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tǒng)(高H NP)、抽到合成后我成了最強(qiáng)卡牌師[無限]、快穿修羅場:渣男哭著吃我骨灰、失控迷戀、月亮和你、當(dāng)玄學(xué)大佬穿成真千金女配、快穿之那些年代、余燼、快穿女配她又摳又剛
上次也是,她的香料鋪子一夜之間被yin火燒掉,也和謝靈玄有關(guān)系。這次又因為避子的事忽然被揭發(fā),她剛到手的管家權(quán)飛了。 謝靈玄就好像她的災(zāi)星一樣。 她后知后覺,總算明白謝靈玄那一句“捂熱了”是什么意思。她竭力爭取了半天的東西,確實還沒焐熱就沒了。 想來溫芷沅會很高興,又可以獨(dú)攬大權(quán)了。 而她就比較可笑了,像一頭被蒙上眼箍的驢子,拉著磨盤一圈圈地繞柱而走,時有微不足道的掙扎,立即就會被扼殺掉。 溫初弦失魂落魄地走出來時,壽宴還沒有結(jié)束。 謝靈玉和幾個年輕謝氏子弟在斗酒,沸反盈天,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息。觥籌交錯,熱鬧得令人聽不清東西。 謝靈玄身邊,正站著黛青。 見了她,黛青略有心虛之色,低著頭躲躲閃閃,退到后邊去不說話。 溫初弦登時明白了幾分,她這是被身邊的丫鬟給背刺了。只因她不肯給黛青妾室的名分,黛青便到謝靈玄面前告密,以此換得謝靈玄的憐惜。 溫初弦好惡心,走到謝靈玄面前,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避子藥是我偷偷吃的。你若氣不過,殺了我也好,莫害全哥兒,不必去長公主面前告我?!?/br> 他瞪了她一眼,煩躁地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回屋去,“別在這發(fā)瘋?!?/br> 謝靈玄單臂提起她的那一截細(xì)腰,幾乎是將她直接架回去的。 此時眾人皆在祝壽,長公主和謝公爺?shù)男略戮訜狒[非凡,水云居卻冷寂得可怕。 黛青緊隨其后,也回到了水云居,卻被謝靈玄冷冰冰地關(guān)在門外,嘎咔一聲從里面反上了鎖。 匡床羅帳內(nèi),藤簟紗衾,薰?fàn)t上方筆直的香霧被兩人的動作帶得散亂,辛辣濃烈,熏得人直發(fā)嗆。 妝奩小匣內(nèi)的那些避子丸,已盡數(shù)被扔了。 謝靈玄的氣息壓過來,清冽如灑蘭雪。他將她兩只不斷扭動掙扎的素臂扣住,控在背后,“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將避子藥藏在褻衣包袱中,瞞天過海,好心機(jī)吶?!?/br> 溫初弦隱忍地咬著唇,唇上泣血。她倔強(qiáng)反抗他,如在身前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我就是不想有孕。今日-你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br> 謝靈玄鄙夷嘲笑,“很硬氣啊?!?/br> 他忽然松了手,側(cè)身放開她,涼涼道,“既然不愿意在謝府呆著,那便滾。帶上你的東西,滾回你溫家去。休書我隨即給你奉上。” 溫初弦板著面孔,不情不愿地起身。 她臉上的淚痕早已縱橫交錯,心口一起一伏的,手指顫抖,像是已達(dá)到了崩潰的極點(diǎn),弦就快要崩斷了。 然她就像一株夾在墻縫兒中頑強(qiáng)生存的蒲公英,仍維持著尊嚴(yán)。 謝靈玄把她的嫁妝單子丟出來,和她的其他衣物首飾一塊甩在地上,棄如敝屣。 “這些全是你的東西,我謝府分毫未動。和離就和離,別整天一副不情不愿的哭喪樣兒,真以為誰非你不可么?” 紙張衣物,珠釵首飾,以及他們從前的定情信物飛了個漫天。 一張浣花冷金的薛濤彩箋正好落在溫初弦腳邊,一角已被揉皺了,其上寫有連枝共冢至死不渝八字,原是那日他請求她寫下的。 溫初弦冷笑一聲,在謝靈玄的注視下彎腰將它拾起來,然后寸寸撕為碎片。 謝靈玄輕吸涼氣,太陽xue跳得厲害。他慣來是算無遺策冷靜自持的,第一次這般不受控,渾身上下都透著極陰冷的氣息。 咔咔的裂紙聲,落在他耳中,分外鬧心。 溫初弦極低極低地哽咽了聲,道,“我當(dāng)然要走?!?/br> 默默收了嫁妝單子,真就離去。 她背影那么孱弱,只是個纖瘦弱骨的小姑娘,可她又是那么堅決,不知好歹,愚蠢厭人,連他的一句氣話都分不出。 謝靈玄的右眼皮跳了跳,冷怒以消歇。只得勸自己那女人的滋味嘗都嘗了,也該棄掉,留在身邊有什么好處。 若她敢到外面亂說他的身份,殺了就是。 卻又見溫初弦走到門口,低低的咳嗽演化為劇烈的咳嗽,虛弱軟倒,竟臉朝下地直接往硬地面上栽去。 謝靈玄眉心微皺,生出些憐恕來,冷冷上前攙住她,才沒叫她撞得頭破血流。 …這才看見,她面白得如紙,一點(diǎn)人氣都沒有。 許是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她渾渾噩噩地張開眼睛,仍那般執(zhí)拗,眼濺淚花,“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說了和離讓我走的?!?/br> 謝靈玄眸中如覆玄冰,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強(qiáng)行將她軟絨絨的腦袋攬在懷里。 