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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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說,“又耍脾氣了?!?/br> 溫初弦竭力忍耐心中的痛苦,一瞬間某些事情戳破窗戶紙般點(diǎn)透。 這甜湯中的甜味很奇怪,初時(shí)她其實(shí)是喝不習(xí)慣的,可漸漸就對這味道產(chǎn)生了依賴。不單甜湯,有很長的一段時(shí)間,避子湯、她的早膳晚膳都若隱若無地含著這種味道,當(dāng)時(shí)還以為謝府嗜甜沒放在心上,這些蛛絲馬跡其實(shí)都大為可疑。 玄哥哥給她請的那位老御醫(yī)也說了,她是中毒了。若非有人蓄意安排,她的血液中怎會(huì)有碎銀星般的活蟲? 溫初弦翻身躺下,用被子緊緊蒙住身體。 她留給謝靈玄一個(gè)疏離的背影,“我困了想先睡會(huì)兒,你出去吧?!?/br> 謝靈玄剛要碰一碰她,溫初弦卻往里蹭了蹭,很明顯地避開。 他的手凝在空中半晌,還是收了回去,無計(jì)可施道,“好吧。” 幫她掖好被角后,靜靜起身離去。 溫初弦假寐,心中一片清醒。 冰冷的淚水早已無聲無息地流淌在枕席上,原來她的枕邊人從來不是人,而是鬼。 他給她下蠱,想讓她死。 …… 說是睡覺,其實(shí)哪里睡得著。 躺了一會(huì)兒溫初弦就起身,她實(shí)在口渴極了,自己到小廚房生火弄了一壺水。謝府的什么東西都有可能被人動(dòng)手腳,唯有她親力親為才能放心。 汐月見了,嗔怪道,“夫人想喝水喚奴婢便可,何必來廚房這種臟地方呢?” 溫初弦謊稱說想走走,順便就到廚房來了。 她欲言又止,膽戰(zhàn)心驚地問出,“公子呢?” 汐月答,“公子方才入朝去了,吩咐奴婢等您醒來之后,問您晚膳想吃什么,提前做給您吃?!?/br> 他不在家。 溫初弦略略寧定。 盡管肚皮餓得已快擰成了繩,溫初弦還是不吃汐月做的任何東西。 后院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dòng),原是謝靈玉前來搬走最后一批物件。他們二房搬家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日,今日終于要搬凈了。 溫初弦往那邊去,謝靈玉本在指揮小廝,驀然見到溫初弦,不禁嚇了一跳,“你眼圈怎地如此烏青?” 溫初弦一愣,訕訕撫上自己的眼睛。 “嗯?” 謝靈玉還以為她是病痛鬧的,道了句,“多休息吧。” 溫初弦難以接口。 謝靈玉并不是什么正義無私的人,即便她不管不顧地把自己的處境說出來,謝靈玉也未必肯站在她這一邊。 所有的重?fù)?dān),還得是她一個(gè)人扛。 溫初弦瞥見謝靈玉腰間掛著一個(gè)油紙包,忍不住一把給搶了過來。 謝靈玉大急,“嫂嫂怎么如此胡攪蠻纏?這是給沅沅買的酥餅,你怎地?fù)屓ィ俊?/br> 溫初弦不管,解開油紙包已大吃起來。 謝靈玉又疑又怒,直看得個(gè)目瞪口呆。 “謝靈玄連一口飯都不管你的?” 汐月也難以索解溫初弦這反常行為,解釋道,“管的,管的,隨時(shí)都可以傳膳,可能……二公子您的酥餅太香了。” 謝靈玉大嘆一口氣,“罷了罷了,算我倒霉?!?/br> 酥餅倒好說,再買一份就是了。 可看溫初弦這狼吞虎咽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禁不住美食的誘惑而貪吃,似另有隱情。 她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謝靈玉第一個(gè)想到的就是謝子訣的真正死因被溫初弦察覺了,她扛不住身心的打擊,以至于心智瘋癲……可她除了搶酥餅之外一切如常。 奇怪至極。 不過因?yàn)橹x靈玄,謝靈玉已再不想沾染長房的事,管它長房鬧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要他和溫芷沅好好過日子,一切就都好。 那份酥餅的分量不輕,溫初弦全給吃了,癟癟的肚子一下子填滿了。謝靈玉從外面買來的東西肯定沒問題,起碼不會(huì)包含蟲卵,她可以放心地吃。 自從她看見自己嘔吐的東西后,就杯弓蛇影如驚弓之鳥,戒備心空前絕后的高,看誰都要害她,看什么東西都像蟲卵。 只是解決了這一頓,下一頓呢? 謝靈玉和小廝們剛要離開,驀然看見身后不遠(yuǎn)處靜佇個(gè)白影,已瞧了他們良久。 謝靈玉愣了下,不情愿,卻還是叫出了那個(gè)字,“哥?!?