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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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走不了?!比~檀道:“這妖邪肯定不止這一個,若是我們走了,這城中的百姓恐怕都要被害?!?/br> 師憐雪說道:“等我們回了宗門稟報給師父,會有人來處理的?!?/br> 崔裘元贊同雪兒師妹的話:“不錯,這些又不是咱們該做的事,且這趟出來已經(jīng)夠久,再耽擱怕是要被師父責(zé)罵?!?/br> “這一來一回要浪費(fèi)多少時間,若是這妖邪兇殘,怕是要死不少人,倒不如我們在這里處理了?!?/br> 葉檀看著面前的兩人,心中極為煩躁。 崔裘元沒有腦子,一心只聽刁憐雪的話,而刁憐雪表面人畜無害,實(shí)則冷血無情。 她看向大師兄席淮。 席淮想了想,提出來個折中的辦法:“不如這樣,師弟你帶著小師妹先回宗門,將事情稟報給師父,我和葉師妹留下來處理此事,以防那妖邪禍害凡人?!?/br> 師憐雪不再說話,認(rèn)同了這個提議,與崔裘元一同離開。 宴星稚往前走了一段路,忽而停住腳步,轉(zhuǎn)頭往身后看。 因?yàn)榉讲诺氖?,街頭上的人很稀少,就算路過也是腳步匆匆,她目光停頓在一棵樹后。 牧風(fēng)眠走上來問:“看什么?” “有人跟蹤我們?!毖缧侵烧f著,抬手一指,“荀左,去把樹后的人拎過來。” 荀左聽后便動身,走到樹后果然看見一個三十余歲的男人,被他發(fā)現(xiàn)之后面露驚慌,連忙告饒:“仙人饒命,小人無意冒犯。” “你跟著我們干什么?”他問。 男人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央求道:“小人家中恐遭邪祟,今日是偶然瞧見三位仙人進(jìn)城,這才想來求仙人救命?!?/br> 荀左將他帶到宴星稚的面前,這男人先前遠(yuǎn)遠(yuǎn)瞧著,原本以為是年紀(jì)看起來稍大的荀左主事,再不然也是這身著金衣的俊俏小公子,卻沒想到是這面容軟糯的小姑娘才是主心骨。 宴星稚語氣隨意地問:“什么事?” 男人哭著低聲說:“三位仙人可千萬要救救小人,若是你們不救,小人全家絕活不過今晚?!?/br> 牧風(fēng)眠看著宴星稚,想看她如何做決定。 他深知她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性子,且對于那些弱小的人十分看不上。 荀左見狀也以為宴星稚不會答應(yīng),便想出聲勸一勸,卻見她點(diǎn)點(diǎn)頭,對男人道:“起來,帶我們?nèi)ツ慵铱纯?。?/br> 荀左有些意外,牧風(fēng)眠也勾起唇角笑了。 他發(fā)現(xiàn)宴星稚雖然天生狂傲,但對于那些向她求救的人,哪怕弱小如螻蟻,她也不會視而不見。 或許從前的他和宴星稚,的確有著諸多誤會。 三人跟著男人來到他的住宅,也算是桃城里較為熱鬧的地段,樓下是賣織布的商鋪,樓上則是男人一家的臥房。 從后門上了二樓,被男人領(lǐng)進(jìn)一個寢房中,房中陳設(shè)簡單,并沒什么奢華的擺件,里間有一張垂著幾層紗帳的床鋪,隱隱約約能瞧見床上躺著一個人。 男人小聲道:“這是我妻子,半個月前她突然像失了魂一般,整日除了睡就是吃,跟她說話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肚子卻一天比一天大,起初我還以為是懷了身孕才會如此,卻沒想到才半個月的時間,那肚子竟然有六七個月份那么大了,這……” 宴星稚擺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方才進(jìn)這個屋子時,她就感受到了來自師鏡的氣息,極為濃烈。但是站在這個房中時,又能聞到先前在街上聞到的那股尸臭味,幾乎將整個房間布滿,她不由皺起眉毛。 她往屋中走去,徑直來到床榻邊,將紗帳掀開往里一看,就見女子面黃肌瘦,顴骨相當(dāng)明顯,閉著眼睛的樣子猶如死尸一般,肚子高高隆起,幾乎瘦成皮包骨。 尸臭味相當(dāng)濃郁,撲面而來,宴星稚的鼻子又靈敏,被這味道沖得極為難受,當(dāng)即打著噴嚏閉著眼睛往后退,踩到一人的腳,而后雙臂被人一扶。 牧風(fēng)眠低低的聲音傳來:“聞不慣還往前湊,自找苦吃。” 宴星稚一惱,想反嗆兩句,卻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后才用濕漉漉的眼眸瞪著牧風(fēng)眠,“要你管?” 