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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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桑棉不是不中用,她可太中用了,現在就算這事東窗事發(fā),鹿家的怒火也只會朝她發(fā)泄,因為是她指使閨蜜的女兒去勾.引的司燼! 一步錯,滿盤皆輸。 不僅破局還拖她下水。 現在她是百口莫辯。方靜宜看著臉色冷如寒冰的繼子,冷笑了一聲,就算她否認,司燼也不會相信。 只會更相信桑棉的話,覺得她們是一伙的,是她為桑棉辯解罷了。 “所以,從一開始,你出現在司家,就是方靜宜授意的?”司燼的聲音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一字一頓,挾帶著壓抑的怒火。 桑棉臉色蒼白,渾身緊繃,揚起脖子沒有回頭,冷淡說道:“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原本這事我就不情愿,要不是我家太窮,我何至于做這樣的事情?!?/br>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人狠狠攫住,男人炙熱的大掌捏的她生疼,她吃痛,臉色微白,就見司燼拿起茶幾上的佛珠,臉色陰沉地拽著她往外走。 身后傳來方靜宜的冷笑聲,事已至此,方靜宜什么都沒說。 桑棉被他一路拽出了別墅,長街寂靜,空無一人,對方狠狠甩開她的手,她踉蹌了一下,靠到了身后冰涼的高墻。 手腕疼的麻木,她抬眼看向司燼,只覺看不清他的臉,就連她最愛的那顆小淚痣似乎都模糊不清起來:“對不起……” 司燼一拳狠狠錘在墻上,眼底猩紅,努力壓制著背叛的怒火,啞聲問:“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佛珠給她?海島發(fā)生的一切對你都沒有意義嗎?” 她們拿他母親的遺物當做談判的籌碼,她明知道他有多恨方靜宜。要不是方靜宜,他母親也許不會死。 桑棉輕笑了一聲,冷冷說道:“海島那三天不過是手段罷了,不然我怎么會拿到佛珠去跟方靜宜談條件。對我而言,它不過是一串死物罷了?!?/br> “啪——” 長街寂靜,司燼臉色煞白,高大的身軀隱隱顫抖,想伸手去碰她,被她躲開。 桑棉偏過頭,臉頰感覺不到疼痛,也許是心早就疼的麻木了。如今狠話說盡,拿他母親的事情激怒了他,他們之間再無回頭路了。 她強撐著身體,轉身往長街外走去。 手腕被他緊緊拉住。 “桑棉,我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只要你說,我就相信?!彼緺a的聲音發(fā)啞,不肯松手,只要她說,他就相信,他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桑棉冷冷說道:“我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是別人?!?/br> 手腕被人松開,這一次,他沒有再伸手。 她自嘲一笑,沒有回頭,一直朝著長街的盡頭走去,沒有哭,只覺得夏日太過漫長,長的像是走完了這一生。 那是她最后一次見司燼,夏天之后,又是七個寒暑。她沒有申請國際交換生,而是去了西北的萬里荒漠,日復一日地面對著黃沙,苦讀,做題。 因為失去價值,方靜宜沒有再拿外婆的事情拿捏她,她母親見無利可圖,再次一走了之。北城也風平浪靜,沒有大事發(fā)生。 她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系。 在她到西北的第二年,方靜宜給她打過一次電話:“桑棉,你是我見過對自己最狠,最清醒的人??上Я??!?/br> 她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她想她會埋骨在西北無人的荒漠里,無人知曉。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時間線就回歸到現在了,晚安=3= 第25章 過往猶如走馬觀花一樣在眼前重現。 手腕被人狠狠攫住, 抓的生疼,桑棉被迫抬眼看向司燼,七年時間很長, 足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情。 