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你中藥了?”沐輕言擰眉道,“誰給你下的藥?” “藥......”蕭臨城已無暇分辨耳邊的話語,眼前人白皙的脖頸染著薄紅撞進他眼底,水下一覽無遺的風(fēng)光燒斷了他殘存的理智。 “輕言......”他一手掐上沐輕言的腰,所有的近在咫尺都成了不滿足,他急促地想要更多,更近...... “蕭臨城!”沐輕言抵著他的胸膛,掙扎道,“你清醒一點!” 蕭臨城一口咬在他肩上。 “你!”沐輕言氣得脖子更紅了,想著要不一掌把他打暈算了,省得他逮著個人就啃。 “輕言......”蕭臨城卻抱得更緊了,在一聲聲呢喃中抵上他的額頭,“好熱,輕言,我難受......” 沐輕言忽然就推不開了。 他可以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思,可以朝思暮想,卻獨赴芩州躲著心底的那個人,可以三緘其口,心頭酸澀卻不泄半分。 可他抑不住自己的情/動,可這人是蕭臨城。 就像三個月前,夢里無聲的悸動,醒來已濕了床褥。 阿蕭...... “唔......” 他早已逃不開,只蕭臨城三個字,便已牢不可破。 桶中水聲晃動,一圈圈撞在木板上。 沐輕言把臉埋進身上人頸側(cè),周身熱意攀沿而上,耳邊噴薄的氣息愈發(fā)guntang,比盛夏的日光還要灼人。 顧玲瓏緩緩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想起昏迷前,蕭臨城那如狼似虎的模樣,突然有些擔(dān)心沐輕言。 沐公子沒事吧?她惴惴不安地想,又或者,蕭大俠沒事吧?會不會被沐公子打死? 她越想越不放心,起身悄悄往沐輕言的房間走去。 她走到門外,俯身貼近,就聽里邊傳來一陣陣細碎的呻吟,夾雜著哭音,叫人臉紅耳熱。 沐、沐公子,我對不起你......的腰!顧玲瓏雙手捂著臉,愧疚地想,我也是頭一次用“相思”,真不知藥性這么烈。 你放心,我明早一定讓廚房給你燉只雞,好好補一補! 她捧著發(fā)燙的臉就想走,卻一轉(zhuǎn)身,腰間的鈴鐺“叮當(dāng)”作響。 房內(nèi),攀著蕭臨城肩背,止不住喘息的沐輕言聽見這聲響,心頭一顫,就聽身上人一聲悶哼,而后撞得更兇了。 “你慢點......唔......” * 翌日,晨光悠悠,蕭臨城在床上舒坦地翻了個身,慢慢睜開了眼。 沐輕言披著衣衫,背對著他站在窗邊,聽見動靜,抓著窗沿的手不禁一緊。 他該怎么面對蕭臨城?說是一場意外,藥效所致?又或是就這般坦白心跡,即便從此與蕭臨城形同陌路。 “輕言......” 他聽見身后蕭臨城喚他。 “我......”沐輕言咬著唇,正要開口,就聽蕭臨城疑惑道,“我什么時候過來的?” 沐輕言:“......” 沐輕言怔怔地轉(zhuǎn)過身,“你......你不記得了?” 蕭臨城摸著腦袋想了想,“我昨晚好像在房里喝茶,然后顧姑娘來敲門,問我吃晚飯沒?” 顧姑娘?沐輕言驀地想起了昨夜聽見的鈴鐺聲---難道,是她給蕭臨城下的藥? “后來......”蕭臨城想了大半天,愣是沒想起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就跑到輕言的床上來了? “你真的......”沐輕言指尖摳著窗沿,“不記得了?” 蕭臨城也納悶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跟失憶了似的? “昨夜出什么事了?”蕭臨城眉頭一皺,“你沒事吧?” 他掀開薄被就要下床去看沐輕言,卻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都沒穿,“嗯?我衣衫呢?” 沐輕言僵硬地看了浴桶邊的濕衣一眼,“你......掉洗澡水里了,濕了?!?/br> 蕭臨城吃驚道:“掉洗澡水里了?怎么就掉洗澡水里了?” 沐輕言有些站不住,腰間酸得厲害。他頓了頓,說:“我不知道?!?/br> 他說,你昨晚突然闖進來,什么也沒說就往洗澡水里撲,像是喝醉了。 喝醉了?蕭臨城一頭霧水,可怎么自己一點兒也不難受,甚至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那然后呢?” “然后......”沐輕言避開目光,不敢看他,“然后你就暈過去了。我只好把你濕衣衫脫了,扶你去床上睡?!?/br> 蕭臨城沉吟半晌,說:“看來得問問顧姑娘?!奔热蛔詈蟮挠洃浭穷櫫岘噥砬瞄T,那她應(yīng)當(dāng)知道些什么。 沐輕言臉色一白,“我......她......” 蕭臨城正彎腰往床下找鞋,沐輕言一眼就看見他結(jié)實的脊背上,一道道鮮紅的抓痕,曖昧又荒唐。 昨夜的記憶似潮水般涌入腦海,沐輕言忽地有些腿軟。 “怎么了?”蕭臨城抬起頭,見他臉色白了又紅,不禁問道。 “沒、沒什么,”沐輕言別開眼往外走,“我去給你拿衣衫。” 蕭臨城看著他走出門外,眉間一緊---輕言有事瞞著我? 待蕭臨城穿好衣衫,與沐輕言下樓時,卻四處都沒找見顧玲瓏。 “掌柜的,”蕭臨城只好問正撥著算盤算賬的掌柜,“可有見著那位騎毛驢的姑娘?” “她呀,她一早就走了?!闭乒竦南袷窍肫鹆耸裁矗皩α?,她還給二位留了只雞?!?/br> 他轉(zhuǎn)頭去喊店小二,不一會兒,小二就端著一大鍋燉雞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