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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能怎么辦?那般荒唐的法子,就算蕭臨城為了救他,愿意與他......可今后,他們該怎么面對彼此? 若是來日蕭臨城有了心上人,他又如何對得起人家? 顧文禹還在房門外被夫人揪著耳朵念叨,就見蕭臨城陰沉著臉走了出來,越過他們徑直下樓,出了客棧。 “蕭公子那臉色也太嚇人了,”顧文禹后怕道,“他不會是想打我吧?” “瞎說什么呢?”白亦霜無奈道,“他興許是氣沐公子不跟他說實(shí)話?!?/br> 顧文禹不明白,“多大的事啊,沐公子怎么就不肯說呢?”不就是心口疼時要那啥么,被他知道又能怎樣?母蠱又不在他身上...... 他忽地靈光一閃,脫口道:“難不成母蠱就在......” 白亦霜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閉嘴吧你!” 顧文禹:“唔唔唔唔唔?!”真是蕭公子啊?! 哎呀,怪不得這一路上,兩個人黏黏糊糊的! “那、那不正好嗎?”顧文禹拉下夫人的手,說道,“怎么還不肯跟蕭公子說?” 白亦霜:“沐公子說,他是單相思。” 顧文禹:“......”黏糊成這樣,還是單相思?! 蕭臨城怒氣沖沖地出了門,找了間酒坊就窩在里邊,獨(dú)自灌了好幾壇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喝得爛醉,抱著個酒壇子委屈地嘀咕著,“顧先生知道,顧夫人也知道,就我一個人......嗝,不知道......” “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哪兒錯了?嗝......為什么要瞞著我?” “輕言......” 酒坊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小二見他醉得不清不醒的,怕他等會兒直接睡死在這兒了,便走過去,賠笑道:“客官,我們要打烊了,您要不把酒錢結(jié)一下?” “酒、酒錢?”蕭臨城暈乎乎地抬手去懷里摸錢,摸來摸去,卻什么也沒摸到,才想起來,先前自己把銀子都給謝十七了。 他頓時更委屈了,“他說要養(yǎng)我的......嗝......怎么都不來找我?他不要我了,他要一個人去京城,不跟我回去......他不養(yǎng)我了......” 小二嘴角抽了抽,嫌棄地想,這么大個男人,還要人養(yǎng)?又不是沒手沒腳。 “客官,”小二冷漠地催促道,“麻煩結(jié)一下酒錢?!?/br> 蕭臨城還陷在沒人養(yǎng)的悲痛里不能自拔,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自言自語道:“他怎么就不要我了?真的長大了就不一樣了么?” “可有什么不一樣的?他不還是輕言么?哪兒不一樣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周遭的一切都跟著晃呀晃的,連小二都一個晃成了好幾個,晃著晃著,忽然就晃成了沐輕言。 “輕言......”蕭臨城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腦海里鋪天蓋地都是兩人在望嵐山上的一幕幕---沐輕言抱著貓,一人一貓被廚房的幾只大老鼠追著跑,嚇得懷里的貓“喵喵”直叫;大雨傾盆,偷偷跑下山的兩人濕了一身,躲在破屋里烤衣衫,被尋來的師父拿藤條追著打;漫山的雜草一叢高過一叢,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沐輕言扒著草,出來時一頭枯草,卻還要一次次跟著他滿山瞎跑,一聲聲喊他“阿蕭”...... “不許不要我!”他驀然一把抱住了眼前人,惡狠狠道,“你說了要養(yǎng)我的,不能反悔!” 酒坊門外,尋了大半天的沐輕言終于找著了蕭臨城,卻一進(jìn)門,就見蕭臨城緊緊抱著店小二不撒手,嚇得小二大聲嚷嚷道:“我什么時候說要養(yǎng)你了?!我窮得媳婦都娶不起,哪里有錢養(yǎng)你???!快放手,你要不要臉???!我可是正經(jīng)人!” 沐輕言:“......”你們在干什么? 第23章 要跟她去養(yǎng)雞 蕭臨城醉得腦子混混沌沌的,依稀只聽見“娶媳婦”幾個字,頓時震驚地抬起頭,抓著眼前人的肩膀道:“娶媳婦?!你要娶誰?!” 小二被問得一愣,忽地紅了臉,吞吞吐吐道:“還、還沒娶,她爹說,要兩頭牛......不然就不讓她嫁我。” “兩頭牛?”蕭臨城納悶道,“她家養(yǎng)牛的?”怎么不要兩頭豬?或是兩只羊? 小二:“不是,養(yǎng)雞的?!?/br> “原來你是要跟她去養(yǎng)雞?!”蕭臨城忿忿道,“不跟我一塊養(yǎng)貓了?!” 小二茫然道:“養(yǎng)貓?我不養(yǎng)貓的,我小時候被貓撓過,怕貓?!?/br> “怕貓?”蕭臨城吃驚道,“你頭一回見我,就要搶貓,怎會怕貓?” 小二:“我什么時候搶貓了?我沒養(yǎng)過貓?!?/br> 蕭臨城:“那也不許養(yǎng)雞!” 這下小二也生氣了,“怎么就不許養(yǎng)雞了?!我就喜歡養(yǎng)雞!要養(yǎng)好多好多的雞!” “不許養(yǎng)!”蕭臨城擼起袖子,氣勢洶洶道,“我這就去把雞都?xì)⒘耍 ?/br>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卻驟然撞上了身后的沐輕言。 “輕、輕言?”蕭臨城更傻了,又回頭看了看店小二,愣愣道,“怎、怎么......有兩個輕言?” 沐輕言聞著他一身的酒氣,濃烈又嗆人,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阿蕭,”沐輕言伸手扶住他,“回去了?!?/br> 蕭臨城醉醺醺地看著他,然后抬手掐了掐他的臉,點(diǎn)頭道:“軟的,對,輕言的臉最軟了?!?/br> 沐輕言無奈地任他掐著,對店小二道,“他醉了,方才都是胡言,還望見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