他將她往外推了兩步,自己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道:“快生了?!?/br> “這是妖胎,萬不能叫她生下來,否則大禍將臨。”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幾人同時望去,就見一個老頭拄著拐棍,佝僂著背,對宴星稚和牧風(fēng)眠道:“若有必要,仙人不必顧慮蓮兒的性命,定要將妖胎斬殺才行?!?/br> “爹。”男人低低叫了一聲,似對他的話很不高興。 老頭兇道:“武祥,你還想如何,你已經(jīng)養(yǎng)了這妖胎半個月了,生生將它養(yǎng)大!你會害了全城的人!” 武祥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荀左在一旁看了又看,似有話想對老頭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沉默地站在一邊。 房中視線昏暗,只點(diǎn)著一盞燈,宴星稚和牧風(fēng)眠的影子幾乎交疊在一起。 “你妻子除了失魂,還有什么異樣嗎?”牧風(fēng)眠問他。 “夜半子時會如游魂一般離開家宅,但去往何地并不清楚,我跟蹤過很多次,每次都跟丟?!蔽湎榭戳丝创查缴厦嫒菘菔莸钠拮樱闹幸魂嚢?,乞求道:“求求仙人救救內(nèi)人,她不過是被妖邪侵身,不該為此白白喪命?!?/br> 宴星稚心知這邪祟肯定不止禍害了這一家女子,若不找到源頭,即便是處理了這女子身上的妖胎,還會有下一個,這女子暫時就動不得,要等到夜半之時看她究竟往哪里去。 牧風(fēng)眠也想到這點(diǎn),便道:“那我們就在此處暫留一晚,你夜間睡覺的時候留意些,若是看到她起身了,便立即給我們傳消息。” 荀左聽后,適時地送上一張符紙,說道:“夜間別熄燭燈,只要你妻子有任何動靜,將符紙點(diǎn)燃,我們會馬上過來?!?/br> 武祥感激涕零地手下符紙,又是跪又是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三人送下了樓。 臨走的時候,荀左回頭朝樓上站著的老頭又看了看,落在后面出來。 牧風(fēng)眠瞥他一眼,“舊相識?” 荀左臉上似有一絲落寞,興致不高,“我是被一個老道撿著養(yǎng)大的,方才那個老人,正是老道的兒子,我們算是一起長大,只不過后來我去了玄音門打雜,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便再也沒有回來,沒想到他竟老成這樣子了,怕是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br> “凡人壽命短,時過境遷乃是常事,無需掛懷?!蹦溜L(fēng)眠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一句。 荀左點(diǎn)點(diǎn)頭,斂去了落寞的神色。 武祥家的對面就有一棟客棧,三人前去住店,正巧碰上了葉檀和席淮二人站在掌柜邊。 見到他們?nèi)?,葉檀也很是驚喜,熱情地對宴星稚道:“只剩下兩間房了,若是姑娘不嫌棄,可以與我住一間。” 宴星稚沒有跟陌生人睡一起的習(xí)慣,但這間客棧是武祥家這方圓唯一一家客棧,離得近行動才更方便,于是暫時妥協(xié)。 兩個房間挨著,牧風(fēng)眠進(jìn)房之前轉(zhuǎn)頭對宴星稚道:“夜間可別睡得太深,有那姑娘在,我不好進(jìn)屋去叫你。” 宴星稚嗤笑一聲,“用不著你叫我?!?/br> 牧風(fēng)眠看了看她,又忍不住生了逗弄的心思,湊近她低聲道:“若是你不習(xí)慣跟生人睡,可以在那姑娘睡著之后來找我,我的床鋪大……” 畢竟宴星稚化成虎形之后,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身后傳來一聲輕咳,打斷了牧風(fēng)眠的話,兩人同時轉(zhuǎn)頭,就見席淮和葉檀站在后面,像是剛從樓梯處上來,臉色都有些尷尬。 席淮抱歉地笑笑,“打擾二位,我們上來看看房間?!?/br> 宴星稚瞪牧風(fēng)眠一眼,沒再說話,推開房門就走了進(jìn)去。 葉檀和席淮都聽見了牧風(fēng)眠方才的話,更誤解了話中的意思,實(shí)在是曖昧得讓人無所適從,她紅著臉與席淮告別,趕忙跟著進(jìn)了房間。 席淮年齡到底大點(diǎn),顯得沉穩(wěn)一些,鎮(zhèn)定地對牧風(fēng)眠頷首示意,隱晦道:“今晚先委屈公子與我同住一間了?!?/br> 意思就是房中還有別人,你可千萬別讓你的未過門娘子夜晚偷偷摸過來。 牧風(fēng)眠聽出話外之意,倒是一點(diǎn)也不在意,對他笑了笑,“無妨?!?