎乎的小手抬步走過去,在長椅上坐下來,握住宋姝的手,艱難開口,聲音暗啞,“姐,媽......怎么樣?” 宋姝一臉柔和,“別怕,不會有事的,這次是院長主刀?!?/br> 宋意瀾心一沉,已經(jīng)嚴重到院長主刀了。 她抬起頭看向身側(cè)一直照顧母親的李嬸,“媽的病情一直很穩(wěn)定,為什么突然......會變成這樣?” 李嬸一臉擔憂,愧疚道,“今天下午有位自稱沈夫人的......” “瀾兒?!鄙蚍蛉瞬戎吒患膊恍斓淖哌^來。 宋意瀾見到沈茗輕出現(xiàn)在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母親與沈茗輕的兒子并不在一家醫(yī)院,她這時候來這里為了什么她和沈茗輕心里都明白。 無非就是在這檔口用一個腎換母親。 為了她的兒子,沈茗輕還真是什么都能干的出來。 故意刺激她母親,迫使自己做出決定。 宋意瀾喉間涌出一股甜腥,淺色的瞳孔中隱隱染上血色,她站起身看向沈茗輕,“沈夫人,我說過不要打擾我媽?!?/br> 沈茗輕溫婉一笑,“今天我等了你一下午。” 言外之意——沒等到你,只好打擾你母親了。 宋意瀾身形微晃,手指攥起來。 沈舒鳶站在不遠處看著刺眼的一幕,臉上揚起笑走到沈茗輕身邊,挽住她手臂,看向眼底情緒不明的宋意瀾。 “meimei,爸爸也想見見你,能找到你,媽這幾天都高興壞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要幫忙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的?!?/br> 宋姝拉住宋意瀾緊緊攥起的拳頭,一根根將她手指掰開,“阿瀾,她們在說什么?” 沈舒鳶笑著看向宋姝,“這位是宋姝jiejie吧?我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意瀾是我家走失的meimei?!?/br> 宋姝臉上的溫婉褪卻,一臉肅然,“那你呢?” 沈舒鳶臉上閃過一抹 不自然,“如果meimei想要什么我會把我擁有的全部還給她,就算是我流落街頭也想看著meimei與親生父母團聚,只不過......我舍不得爸媽,以后我一定與meimei好好相處,不會與她爭搶。” 沈茗輕拍了拍沈舒鳶的手,一臉慈愛的看向宋意瀾,“你母親的病情耽誤不得,你弟弟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只要能救你弟弟,往后沈家一定好好對你?!?/br> 宋姝蹙了蹙眉,“救弟弟?” “如果我是媽的親生女兒,我一定會把腎捐給弟弟的,可惜......”沈舒鳶拉過宋意瀾的手,“阿瀾,一個腎而已,醫(yī)生說并不影響往后的生活,弟弟還那么小,你一定要救救他啊?!?/br> 許挽站在走廊盡頭聽著沈舒鳶這番言辭懇切的話,笑了。 沈舒鳶說這些話確實情真意切,畢竟是原書女主,善良是必備要素,慷他人之慨的事情沒少做。 但現(xiàn)在看來怎么都有股nongnong的白蓮味兒。 完全變了。 劇情早已經(jīng)不再是嚴格按照書中的走向來走。 “你是該把占了二十年的人生還給阿瀾,這不是你在施舍,是阿瀾本該得到的。”許挽聽到沈舒鳶這番話氣的渾身都在抖,憑什么占了別人二十年人生就能輕飄飄用主人的姿態(tài)來施舍。 “本該屬于阿瀾的位置被一個外人平白占了二十幾年,身為親生母親卻以此來要挾,進家門認親得先捐一個腎”,許挽站在宋意瀾身邊,看向沈夫人和沈舒鳶,諷刺一笑,“沈夫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親情?” 沈舒鳶臉上閃過一抹黯淡,“媽,我......” 沈夫人沒給許挽目光,在她看來,許挽不過是個小角色,根本不能左右大局,現(xiàn)在她勝券在握,宋意瀾只能依存著沈家來救她養(yǎng)母,她瞇了瞇雙眼,“瀾兒,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你舅舅了,只要你點頭,他隨時可以從m國回來給你母親做手術(shù)。” 宋意瀾自從許挽現(xiàn)身就沒看過其他人,她眸光落在擋在身前的許挽身上,她炸毛為她爭辯的樣子,她為她氣憤到發(fā)抖的樣子,她冷面刻薄相向的樣子都印在眼中。 突然間,宋意瀾釋懷了。 滿腔壓抑消散開,按住許挽手腕,手指輕輕圈住而后收緊,將她拉到身后。 宋意瀾不疾不徐的看向一副勝 券在握的沈茗輕以及滿臉良善的沈舒鳶,拉著許挽坐下來,臉上重新恢復了淡漠,“等院長出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