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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玫瑰舀了一勺餛飩,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深入:“那小遲已經(jīng)去學校了嗎?” “嗯?!?/br> “對了大哥,爸媽的早餐溫著嗎?”井玫瑰順嘴提了一句,今天的小餛飩應該是用雞湯做的,味道特別鮮。 “沒有,待會兒他們回來,阿姨再現(xiàn)做?!?/br> “噢?!本倒宓皖^喝了一小口湯。 兄妹倆沒再說多余的話,靜靜地坐在餐廳吃早點。 右側(cè)寬大的透明玻璃窗外,有金黃的朝陽照進來,在屋內(nèi)灑下暖暖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陽光速度不慢地從地上爬到潔凈的餐桌上,又到熱氣騰騰的瓷碗里,再到人年輕的臉上,最終直達心靈深處。 這一瞬間無聲勝有聲,井玫瑰和黃彥都明白,從此刻這個早晨開始,黃家就不再是以前的黃家了。 第96章 井玫瑰本以為, 錢聰家已經(jīng)十分富裕了,沒想到他堂哥錢明的家底竟然還更勝一籌。 站在這個錢家的大門前,她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想必當初錢聰初掌公司大權(quán)時,一步一步走得很艱辛。 不過她同樣感到一絲疑惑,當年錢家兄弟爭權(quán)奪利,錢明沒有勝出,怎么今天還有這樣豐厚的身家? “二位里面請——” 出來接人的應當是錢家的管家,笑容熱情,態(tài)度熱絡, 似乎生怕黃彥和井玫瑰見怪, 還裝作順嘴一般,替沒親自出來的錢明解釋。 “實在不好意思, 我家小少爺離不了人, 先生不放心走開,特意交代我來迎接您二位,來,這邊樓上請——”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 實際上根本沒給人表達意見的機會,井玫瑰不太在意這個, 反而是黃彥深深看了他一眼。 管家心頭莫名一虛,一張老臉強撐著笑:“先生夫人和小少爺都在這間臥室里,二位請進吧。” 說完也不管倆兄妹什么反應, 直接下樓了。 井玫瑰只好自己敲門,沒幾秒, 一臉疲憊之色的錢明就急忙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黃總。”錢明強忍著焦急和黃彥寒暄。 井玫瑰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小孩, 還有坐在床邊的女人。 和錢明rou眼可見的急切不一樣, 這個看起來最多三十歲的女人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著急,見他們進來,看過來的眼神也帶著股悠閑的好奇。 井玫瑰眸光一掃錢明夫妻,原來是二婚生的兒子,難怪了。 “錢總,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黃彥也看到了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先讓我meimei給孩子看看吧?!?/br> 錢明的臉色頓時一變:“黃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昨天晚上你可沒說你口中所謂的大師是你meimei!” 井玫瑰舉步向孩子走去:“有沒有開玩笑,試一試就知道了?!?/br> 錢明臉色難看,但人來都來了,加上兒子的情況確實拖不起了,只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同意讓井玫瑰試試。 見她走到床邊,錢明的老婆終于站起身來了,往一邊讓開兩步,也沒和她打招呼,依舊站一旁看著。 她不說話,井玫瑰卻有話和她說,俯身坐在床邊,揭開蓋在錢明兒子肚子上的薄被,一邊問道:“你是這孩子的母親?” 錢明的老婆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井玫瑰是在和她說話。 錢明不明白她看個病,怎么還問起這個來了,而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好兒子的病,于是心煩意亂地回了句:“她是我太太。” 錢明的老婆這才對井玫瑰笑了笑:“是啊,怎么了?” 井玫瑰卻沒再回答她,給小孩兒把了把脈,轉(zhuǎn)頭說起病情:“錢明先生,孩子身上是不是潰膿了?” 錢明反問:“你怎么看出來的?” 其實不僅是潰膿,還會散發(fā)出一陣惡臭的氣味,黃彥帶人來之前,他特意交代傭人給兒子全身上下都擦洗了一遍,又打開窗戶通風透氣,剛才井玫瑰也只是單純撩開被子把個脈搏,結(jié)果居然看出來了? 轉(zhuǎn)瞬之間他想了很多,立即收起了眼中的不滿和輕視,不等井玫瑰回答又追問:“大師,我兒子能治好嗎?” 井玫瑰沒有立即給出準確的答復,眼神饒有興致地在焦躁不安的錢明,和淡定含笑的錢明老婆身上打轉(zhuǎn),一直看到前者更加暴躁,后者神色不自然了,才悠悠道:“能治好,但是不容易?!?/br> “錢不是問題!”錢明財大氣粗道。 井玫瑰:“酬勞的事跟我大哥談,但是在治病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請錢明先生解惑?!?/br> 錢明的臉扭曲了一秒,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住快要爆發(fā)的脾氣:“什么問題?” 井玫瑰道:“你這位太太是后來娶的吧?” 錢明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你問這個做什么?” 南市上了點年紀的人,誰不知道當初他為了生兒子拋棄前妻,要不是兒子的病還得靠井玫瑰,錢明當場就翻臉了。 “沒什么,只是想告訴錢明先生一句話,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本倒宓溃骸板X明先生知不知道昨天我也去了錢先生家?” 錢先生?哪個錢先生?他不就是錢先生嗎? 愣了一瞬,對上井玫瑰平靜又有深意的眼神,他才明白過來她指的是錢聰。 再結(jié)合她說的什么“因果、報應”,怒火幾乎要抑制不住噴薄而出,他咬牙切齒對冷眼旁觀的黃彥道:“黃總,我請你來是給我兒子看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