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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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風(fēng)眠無辜被遷怒,攤著雙手道:“我本來也沒有獸車啊?!?/br> 他因為以前厭惡獸族,出行從不坐獸車。 宴星稚就道:“尋嶼呢?它跑得快,讓它背著我們。” 牧風(fēng)眠說:“不成,它不喜歡別人坐它身上?!?/br> “我見它上回馱著我,也沒什么不高興的。” 牧風(fēng)眠眸光輕轉(zhuǎn),欲言又止。 見牧風(fēng)眠沒有接話,不贊同她的提議,宴星稚就納悶問:“‘獸族難以馴化,只能奴役不能同類’這話不是你說的嗎?現(xiàn)在怎么倒是一副很愛護獸族的樣子,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為難我吧?” 牧風(fēng)眠也硬氣,坦坦蕩蕩,“以前是我錯了,已經(jīng)悔改,莫要再提那些事。” 宴星稚見他倒是沒有半點知錯的樣子,“那你現(xiàn)在讓我坐著個破牛車也是錯的,趕緊悔改?!?/br> “這不算錯,情勢所迫,我都能坐,你坐不得?”牧風(fēng)眠反問。 “我就是坐不得這東西?!毖缧侵尚念^有氣,說的話自然也不怎么好聽,“牧風(fēng)眠,獸類沒有那么嬌弱不堪,用不著你假惺惺的呵護?!?/br> 牧風(fēng)眠順口說道:“你不想坐這獸車,為何昨日師憐雪提出同行你又不同意?” 誰知就這么一句話,給宴星稚點炸了,當(dāng)即就氣道:“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埋怨我拒絕跟你老相好同行?我說你怎么存心找我事兒呢,原來是因為這!你想坐她的車你去啊,怨我干什么?” 牧風(fēng)眠立馬就意識到說錯話了,“我沒有怨你的意思?!?/br> 宴星稚一雙杏眼瞪著他,盈盈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又兇巴巴的,“倒也不必在我面前口是心非,反正都是去雪涯宗,你跟誰去,早一日晚一日的,又有什么分別?” 約莫是越想越氣,她又道:“左右這輛破車也入不了風(fēng)眠神君的眼,我砸了就是!” 話音落下,牧風(fēng)眠就眼睜睜看著她幾個大步上前,雙腳一并,跳得老高,猛地往板車上一踩,只聽木頭碎裂的脆響,板車就被宴星稚踩碎一大片。 牧風(fēng)眠:“……” 到底是誰一開始說不坐的? 宴星稚兩三下就把板車給砸了,老黃牛被這動靜嚇得不輕,撒開蹄子就要跑,宴星稚剛一腳踹進去還沒來得及收回,被這猝不及防一帶,腳底打了個滑仰面摔了一跤,栽倒在地上。 牧風(fēng)眠見狀下意識往前,想把她拉起來,卻見她自己就一骨碌爬起來,叉著腰道:“行,跑吧,都別坐了?!?/br> 說完眼色不大好地睨牧風(fēng)眠一眼,“正好也給了有些人理由,安安心心地去找老相好?!?/br> 牧風(fēng)眠抿著唇線不說話。 他現(xiàn)在只想擺個時光回溯陣法回到幾句話之前,把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自己揪起來打一頓。 —— 師鏡隨便采買了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回來的時候正要碰上葉檀和席淮二人,三人順路而歸。到了客棧就看到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地站在客棧門的兩邊,原本停著牛車的地方只剩下幾塊破爛木板。 “車呢?”他驚訝問。 “跑了?!蹦溜L(fēng)眠看了還生著氣的宴星稚一眼,“被她踹跑的。” 師鏡的火氣騰一下燒到眉毛上,強忍著怒意道:“為什么?” “她不想坐牛車?!蹦溜L(fēng)眠又道。 “城里只有這么一輛獸車。” “我說過了,她不聽?!?/br> 宴星稚黑著一張臉,抱著雙臂,一副存心找茬的樣子,誰上去勸估計都要被嗆聲。 師鏡見牧風(fēng)眠都不敢上去說話,也沉默地站在一邊,心里盤算著要不直接跑路算了,真難伺候。 他站在牧風(fēng)眠身邊,低聲問:“這只有牛車,她若不坐,那想怎么過去?” “她想坐尋嶼過去?!蹦溜L(fēng)眠也低聲說。 