/br> 客棧的房間并不大,只有一張床鋪,睡兩個姑娘倒還好,但若是要兩個大老爺們擠在一起那是根本睡不下的,所以牧風(fēng)眠和荀左只能在地上鋪了一層被褥,暫且將就一晚。 荀左鋪被褥的時候還在偷偷看牧風(fēng)眠的臉色,生怕他因?yàn)橐厣隙凰?,但他坐在桌邊面容平和,看不出半點(diǎn)情緒來。 席淮坐在床上打坐修煉,閉著雙目入定,屋中十分安靜。 而隔壁房間就顯得有些躁動了。 宴星稚見這床那么窄小,心中就生出一股子煩躁來,只要一想到讓她和這凡人姑娘睡在這么小的床上,她心中就充滿抗拒。 見她雙眉微微蹙著,渾身充斥著不開心的情緒,葉檀自是相當(dāng)理解,便主動與她搭話,想熟絡(luò)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 “你與那公子相識多久了?” 宴星稚意識到她在跟自己說話,轉(zhuǎn)頭看向她,再一思考,便猜測她說的應(yīng)該是牧風(fēng)眠,便道:“很久了。” “你們感情可真好啊?!比~檀面露羨慕,說道:“聽我爹娘說,我在年幼的時候也曾有一門親事來著,只不過后來與我訂親的那個人喜歡上了別的姑娘,就退了跟我的親事,我一氣之下便跑去了雪涯宗?!?/br> 宴星稚光是聽到前半句話,眼中就滿是疑惑,她有點(diǎn)不明白這姑娘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跟牧風(fēng)眠感情好了? 見她沒有說話,葉檀的熱情也沒有被消磨,紅著臉問道:“若是你們這次去雪涯宗沒能入選,是不是就要回去成親了?” 宴星稚大吃一驚,“你說什么?成親?誰?” “你和那個公子啊?!比~檀見她反應(yīng)那么大,不由愣了一下,“你們不是訂親了嗎?” 她被嚇了一大跳,心道難怪從方才開始這姑娘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原來是誤會她跟牧風(fēng)眠有這一層關(guān)系了! 跟牧風(fēng)眠訂親,這怎么可能! 宴星稚那白嫩的耳朵一下子就染上紅色,極為明顯,說話竟也打起磕巴,“說、說什么呢?誰跟他訂親了?不要胡說八道啊。” 葉檀頓了一下,想到那個公子先前還說兩人正在生氣鬧別扭,面前這姑娘耳朵脖子都紅了,分明就是羞赧,只不過是嘴硬不承認(rèn)罷了。 她善解人意道:“許是我猜錯了,姑娘莫在意。” 宴星稚將腦袋偏過去,掩了掩紅著的耳朵。 剩下的時間兩人都沒怎么說話,葉檀也是因?yàn)榘兹绽镖s路累著了,一躺在床上就閉眼睡過去,宴星稚看著她特意留出的大半床鋪,也打消了化為虎形睡在桌上的心思。 女孩子主動釋放的善意,是讓人很難拒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槿~檀在睡前說的那幾句話,宴星稚今晚的夢變得相當(dāng)不對勁。 她夢到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她正躺在床榻上睡覺,陽光從窗子照進(jìn)來,打在她的身上,像蓋上一層溫暖的棉被似的,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睡飽后她悠悠轉(zhuǎn)醒,慢慢地睜開雙眼,金黃的眼眸澄澈無比,銀色的長發(fā)被揉得有些亂,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惺忪。 這是她的寢宮。當(dāng)初在神族學(xué)府之中,她特地要了一間向陽的大寢宮,平時也沒什么朋友,只要學(xué)府休課,她就在自個柔軟的大床上窩著睡覺。 她伸長了雙臂,打著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動作還沒收,忽然有一個身軀從后面貼了過來,一雙手臂就樓上她的腰身,緊接著耳邊一熱,灼熱的呼吸灑來,響起熟悉的聲音,“睡醒了?” 宴星稚心頭一跳,也沒有絲毫抗拒,只偏了偏頭,疑惑道:“你怎么在我的床榻上?” “想你了,就來看看?!蹦侨寺暰€很慵懶,低低道:“但是沒想到你一覺睡那么久,以往休課你都是在這睡覺?” 她唇線輕彎,笑容有些狡黠,“你可以叫醒我啊?!?/br> 扭了個身,視線轉(zhuǎn)過去的時候就先看到赤紅的長發(fā),散落肩身,與她的銀發(fā)交纏在一起,再一抬頭,就是牧風(fēng)眠俊美無雙的面容。 他目光落在她頭頂上那一雙白毛金紋交織的虎耳上,而后低頭湊過來,在她右耳的那個小豁口上落下親昵一吻,“你睡得很香,我不舍得。” 他說話輕輕的,很像是耳語,讓宴星稚的耳朵癢癢的,心尖也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