/br> 溫初弦猝然回頭,竟見謝靈玄在身后,無聲無息。 謝靈玉不知這夫妻倆發(fā)生了什么,一臉茫然地盯向謝靈玄。謝靈玄那雙瀲滟的眼眸,卻和善親近地投在溫初弦身上,以及她手中搶來的酥餅,別有意味。 作者有話說: 第79章 東窗事發(fā)[微修] 謝靈玉對謝靈玄雖說不上仇恨, 但也絕不是喜歡。謝靈玄身上的氣質(zhì)冷陰陰的,一靠近他謝靈玉就腦仁發(fā)麻。況且此人還害死了自己的親兄長,論情倫理謝靈玉都該和他斷絕關(guān)系, 永遠(yuǎn)不相往來。 當(dāng)下無話,謝靈玉叉手一揖,疏離地離開了。 謝靈玄也不理會(huì)謝靈玉, 徑而走到溫初弦身邊,“你今日很奇怪?!?/br> 溫初弦右眼皮猛跳,后退了一步, 淡冷說,“你怎么回來了?!?/br> “事情辦完了, 便回來了?!?/br> 他走上前攬住她的肩頭,俯身熟練地對著她紅誘的唇嘬了下, “咱們不是說好了要?dú)w隱的嗎,我這幾日把朝中的事最后掃干凈?!?/br> 謝靈玄一觸碰, 溫初弦就跟過電似的奇冷無比,起滿了寒栗子。那些凸起的寒栗子微小恰似小蟲子那么大,她一恍惚,只覺得自己皮膚下都是蠕動(dòng)的蟲窠。 她終于禁不住惡寒, 甩開他來。 “你別碰我?!?/br> 謝靈玄無辜而怔,佇立在原地, “怎么了???” 溫初弦急喘了一口粗氣,憋住淚水。 她的內(nèi)心中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互糾互斗,一方是對謝靈玄的憎惡仇恨之心, 一方是對他情絲萬縷的愛意……兩股勢力不想上下, 致使她一面想逃, 一面卻又情難自已地被他吸引。 這個(gè)過程很難熬, 也很糾結(jié)。 謝靈玄道,“好了好了,你先進(jìn)屋休息吧?!?/br> 他買了些酒來,清冽的。 今夜花好月圓,他們又即將要?dú)w隱,留在水云居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豈能辜負(fù)好時(shí)光。 溫初弦與謝靈玄席地對坐,矮桌上擺了兩杯酒和四菜一湯。 明月碩大無朋,像貼在窗外的巨盤,長久映射下來令人心慌可怖。 謝靈玄舉杯,“我敬娘子。” 溫初弦耷拉著眼皮,狐疑睨向那酒杯,巋然不動(dòng)。 謝靈玄干了,見她這般戒備的模樣,牽唇一笑道,“怎么,怕我下毒?” 溫初弦蹙眉,她此刻對下毒二字分外敏感。 他自顧自拿過她面前的酒杯,一仰而盡,將空洞洞的杯底展示給她看。 “別胡思亂想了,我就算下毒,也不會(huì)用這么幼稚的辦法。” 不用這么幼稚的辦法……所以就用隱蔽的辦法,叫她半年多都發(fā)現(xiàn)不了,直到病入膏肓? 溫初弦不想再跟他虛與委蛇,直接攤牌道,“前日我在靜濟(jì)寺吐出了幾條小蟲子。” 謝靈玄聽著做聲不出。 溫初弦覷向他的臉色,繼續(xù)說,“你能告訴我,那是什么嗎?” 謝靈玄猜想說,“許是吃壞了肚子?!?/br> “不是。” 她疾言遽色地點(diǎn)透,“從前有御醫(yī)給我瞧過,我是中毒了,有人蓄意在我的飲食中投毒?!?/br> 謝靈玄抬眸,見女子臉色鐵青著,愈說懷恨愈烈。 他憮然有感,“娘子不會(huì)懷疑是我做的吧。” “我只想問你,那是什么東西?” 她忿憤難平,眼眶積蓄著淚,語氣滿是顫抖。 謝靈玄感到?jīng)鰵馔腹牵麤]立即答她,而是又自斟自酌了一杯,才說,“你冷靜一些?!?/br> 溫初弦悲怒交集,如何冷靜。 其實(shí)不用他承認(rèn)她也差不多能猜出來,那些東西在她的血液和心臟里,一來吸干她的精氣要她死,二來腐蝕她的心智要她瘋癲,還能有什么好效用了。 張夕,全哥兒,玄哥哥,哪一個(gè)不是被謝靈玄害死的,就連她自己當(dāng)初也是被他強(qiáng)迫的。她不是愛翻舊賬的人,可這些傷害恰如永不退散的陰霾,時(shí)時(shí)籠罩啃噬她的內(nèi)心。 若非那些蟲子,她何以會(huì)愛上不共戴天的殺親仇人,還愛得那樣快,跟上癮一般莫名其妙? 若非那些東西控制著她,她焉能與心心念念的玄哥哥同床共枕那么久,卻沒親熱一次,致使玄哥哥錯(cuò)以為她為謝靈玄守貞,最后飲恨慘死? 為何謝靈玄不用請大夫,就知道緩解自己病癥的良方?又為何她一遠(yuǎn)離他就心痛,一靠近他就舒服,從一開始的仇恨要他死到現(xiàn)在看他受一點(diǎn)傷就疼惜難過? “你真是無恥?!?/br> 溫初弦怨極了,她知自己病之已深,剩下的這幾日就算流落大街乞討,也絕不在謝靈玄身邊茍延殘喘,令人作嘔地討好他與他歡情。 謝靈玄亦有幾分傷情,追過來拽住她的手,“初弦,你別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