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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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訣近一步將她摟近,欲吻她的雙唇時,溫初弦忽如萬箭穿心,周身痛苦不堪,惶然捂住嘴巴起身,瞪大眼睛,口吐污穢之物,弄得滿地都是。 謝子訣徹底愣了。 他就那么惡心嗎,值得她嘔吐? 急而知會守夜的汐月,汐月將蠟燭點燃,收拾溫初弦吐出的穢物。 晚上是和長公主用飯的,溫初弦本就沒吃什么東西,此刻吐的都是些泛著黃汁的水。 黃汁中夾雜著一點點血跡,不過很明顯就能看出來那不是五臟六腑受傷,應只是她吐得太猛,把喉嚨或鼻腔不小心弄破了,才有的血跡。 血跡之中,雜有極為細微的小白點。 謝子訣忙著照顧溫初弦,只瞥了一眼,也沒多想,穢物就被汐月打掃走了。 溫初弦虛弱地躺在枕席上,還有點沒緩過來。 謝子訣見她如此排斥,心下憂戚,也便不再逼她。 “你好好睡吧。” 他本想說他去睡書房,但一房主君睡書房成何體統(tǒng),若被長公主知道了,恐還會惹她老人家生氣,便只得委曲求全,跟她湊乎一宿。 溫初弦甚是慚愧,她想說,她的這些反應皆不是由她自己控制的,都是失控的,可就是解釋不清。 換位思考,若是她柔撫玄哥哥時,玄哥哥吐了,她也會極為難過不舒服吧。 她耿耿于懷,嘗試著去碰謝子訣。 燈燭又重新熄滅了,這次謝子訣卻沒再碰她。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從他的嘆息之聲中隱約分辨出,他叫她先睡。 他是個再板正不過的正人君子,本來做這事就畏手畏腳放不開,溫初弦還這般用嘔吐來羞辱他,他的興致早就敗得一干二凈了。 溫初弦見他不理會自己,訕訕無語,只得也避過頭去。 兩人相敬如冰。 膈應的夜晚,膈應的月亮,膈應的空氣。 · 翌日溫初弦很早就被叫起來,揉揉惺忪的眼睛,才五更天。 天蒙蒙亮,汐月喚她趕緊起來,她得去給長公主請安。 謝子訣早已起了,已洗漱完畢,正等著她一同前去。 溫初弦昨夜吐得厲害,這時候還沒緩過勁兒來。她渾身無力,懶懶的不想動。 汐月還以為他們昨夜做那事太猛,但見溫初弦的衣衫還完好著,竟還是昨日穿的那一套,不禁暗暗納悶。 公子和夫人,從前的感情可是最好的,怎么一夜之間漠若兩路。 “公子說,給長公主請完安,順便在新月居用早膳,所以才這般早叫您的。” 溫初弦一聽還要和長公主共用早膳,內(nèi)心就覺得煎熬。 “你去問問玄哥哥,我能不能不去?身體還有點不舒服……” 汐月道,“好的夫人,這不是什么大事,跟公子說一聲就行?!?/br> 汐月去偏廳找謝子訣了,半晌,卻又面露難色地回來。 “怎么?” 汐月支支吾吾地說,“夫人,您還是趕緊起吧,公子說怠慢父母不好,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br> 汐月原是謝靈玄的人,對謝靈玄的話說一不二。如今謝子訣就是謝靈玄,所以她下意識也把謝子訣當成天神供著,對他的命令不敢有違。 不過汐月也覺得奇怪,從前公子自己都不會去給長公主請早安,早上從來都是任溫初弦恣意貪睡的,她們這些奴婢若弄出點動靜吵夫人,公子還會輕言責備……如今怎么一反常態(tài),主動叫夫人去請早安了呢? 不單這一條,公子近來都很奇怪。 落水后回來的公子,仿佛比之前重規(guī)矩了許多。 溫初弦淺嘆一聲,清醒了,起身更衣。怕是她從前跟謝靈玄懶憊慣了,今日才這般怠慢。 為人媳婦,孝敬公婆是應當?shù)?,玄哥哥既如此提醒她,她原不該推諉的?/br> 只是從前也有那么一個男子,從沒逼她去給什么不喜歡的長輩請安過。 溫初弦氣色有些差,欲挑一件嫩粉桃的長裙穿上,好提亮氣色。謝子訣卻緩緩走過來,懇求她不要穿這種明麗的顏色。 今日是浴佛日,長公主必然要沐浴熏香、禮佛燒經(jīng)的,全家人都穿素凈的衣衫,溫初弦乍然如此明晃晃,哪里合規(guī)矩。 謝子訣自己,今日就穿了一件暗灰的長袍,低調(diào)內(nèi)斂,素無花紋。 溫初弦摸著謝子訣柔滑的料子,有些恍惚。 想從前謝靈玄的衣匣中有無數(shù)件白袍,無論任何時候,他都是一身雪色。 微風灑面時,白袂翩翩輕揚,實是張揚又招搖,他做事可不如玄哥哥這般細膩用心。 最終她還是聽從謝子訣的話,換了身灰撲撲的百褶裙。 謝子訣知她委屈了,微有疚然,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寫了個謝字。 世家禮儀中,妻子不能和丈夫并排走,要稍稍在丈夫身后一點,丈夫昂首挺胸,妻子溫良賢德,以顯男尊女卑之意。 謝子訣走路時,腰板筆直。 溫初弦跟在后面,不聲不響。 