他長長吮吸了一口氣,克制性子說,“什么和離,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連府門都出不去,出去還不是一個死字。” 溫初弦啜啜涕涕的,真像一只紅眼睛的小白兔。 他打橫將她抱起,放回到臥具深處綿軟的錦榻上。她不依不饒地欲起身,卻被他從后面鎖住,連同她那不老實的手臂都動彈不得。 “別鬧了?!?/br> 謝靈玄闔眼,聲音愈轉(zhuǎn)愈沉悶,壓著警告,“…別得寸進(jìn)尺?!?/br> 溫初弦仍在哽咽著,許是哽咽得太劇烈了,噎得喉嚨都疼。 謝靈玄把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臉轉(zhuǎn)過來,吻去她眸上清亮亮的淚水,放柔了聲音,“我方才說的是氣話,你是我妻子,我怎會真趕你走。” 說出休妻的那一刻,他確實只是試探,等她放下-身段來求他,畢竟他手里還握有她的親人。 可她好似什么都不顧及了,要跟他魚死網(wǎng)破,那么在意她那點(diǎn)可笑的尊嚴(yán),當(dāng)真地離去。 食髓知味,久嘗成癮。 他怎么舍得真放手,讓她就這么走…即使為了她這副賞心悅目的皮囊。 他忽然有種認(rèn)栽了的感覺。 罷,罷,罷了。 溫初弦漸漸平息了哽咽,其實踏出屋門的那一刻,她真慶幸謝靈玄就這么放了她。 明朗的天光就泄在眼前,下一瞬卻頭重腳輕,謝靈玄又將她給拉回昏沉沉的屋中。 他就是她的枷鎖,將她層層束住,死生也脫不開身。 她道,“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br> 他不耐煩地截斷她的話頭,“不生?!?/br> 溫初弦感覺眼皮沉重極了,不管不顧地睡了過去。 謝靈玄沒飲酒卻有莫名的心浮氣躁,懷中女子葳蕤盛開,如一朵帶露的百合花。他氣不順,越看越想把這株花擰斷,連根拔起。 直等她睡著了,謝靈玄才沉沉推開房門。 是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并不好,陰郁得很,仿佛隨時把誰的腦袋揪下來。 秋風(fēng)簌簌,謝靈玄站在風(fēng)口中,仰頭對天,半晌才覺得太陽xue沒那么疼了。身上的衣袍被秋風(fēng)蕩得生涼,他僵然垂眼,喚來了小廝二喜,吩咐去抓一副藥。 …能阻隔男子精血的那種藥。 二喜聽后愕然,卻又唯唯諾諾,不敢多問。 謝靈玄失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此生還有這般良善的時刻。 黛青一直守在門外,方才聽得謝靈玄和溫初弦爭吵,也不敢進(jìn)去。 此刻見謝靈玄獨(dú)自一人吹冷風(fēng),黃昏下黑沉沉的影子拉長在地上,微顯蕭索寂寥,便壯膽子走上前去,“公子?” 她手里抱了一件斗篷,原是給謝靈玄的,此刻卻不敢僭越上前給他披上。 謝靈玄聞聲掃了她一眼,目光黯冷,如藐視一只螻蟻。 黛青暗自咬牙,早已習(xí)慣了別人的白眼,小心翼翼地問,“公子可查清夫人吃了什么藥?” 謝靈玄巋然佇立,沒有回答的意思。 隔一會兒,才懶洋洋,“查清了。” 他的態(tài)度神秘又迷離,有種無形的威壓在其中,令黛青一時不知自己該不該繼續(xù)問下去。 她只是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通房,即便靠著揭發(fā)主母來獲得一些些蠅頭小利,也絕不可能讓謝靈玄正眼看她。 正當(dāng)猶豫之時,謝靈玄卻忽然含了幾分厭棄之意,補(bǔ)充說,“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被母親禁足了三日。多虧了你細(xì)心大膽,把這件事稟告于我。想要什么賞賜,可以盡管說?!?/br> 黛青聽他如此說,猛地受寵若驚。自謝靈玄落水失憶后,她還從未感受過他的一絲溫暖。 她惶惶然跪下表忠心,“奴婢是公子的人,事事為公子留心是應(yīng)該的,不求任何賞賜?!?/br> 謝靈玄居高臨下,仿佛透過皮囊,已把她的心腸看穿。 “真不求賞賜?” 黛青臉微紅。 她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面對如此英俊有才的謝靈玄,說不動心是假的。 “奴婢……” 她被謝靈玄幾句話弄得心潮澎湃,瑟瑟發(fā)抖,怎么也說不出做妾兩字。她明明已被他破過身,早已是他的通房了,卻還要這般緊張。 謝靈玄長眸眨了下,散漫替她說,“想給我做妾?” 黛青怦怦直跳,位份已唾手可得。 “奴婢愿侍奉公子一生一世。” 謝靈玄哂,隨手招來了二喜。 “帶她去做納妾的文書?!?/br> 二喜立即應(yīng)了,對黛青道了句請。 黛青猶豫,事情好像和她想象中不一樣。雖只是納妾,對于她來說卻也是一生僅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卻被他隨意打發(fā)個小廝,就這般草率地掛上位份。 不過黛青非是得隴望蜀之人,心愿已達(dá),謝恩道,“奴婢多謝公子?!?/br> 謝靈玄轉(zhuǎn)身而去,連一個眼色也沒多施舍給她,令人分不清有情還是無情。 若說他喜歡她,他的態(tài)度實在冷淡。 若說他不喜歡她,卻不明白他為何要主動提出來,納她為妾。 · 溫初弦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頭微微有些燙,似是在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