師鏡了然,她要坐尋嶼,牧風(fēng)眠肯定是不同意的。 當(dāng)初撿尋嶼的時候,它才巴掌大那么一點,跟剛出生的小貓崽一樣,就吊著一口氣隨時要死,是牧風(fēng)眠悉心給它療傷,一點一點養(yǎng)大的,跟兒子似的,當(dāng)然不舍得讓宴星稚當(dāng)坐騎。 葉檀見這小兩口又在鬧別扭,與席淮商量了一下,繼而走上前道:“你們?nèi)羰菦]有獸車,那就坐我和大師兄的回去吧,桃城出了事,我們還要留在這里等宗門的人來,暫時走不了,獸車也是閑著?!?/br> 葉檀的出現(xiàn),算是給三人都解了圍,氣氛這才緩和不少,她將宴星稚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先行一步,待我回了宗門再去找你,你們不要鬧氣啦,出門在外的,你們更應(yīng)該和和氣氣才是呢?!?/br> 葉檀以為她是因為牧風(fēng)眠買不起獸車所以才生氣,出身在富貴家族的葉檀并不在意這些,錢財在她看來都是身外之物,道門之中,天賦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她拍拍宴星稚的肩膀安慰道:“男人窮且窮了點,只要有本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無礙的。” 宴星稚讓她一番話給說得稀里糊涂,但念在她讓出來自己的獸車,還是耐著性子聽完她的話,臨走時還道了謝。 葉檀的獸車是她私人的,是一匹與馬很相似的靈獸,只不過皮毛很長,是黃黑交雜的顏色,比馬稍微要高大一些。 在人界,拉車的靈獸一般都不是什么純血獸種,多是這種血脈混雜,靈智也比較底下,能聽得懂簡單的指令。 駱亭語被喚了聲,也跟著上了車,車廂空間不算大,但坐四個人還是綽綽有余,一上車,這四個人就分別在四角落座,誰也不樂意靠近誰。 宴星稚更是看都不想看駱亭語一眼,直接化成虎形盤在座上,閉上眼睛休息。 天完全黑下來,獸車上路了,行出桃城,往著九星城的方向而去。 車廂內(nèi)安靜了良久,久到宴星稚呼吸平穩(wěn),迷迷糊糊陷入睡眠的時候,牧風(fēng)眠卻突然開口,“你心口的傷是怎么來的?” 這話是問駱亭語的,畢竟只有他一個人心口被捅了個大窟窿。 駱亭語道:“風(fēng)眠神君是在關(guān)心我?” “我與你又不熟,何來關(guān)心一說?”牧風(fēng)眠奇怪地反問。 駱亭語說:“那請神君見諒,此事我不便說出?!?/br>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出去宣揚?”牧風(fēng)眠有點不爽。 他便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風(fēng)眠神君當(dāng)年為何屠戮仙盟四百仙君?師鏡上神又為何突然銷聲匿跡,星稚神君為何捅破魔族封?。坎欢际遣槐阏f出的事嗎?” 宴星稚耳朵輕動,忽然伸一爪子往他腿上撓了一下,嚇得駱亭語在座位上跳起來,頭撞上車廂頂,驚得面上的從容散去,瞪著眼睛看她。 “問你話你就回答,那么多廢話做什么?難不成心口被人捅個大洞,躲在人界吸食妖邪之力茍延殘喘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嗎?”宴星稚睜著圓圓的獸瞳看他一眼,說話半點不留情面,“廢物罷了,你害了那么多無辜凡人,留你性命只是暫時的,早晚有你的死期。” 駱亭語聽她這么說,也不端什么從容不迫的架子了,驚聲道:“那些人不是我害的!我發(fā)現(xiàn)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被妖胎寄生了!說起來我還是做了好事呢,那些妖胎若是真的被孕育而成破體而出,桃城必然會有一場禍災(zāi),要死更多的人,我就趁妖胎破體的時候把它們吸收了,免去桃城的禍災(zāi)?!?/br> 宴星稚冷哼一聲,“一面之詞,糊弄誰呢?” 駱亭語無辜道:“我在人界根本就沒有害過人,那井下洞xue也是我從一個入了邪的金丹期修士手中奪來的,若是我有煉妖胎的能力,又何須藏在地下那么多年?定然早就把心口的傷給補上了?!?/br> 宴星稚說:“那是你自己沒能力?!?/br> 駱亭語靜默一瞬,而后轉(zhuǎn)臉看向牧風(fēng)眠,說道:“風(fēng)眠神君方才不是問我這傷口從何而來嗎?