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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小姐會算什么?” “財運、健康、事業(yè)都能算,”頓了頓,她鬼使神差補了句,“算姻緣也可以?!?/br> 話音剛落,車子忽然猛地一降速,井玫瑰沒防備,整個人慣性地往前撲,身側(cè)驀地橫過一只手臂,從她身前繞過,牢牢圈住少女纖細(xì)的腹部。 井玫瑰后背跌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么回事?” 男人的嗓音染上不滿,平白多了兩分和外表截然不符的戾氣。 徐遵看了眼后視鏡:“剛才路中間有塊石頭,我沒注意?!?/br> 當(dāng)然這都是借口,他就是好奇黃家這姑娘哪來這么大的膽子,張口就要給孟少算姻緣。 手下送來的調(diào)查資料上說,她才從山里出來沒多久,難道黃家就沒好好教教她哪些人不該惹? 上回在餐廳徐遵就替她捏了把冷汗,沒想到今天又來一出,過于驚訝,他一時忘了自己還在開車。 “好好開車?!泵削梓氪叽?,語氣有些不耐。 徐遵笑笑:“行。” 車速再度恢復(fù)平穩(wěn),井玫瑰小心翼翼從人懷里挪出來,側(cè)身回坐時,鼻端仿佛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冽香味。 她輕輕翕動鼻翼,頓了頓,又抬手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謝謝?!?/br> 孟麒麟輕哼了聲,語調(diào)平平:“井小姐躲這么快,難道還怕我吃了你?” 井玫瑰動作一頓,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她上輩子碰見的都是有求于她的人,但凡開口,必定小心翼翼,只恨不得把她供起來才好,這樣的話她從沒聽過,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說些什么,又怕說錯話,糾結(jié)了一小會兒,含糊憋了兩個字:“……沒有?!?/br> 就聽見那人又哼了聲,卻沒再說話,井玫瑰安下心來,車子迅速朝目的地駛?cè)ァ?/br> 第11章 黃家。 黃遲姐弟前腳剛走,宋雨忽然想起一件事,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將人帶到樓上臥室。 “怎么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宋雨拍了他一下:“什么神神秘秘,我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到底聽不聽我說話?” 黃深易無奈:“我這不是聽著嗎?你說吧。” 宋雨道:“你還記不記得,玫瑰剛生下來的時候,孟老爺子恰好也帶著孫子在咱們家做客,當(dāng)時就說要讓我們女兒給他做孫媳婦。” 這事黃深易記得,當(dāng)時爸也答應(yīng)了,只是后來玫瑰失蹤……他們傷心過度,早就忘了這回事。 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都這么多年了,當(dāng)初也就是口頭約定,說不定是孟老開玩笑……” 話還沒說完,就被妻子瞪了一眼。 “你懂什么?”宋雨沒好氣道:“孟老要真是開玩笑,會把傳家寶給我?” 黃深易驚訝:“傳家寶?我怎么不知道?” 宋雨:“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就是我生完玫瑰第二天,孟老親手給我的。” “是什么?” “一只手鐲,說是孟少他奶奶留下的遺物。” “東西還在你這兒?” 宋雨點點頭,臉上難得浮現(xiàn)幾絲不好意思:“當(dāng)時玫瑰不是丟了嗎?我那一陣子情緒不好,就把這事給忘了,要不是今天看見孟少……”她還想不起來這事呢。 黃深易妻子的健忘感到無奈:“這么多年就沒想起過一回?趕緊找出來送回孟家吧,說不定孟家還以為我們要讓菲菲代替她jiejie嫁過去?!?/br> 停頓一下,又道:“你還記得把東西放在哪里嗎?”要是連東西都找不到了,那他們才真的不好向孟家交代。 “記得,你當(dāng)我老年癡呆,連這個也忘了?”宋雨嗔怪地看了眼丈夫。 “我沒有那個意思……” “而且我怎么可能讓菲菲代替玫瑰嫁到孟家?當(dāng)初孟老說的可是玫瑰,換個人像什么話?落在別人眼里,我們黃家成什么人了?” 黃深易點頭:“說得也是,我們自己是把菲菲和玫瑰一樣看待,但是外人不一定這么認(rèn)為。” “可不是,要真這樣做了,人家還以為我們?yōu)榱伺噬厦霞?,無所不用其極,親生的丟了就換養(yǎng)女結(jié)親,說起來也太難聽了?!?/br>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現(xiàn)在玫瑰也找回來了,我看這玉佩還是趁早送回去?!?/br> “嗯,是要送回去,不說兩個人合不合適,玫瑰這么些年在外面受苦,我實在舍不得這么快就把她嫁出去,還是多留幾年好?!?/br> “我正好也是這么想的……”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誰也沒注意到,門外有一雙腳靜靜駐立了許久。 腳的主人眼里翻涌著驚訝、不甘、怨憤,最終停滯在仇視上,久久不能平息。 . 齊飛揚的老家在鄰近市區(qū)一個下屬縣城,距離比較遙遠(yuǎn),開車開了將近大半天時間才到達(dá)目的地。他們到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 他弟弟早就累的睡著了,路途遙遠(yuǎn),小孩子經(jīng)不起顛簸,齊老爺子和齊老夫人同樣一臉疲憊之色。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停下,齊飛揚十分不好意思,他好幾年沒回老家了,居然忘了這路這么遠(yuǎn)。 “孟少、徐少、井小姐,現(xiàn)在天黑了,就這么去河邊也不安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先在我家老屋休息一晚上,明天白天再去河灘那里,你們看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