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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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字站起來, 還能跟授課夫子輕松對話。 膽子真大啊。 牧風眠不知道他的形象在這些新弟子的心中猛然拔高, 只繞到邊上姿態(tài)輕松地走過去, 非常坦白道:“我方才沒有仔細聽, 你教的什么法訣?再說一遍?!?/br> 師鏡拉個長臉:“聚靈, 感受周圍天地靈氣,嘗試化為自己所用?!?/br> 他抬起手,沒臉沒皮道:“我還從未嘗試過將身邊的靈氣化為自己所用呢, 我嘗試一下,若是做得不好, 夫子莫要苛責。” 師鏡冷笑一聲, “做得不好就出去在日頭地下曬著,什么時候做好了, 什么時候……”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 就見牧風眠的掌中忽然微芒一閃。 繼而一股清風徐來, 鋪天蓋地的花瓣從他周身迸發(fā)而出,師鏡與他距離最近,一時不防被這如潮水般的花瓣整個淹沒。 花瓣如四面八方用來的浪潮, 很快就將下方的所有人卷在其中, 在空中飛舞不下, 一時之間各色的花瓣占滿視線,驚呼聲不斷。 宴星稚被這花瓣浪兜頭埋過,隨后就感覺到腰身一緊,而后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托起來,從浪中探出身,那些花瓣在她身邊環(huán)繞飄搖,像是逗弄她似的輕輕從她的臉頰脖頸拂過,還調(diào)皮地落在她的頭發(fā)上,形成美輪美奐的畫卷。 清淡的花香伴著微風傳來,宴星稚覺得很是愜意。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閑得有些狼狽了,他們費盡力氣才從花海中爬出來,被卷動的花浪推搡得站都站不穩(wěn)。 花瓣浪潮沖破大殿的門奔涌出去,從各個窗子中溢出,將周圍都鋪上一層艷色。 牧風眠這才收了手。 師鏡知道他是存心的,被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道:“你打定了主意非要跟我打一架是吧?” 牧風眠無辜地攤手,“我都說了這是第一次嘗試,造成這樣的局面我也不想啊?!?/br> 師鏡鐵青著臉看他,雙眼好像能射出寒冰利刃。 牧風眠卻是一點都不怕,甚至還火上澆油,“要怪只能怪夫子非要讓我展示?!?/br> 有那么一瞬間,師鏡想撂挑子不干了,天界的事也好,六界的事也罷,他不管了。 只想跟面前這個殺千刀的混球打一架,最好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宴星稚這會兒又跟牧風眠好了,她仰著臉大著嗓門道:“就是啊,分明就是你喊著人上去展示的,怎么這會兒又要責怪別人?你可不能因為自己是夫子就胡作非為??!” 師鏡被氣得差點升天,指著宴星稚道:“胡作非為的是你!” 宴星稚疑問:“我又怎么了?” 師鏡剛想說話,就聽見身邊的牧風眠輕咳一聲,暗含著提醒,他當即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差點把話挑出來。 下面一群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師鏡心知再待下去自己要被氣死,于是冷著臉道:“今日就教到這里,你們自己記著法訣回去練習?!?/br> 說完又瞪了牧風眠一眼,踩著滿地的花瓣拂袖離去。 他一走,整個大殿都變得鬧哄哄的,都在議論牧風眠幻化出的花瓣海之事。 授課的頭一天,大殿就被一個新弟子用幻形的花瓣淹沒,這件事沒用多長時間就傳遍整個雪涯宗。 這等天賦,雪涯宗的宗冊上從未出現(xiàn)過。 于是牧風眠就被宗門里的長老親自請走了。 宴星稚坐在石頭上曬太陽,翹著腿懶洋洋地輕晃著,墨發(fā)鋪開眼睛微瞇,雪白的肌膚在太陽下幾乎反光。 她最喜歡曬太陽,喜歡溫暖的地方。 