入得新月居,溫初弦隨謝子訣一起,恭恭敬敬跪地叩首,給長公主行了個大禮。 長公主不甚拘泥,“平常行這些禮作甚,玄兒快點起來?!?/br> 她其實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只要兒子常伴身邊,她心靈有個寄托就行了,倒不是讓兒子天天行這些俗禮。 長公主私下里問起謝子訣,昨夜有沒有查驗過溫初弦的身子,謝子訣支支吾吾。長公主一下子看出端倪,臉色隱隱黑了下來。 謝子訣連忙低聲求道,“母親莫要生兒子的氣,母親要兒子檢查,兒子今晚檢查就是了。” 長公主道,“你就是喜歡她,一味偏袒著她?!?/br> 謝子訣惶恐道,“兒子都聽母親的,只愿孝敬母親,母親能平安喜樂就好?!?/br> 長公主知自己這兒子對溫初弦情有獨鐘,當年要他娶沅沅他不聽,不就力排眾議,非娶了溫初弦么。 如今就算溫初弦真被那日的歹人玷污了,玄兒怕也要袒護她,不肯說實話的。罷了,只要他們小兩口你情我愿,她這婆母又何必非做惡人,拆散人家呢。 想到此處,便說,“你何時趕緊讓母親抱個孫兒,就是對母親最大的孝敬了。” 長公主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四世同堂。 謝子訣聞此,臉色郁郁,更是憂懣。 她昨夜與他親密接觸還嘔吐來著,如何能為他生孩子? 若要生孩子,母親肯定期望抱男娃,若是個女娃,母親怪罪下來怎么辦?他到時候得先替初弦道歉,她生孩子已夠辛苦了,不能因為男娃女娃的事再受責備。 謝子訣情不自禁地越想越遠,連自己怎么教導兒子、讓兒子讀什么經(jīng)書都想好了。 他雖然知道他是在幻想,不過幻想的也是接下來幾年要發(fā)生的事。 初弦現(xiàn)在還沒從過去走出來,總不能永遠走不出來。 兩人和長公主用早膳,是一些饃饃,還有點素粥。 溫初弦胃口不佳,吃兩口覺得噎得慌,便有些吃不下去。 但當著長公主的面,規(guī)矩森嚴,她怎能邋里邋遢地剩飯剩菜,只得強逼著自己又喝兩口。 她確實有剩飯這個不好的毛病,在水云居用膳可以隨心所欲剩,現(xiàn)在卻不能再那般了。 飯罷,謝子訣不必入朝,便去整理書房。 他得把書房里那人的氣息清干凈,另外把和藏書閣連接的那個地牢永遠封死。 地牢在那里,他總認為書房很恐怖,走不出被囚的陰霾。 水云居門口的那個小秋千也被拆了,溫初弦作為長房主母,老玩孩童的這種輕浮之物實在不像話,也影響水云居整體莊敬的氛圍。 門口寫有“謝靈玄溫初弦”、“連枝共冢至死不渝”的夫妻石本來也要被拆掉,但苦于石頭太過沉重,尋常家丁拆不掉,必須尋工匠來拆,便暫時擱置下來。 那塊佳兒佳婦的牌匾落了灰,被取下來,束之高閣了。 二喜是謝靈玄的人,謝子訣肯定不能再用。 他另外雇了個小廝,名叫三旺,頂替了二喜水云居總管的位置。 三旺過來給溫初弦磕個頭,溫初弦欲前往書房,瞧瞧玄哥哥把書房改造得怎么樣了。 三旺欲言又止地攔她,直到溫初弦怒了,三旺才不得已說,“沒有冒犯夫人的意思,只是公子找了風水先生,現(xiàn)下正在書房處察看風水,您去了多有不便?!?/br> 女子性屬陰,若靠近書房,風水就不準了。而且女子本屬閨房,做女紅、績麻,無論書房還是藏書閣,都是一個家族最為秘密權(quán)威之地,女子是必不允許靠近的。 汐月見這小廝無禮,憤然說,“放肆,就是公子叫我們夫人隨意進藏書閣的,公子把整個藏書閣都送給我們夫人了,叫我們夫人隨便去,我們之前也去了許多次了。” 三旺為難道,“小人只是奴,怎敢為難夫人?都是聽上頭主子的吩咐?!?/br> 汐月聲音軟下來,“……是公子親口說不讓夫人過去的嗎?” 三旺連忙搖頭,“公子從未說過?!?/br> 不過這些還用說嗎,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了。 溫初弦道,“罷了?!?/br> 左右她去書房也不是去看書的,只是去看看玄哥哥的。 玄哥哥自然不會說這般傷人的話,她身在大宅院中,有些規(guī)矩實在不得不遵從。 三旺也看出溫初弦神色不妙,奔過去稟告謝子訣。 謝子訣片刻便放下手頭活兒匆匆趕來,在紙上寫字:對不住,方才是風水先生說不讓家中女眷靠近的。 他怕溫初弦會生氣,幾乎是半跪著去握她的手。他雖是書生,卻也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古板之人,女子不能進書房這種荒謬的規(guī)矩,他是不可能堅持的。 等風水先生看完了風水,弦兒當然可以隨意進出書房,他還指望初弦能時時伴他讀書,給他磨墨呢。 溫初弦忍下來,不去就不去書房吧,她這幾日在房中看書就是。 她一走動,腳踝上的銀鈴就在叮咚作響。 謝子訣猶豫了下,還是鼓足勇氣,懇求她把銀鈴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