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是當(dāng)年在無妄海……” 話還沒說完,就被宴星稚大聲打斷,“無妄海的事跟你心口的傷有什么關(guān)系?!少胡說八道!” 牧風(fēng)眠瞧了她一眼,見她皺著眉毛,雙瞳瞪得很圓,將著急寫在了整張虎臉上,不由眉毛一抬,問道:“無妄海的什么事,讓你急成這樣?” 宴星稚沒理他,只狠狠瞪著駱亭語,明目張膽地威脅,“閉上你的嘴,否則我在你肚子上再捅個窟窿?!?/br>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坐在其中一角的師鏡終于忍不住了,低聲喝道:“聒噪,一個個的怎么那么多話?” 先是牧風(fēng)眠與她置氣在前,又是駱亭語暗含威脅在后,這會兒她的大護法“荀左”也橫得不行,宴星稚當(dāng)即勃然大怒,一拍虎爪,氣道:“荀左,好大膽子!竟然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還分得清誰是老大嗎?” 師鏡張了張嘴,似想說什么,憋紅了臉最后還是沒能開口。 宴星稚氣得不行了,作為老大的威嚴不容挑釁,她立即就決定給這三個人一點顏色看看,毛茸茸的爪子拍得邦邦響。 “今晚上加明日一天不準(zhǔn)吃飯!” 老虎發(fā)威了,車廂里的三個人一時間沒人敢出聲。 師鏡被迫交出了所有采買的伙食,于是三個人就眼睜睜看著白毛虎崽抱著燒雞啃,香味兒飄了整個車廂。 “我不餓,我原本就幾乎不吃凡間的食物?!蹦溜L(fēng)眠說道。 “我也不餓,我早就不吃東西了,只靠著邪氣補身體?!瘪樛ふZ跟著說道。 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肚子有點餓的師鏡說不出違心的話,沒有開口。 作者有話說: 牧風(fēng)眠心里:什么事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br> 表面:無所謂,不說就不說,爺不感興趣。 ———— 寶子們要是覺得好看,可以幫忙推薦一下嘛,人真的很少,沒什么動力了qaq 我還想改個文名,目前這個文名好像沒什么人愿意點進來看。 但目前沒什么頭緒t—t 第40章 入門測試 雪涯宗在幾百年前還是個不出名的小門派, 后來不知怎么跟仙盟搭上了線,有天界在背后撐腰,便在這林林總總的仙門之中拔地而起, 成為人界四大仙門之一。 雪涯宗每十年才開一次山門招收新弟子,人界許多修仙世家都擠破了頭的想把自家孩子塞到宗門里,是以每次開山門,前往雪涯山的人能從山頂排到山腳。 每到這種時候, 雪涯山就極其熱鬧, 山腳下賣各種靈丹妙藥, 仙兵利器的層出不窮, 數(shù)不勝數(shù), 儼然像是搭建了一個人間鬧市, 將周圍堵得水泄不通。 不論是誰家的大小姐大少爺,獸車都要停在山下,徒步上山。 一來是雪涯宗美其名曰要考驗弟子們向道的決心, 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才顯得心誠;二來是人實在是太多,若都坐著獸車上山, 會造成人滿為患的困境。 開山門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一輛獸車上山,但今日是例外。 只見熙熙攘攘的山路上, 擁擠的人潮被生生劈開一道, 一輛銀灰色的獸車在其中緩慢地行駛著上山, 引來諸多怨聲載道。 這獸車也并不著急,像是極有耐心一樣,將人群分成兩邊, 從一堆抱怨聲中走過去。 “多少大族子弟都沒坐獸車上山, 憑什么這人就這樣特殊?” “這是誰家的人, 這般囂張,雪涯宗肯定不會收的吧?” “今兒也太晦氣了,早知道明日再上山!” 獸車無人駕駛,靈獸悶聲不吭地走著,車里的人也像是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從外面看還以為是一輛空車,但車輪留下的車轍印不淺,顯然里面不止坐了一個人。 雪涯山的山頂日頭高懸,秋光燦爛。 平坦遼闊的地上,一座極為高大壯闊的朱紅巨門就躍然于眼中,門前是一座巍峨的石像,兩邊排列著雕刻著繁瑣紋理的石柱,最前頭則是一座兩人高的碑牌,用赤紅的顏色書寫著:雪涯宗。 門前十幾丈的距離,有不少身著海棠色衣袍的雪涯宗弟子分列開來,擺著十幾張桌子,所有上山的人都站在桌前排隊,期間穿梭著紅衣袍弟子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