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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蘋果片好不好?”周勉笑著和它打商量。 童陵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攀著他的肩將嘴巴湊到了周勉的唇角邊,濕漉漉的酥癢感從側(cè)臉擴散開來。 這本是兔子表達喜愛之情的舉動,不知為何,周勉心里一沉,有種不安的感覺。 “童童跟周醫(yī)生的感情真好?!焙氪驍嗔酥苊愕乃季w。 “是啊,它很聽話?!?nbsp;周勉把童陵輕輕放下,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周勉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說:“我今天也會早回家的?!?/br> * 年初一的寵物診所依舊很冷清,秋秋出去遛狗了,周勉喝了一口胡央送的咖啡,這會兒正靠著椅子打盹。 似夢非夢,他感覺有人悄然靠近他,喃聲在他耳邊念著什么。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初次救童陵的場面,記憶就像走馬燈,一點一點閃過,再之后,就是那個少年,羞澀的,可愛的,情動的,都生動無比。 可少年的臉越來越模糊,變成了一坨白影,有什么東西正從他腦海里慢慢抽離。 周勉眉頭輕蹙,拳頭不由得握緊了些。 “嘭!” 耳畔傳來一聲巨響。 是什么聲音? 少年的臉和兔子跑跳的身影重新清晰了起來,被拿走的東西又一點點回到了他的腦海里。 周勉腦袋一偏,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原來剛剛是睡著了。 “勉哥,勉哥。”秋秋門都沒來得及敲,大喊著跑進來。 “什么事?” 周勉問。 “小胡,小胡……”秋秋急得語無倫次,“受傷了,看起來好嚴重,都吐血了?!?/br> 周勉趕緊起身跟著秋秋走了出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還殘留著點點血跡,胡央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胡央,胡央。”秋秋喊著他的名字在診所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跑哪去了……” 周勉盯著地上的血漬,掏出手機撥通了胡央的電話。 可聽筒里只有一串忙音。 “他會不會去醫(yī)院了?”周勉問。 “他去啥醫(yī)院啊,他超級怕花錢?!鼻锴锛鼻械溃霸缟细艺f他有點發(fā)燒,讓我遛狗時幫他帶點感冒藥回來,最便宜的那種,喏,藥都還在那里。” “知道他住哪嗎?” “不是很清楚?!鼻锴飮@氣,“前幾天聽他說房東要漲房租了,他負擔不起,還問我能不能搬來診所住,小胡挺可憐的……” 周勉并不是很了解胡央的個人情況,畢竟胡央來的時間短,跟他也沒有太多交流,實在不知道他已經(jīng)如此窘迫了,難怪過年還主動申請加班。 “你再給他打一個電話,我問問小月知不知道他的住址。” 秋秋連連應(yīng)聲:“好,好?!?/br> 眼下受傷的人不知所蹤,兩人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打了一圈電話下來,一無所獲。 周勉給胡央發(fā)了一條微信:秋秋說你受傷了,你方便回一個電話嗎?是在診所受傷的,算工傷,我給你報銷醫(yī)藥費。 說完,還轉(zhuǎn)了一千塊給對方,又附言道:請務(wù)必要去醫(yī)治,不夠可以跟我說。 發(fā)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秋秋擔憂問:“不會出什么事吧?” 周勉沉著道:“他還有行動能力從這里離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br> “我當時看他特別難受,臉都黑了,是真的黑,就像,像籠罩著死氣?!?/br> “如果明天還沒有消息的話,我們就報警吧?!敝苊闾嶙h道。 “好?!?/br> 周勉轉(zhuǎn)身正準備回辦公室,心臟忽的傳來一陣悶痛,他的眼皮突突跳,那種不安,心慌齊齊涌來。 他身形不穩(wěn),扶著墻站定。 “勉哥,你怎么了?” 秋秋上前查看。 “沒事。”周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緩下來。 “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秋秋關(guān)切問。 周勉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說:“可能。” “那你回去吧,這里有我照看著呢,有什么緊急情況,我給白醫(yī)生打電話,他離這里很近的?!?/br> 周勉本想說不用,但那股沉悶感堵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他扶墻的手慢慢收緊,脖頸青筋暴突。 “勉哥?” 眼底一抹紅光閃過,周勉再抬頭時,那種不適感已經(jīng)褪去,他站直身體道:“沒事了,我可能有點低血糖?!?/br> “真的嗎?” “嗯。” “那我給你拿支葡萄糖過來,你喝點?!?/br> “好,謝謝?!?/br> 周勉將滲滿細汗的手揣進衣兜,若無其事進了休息室。 * 西城南夢小區(qū)。 童陵穿戴整齊坐在沙發(fā)上,他早就聞到了外族妖的味道,且越來越濃郁。 他將備好的退婚書放在桌上,等著他們的到來。 兩抹綠光穿門而入,化成實體形態(tài)是一妖嬈女子和一魁梧男人。 兩人不卑不亢朝童陵拱了拱手,童陵也起身回了禮。 “少夫人,我們是來接你走的?!?nbsp;女人聲音輕細溫柔。 童陵指著桌上的退婚書,說:“抱歉,我并不打算離開,麻煩替我將這個轉(zhuǎn)交給涂宴少主?!?/br> 那一男一女對視了一下,女人又開口道:“屬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