這是一處僻靜的地方,周圍沒有人,只有風偶爾掠過樹葉發(fā)出的聲響,在秋意里讓人十分舒坦。 忽而一聲悶響,宴星稚敏銳地轉(zhuǎn)頭,視線鎖定到一個圓滾滾的球上,約莫珍珠大小,像是琉璃所制通體透明,在陽光下折射著漂亮的光芒。 宴星稚一下就從石頭上躍起,落到圓球邊上撿起來,反復查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 她知道是有人故意將東西送到她面前的,于是用鼻子聞了聞,沒在空中聞到什么人的氣息。 她對著小球琢磨了片刻,沒搞懂其中的機密,就隨手將小球一扔,負著手悠閑地離開了。 琉璃球在地上滾了好一會兒撞上石頭停下,良久之后,躲在石頭后面的尹祺忍不住了,說道:“我就說她肯定看不明白,你非要用這種方法?!?/br> 宋輕舟神色復雜,“我哪知道她連這個球的用處都摸索不出來?!?/br> 尹祺在大太陽下面曬了好久,頭皮都是熱的,不免怨氣橫生:“都怪你,制定的什么破計劃,現(xiàn)在好了,我這眼睛也不知道是被牧風眠下了什么咒,都不好使了!” 說起這個尹祺就氣,他眼睛倒也不是不好使,而是整個看不見宴星稚了。 看其他的景物都是很正常的,但視線一轉(zhuǎn)到宴星稚的身上,就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所以今早起來的時候才給嚇個半死。 不用想,肯定是牧風眠動的手腳。 宋輕舟瞥他一眼,“你慌什么,看不見正好,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雖然是個女子之身但到底也是個男的,與她共處一室倒也不用擔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尹祺張口就想罵娘,心說他昨晚上說夢話把事兒全招了,宴星稚已經(jīng)知道他是個男的了,能讓他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但又不能讓宋輕舟知道自己被出賣了,只好忍氣吞聲,半響才憋屈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宴星稚走之后就沒有再回來,但宋輕舟顯然也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 她躺在樹上,宋輕舟就往樹下扔。 她坐在池邊,宋輕舟就往她手邊扔。 她爬上房頂,宋輕舟就往瓦片上扔。 總之她去什么地方,宋輕舟就跟到什么地方,打定主意要把琉璃球送到她的手中。 每次還都要藏得緊緊的,怕被她揪出來。 尹祺跟得快累死,坐在地上不想動,忍不住埋怨,“她怎么那么能折騰跑,不能好好躺在寢屋里嗎?” 宴星稚也被煩得厲害,跑到哪里都被跟著,偏偏藏在暗處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將氣息完全隱藏起來,在這地方她又不能大肆用神力,最后被煩得沒忍住,一腳踩碎了琉璃球。 脆響傳來,誰知道剛把琉璃球踩碎,身邊的光線猛地暗下來,黑色的焰氣卷出來蒙上她的眼睛。 宴星稚隨手一揮,面前的焰氣散去,面前徐徐展開了一副奇怪的場景。 只見視線里全是猩紅的血,如潑墨一般灑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尸體交疊,空中傳來濃郁的血腥味。 周圍幾乎站滿了人,地上,云上,全是仙神兩界的。宴星稚在當中的位置看到了時珞。 時珞是仙盟盟主,也是將宴星稚帶入仙界的人,她教會宴星稚很多東西。 宴星稚無父無母,一只叫她師父,將她當作親人。 此時她站在那一種仙兵神君之中,緊鎖眉頭面色凝重。 宴星稚將視線一轉(zhuǎn),就在層層包圍圈之中看到了渾身浴血的師鏡,一柄九曦槍被他背于肩后,鋒利的尖刃上往下滴著黏稠的血液,指認著他就是這一場血戰(zhàn)的始作俑者。 讓她震驚的是,師鏡的腳邊竟然躺著師憐雪,她身上也沾滿了血,面色痛苦而猙獰,脊梁骨好像是被打斷似的,身體微微扭曲著。 宴星稚眼熟這個樣子,當初她打斷姬?,巸鹤拥南晒菚r,那個人也是這副樣子。 仙骨斷后,他便沒資格再留在仙界,所以被送去了輪回轉(zhuǎn)世,一世一世修煉,直到再飛升為止。 師憐雪的神骨被打斷了? 所以她才出現(xiàn)在人界,忘記了一切。 “你們不就是想要這個東西么?” 師鏡抬起手,掌心上飄浮著一朵玲瓏小巧的雪蓮,通體像是晶石打造,花瓣微微綻放,極致美麗。 他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后,周圍的人明顯有了反應,變得躁動不安。 雪蓮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所有人都緊緊盯著,蠢蠢欲動,但都忌憚師鏡手中的那柄九曦槍。 其實以師鏡一人之力,自然是無法與整個上三界抗衡的,但若要將他捉拿,要付出的人命可不是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過來,誰都不愿意當那個出頭鳥。 當初牧風眠能在仙界屠四百余仙君,恐怕也正是這個原因。 師鏡突然伸手對向師憐雪,緊接著一抹微光從她的脊背亮起,師憐雪發(fā)出痛苦的叫身,金色的光芒從她脊背上被剝離,落在師鏡的手中。 是師憐雪的神骨,只不過被打斷了,只有一半。 繼而他握著半根神骨,將手置于雪蓮上,隨后掌心出現(xiàn)一道很深的劃痕,血液洶涌流下,裹著神骨融成血紅的光芒,不一會兒將晶石一般的蓮花染得赤紅,充滿妖冶氣息。 眾人見狀才慌了神,大聲質(zhì)問:“師鏡!你要做什么?!” 師鏡冷冷一笑,“自然是如你們所愿,若……” 他的話還沒說完,場景就被生生止住,焰氣散去,宴星稚恍惚了一下,站不穩(wěn)似的往后退了兩步,后背靠在一人的胸膛上。 “怎么了?”耳邊傳來牧風眠低低的聲音。 宴星稚忙側頭,發(fā)現(xiàn)兩人靠得極近,她整個靠在牧風眠的身上,于是往前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再一看,地上被踩碎的琉璃小球失去了光芒一般,不再閃爍。 她皺起眉毛,“你為什么打斷我?” 方才的場景分明沒有結束,是牧風眠故意打斷的。 牧風眠一臉無辜,“我見你雙目無神站在這里一動不動,還以為是魔怔了?!?/br> 宴星稚沒有與他爭執(zhí),只將方才看到的場景在腦中過了一遍。 師鏡果然是在天界出了事,所以九曦槍才出現(xiàn)在凡間。 他臨走前不僅在天界大打出手,還打斷了他jiejie師憐雪的神骨,這件事讓宴星稚尤其震驚。 師鏡雖然與師憐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兩人關系還是不錯的。 他怎么會對師憐雪出手呢?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那朵小巧的雪蓮,應該是被師鏡以神骨為介,用自己的血在上頭下了封印。 這種血祭封印相當?shù)筱@難解,沒有下封人的血,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若是強行破封會連帶著被封印的東西一同毀滅。 “你見過一朵巴掌大的雪白蓮花嗎?”宴星稚突然對牧風眠發(fā)起疑問,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東西是干什么用的?” 牧風眠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被斂去,他搖搖頭道:“你說的是什么東西?這世間的蓮花千千萬萬,巴掌大小的遍地都是?!?/br> “不是普通的蓮花,應當是什么仙器神器?!毖缧侵苫叵肓艘幌?,而后用手指在空中一滑,金芒輕閃,凝成花朵的大致輪廓,“大概是這個模樣的?!?/br> 牧風眠看了一眼光影,隨后抬手將光影揮散,“沒見過,不要輕易用神力,會被察覺。” 宴星稚狐疑地看了看牧風眠。 實際上她對牧風眠的信任并沒有多少,倒不是怕他還自己,但總覺得他有什么東西在蒙騙。 宴星稚天生帶著獸性的警覺和機敏,但她沒有從牧風眠的身上察覺出不懷好意和暗藏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