男人面容俊美,輪廓深邃, 裁剪精致得體的西裝馬甲和深色大衣襯的他越發(fā)成熟內斂,周身都透著不可言喻的貴氣和冷漠。 原來是這樣的陌生, 沒有一點往昔痕跡。 桑棉眼神微微黯淡。其實還有什么期待呢, 當年是她執(zhí)意要分手,這世間誰離了誰不能活? 司燼長眸半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眉眼冰冷:“閔潮生跟司修明是同僚, 年齡足以當你爸爸, 桑棉, 我不管你跟方靜宜打什么主意, 以后, 別來司家,別在我面前玩那些把戲,懂? 司燼說完, 冷冷甩開她的手:“要走,就走的遠遠的,別回來?!?/br> 桑棉指尖有些不受控地顫抖, 手悄悄地背到身后,冷淡說道:“過幾天就會走, 應該不會再見了。來司家, 我很抱歉。” 沒有解釋, 也無需解釋,七年,就算曾經有過什么奢望和幻想,也在兩千多個日夜里,被大風刮涼,被黃沙掩埋,只剩下滿目孤冷和一身傲骨。 桑棉轉身離開,還未走出長街,就見黑色的庫里南呼嘯而過,隱私玻璃,看不見里面的人,她看著消失在視野里的車,在街頭的冷風里站立良久,自嘲一笑,返回酒店。 她之前三番兩次頂撞博導,明年的博士畢業(yè)估計也要泡湯。這一次的學術峰會,她還是先想辦法找份助教的工作,渡過不能畢業(yè)又失業(yè)的危機。 回到酒店,桑棉就意外接到了秦嬌的電話。 “桑棉,你晚上有空嗎?之前你拜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我有個認識的師兄是廖教授的學生,這次廖教授也會來北城,你要是想認識,晚上我就組一個小局,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師兄。” 她和秦嬌是半個月前意外聯系上的,這次的學術交流會是龍頭企業(yè)牽頭,一是學術交流研討,一是有合作意向,邀請的都是業(yè)界的大拿,一個合作都是幾千萬上億的項目,來的人很多。 秦嬌在名單上看到她,找主辦方要了她們學院的聯系方式,幾經轉折聯系上了她。 “好,謝謝。” 過了一會兒,秦嬌給她發(fā)了晚上小局的地址,在北城一家新開的會所,有地下酒莊,她們約的地點就是酒莊。 “桑棉,本來我是想約個飯店的,不知怎么的一個喊一個,最后有七八個人都要來,師兄就定了酒莊,說是新開的高端會所,里面的酒莊人少清凈,可以一邊品酒,一邊交流,你那邊可以嗎?要是不想去我們可以換個時間。” 秦嬌也沒有想到那位師兄平時貌不驚人的,竟然能消費的起高端會所的酒莊。 “不是酒吧夜店,就可能是我給你吹的太厲害了,然后那位師兄就訂了這種比較私人聚會去的地方。我們學術狗天天忙的蓬頭垢面的,真沒錢沒時間去這種高消費的地方。”秦嬌吐槽著,雖然不太想去,但是她跟桑棉已經有六七年沒見過了。 這位室友真的是驚艷了她的大學時代,就是很可惜的是,后來莫名奇妙地就交換到了別的院校,再也沒見過。 “沒事兒,秦嬌,謝謝你?!鄙C尬⑽⒁恍?,“等會見?!?/br> “好嘞,那我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美美的去見你?!鼻貗膳d奮地叫道。 桑棉掛了電話,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里有些陌生的眉眼,她很久沒有認真地照過鏡子,依舊是曾經的模樣,但是好像變的更寡淡了一些,相由心生,她這樣沉迷符號公式的人,著實令人索然無味。 北城的秋冬已經帶著寒意,桑棉穿上大衣,打車到秦嬌說的地方。路上有些堵車,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都迷醉在一種紙醉金迷的浮華中。 “棉棉,這里?!鼻貗杀人绲?,她沒來過這種地方,索性就在會所外面等桑棉,遠遠見出租車停在路邊,一眼便認出了桑棉。 “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都沒變呢。”秦嬌興奮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上下打量著,內心折服,桑棉本來就長得好看,從大一那年的元旦迎新晚會,數院想法設法地讓她代表學院去露面,給學院攢人氣就知道了,七年過去,甚至比之前還要漂亮。 “你怎么穿黑色都這么好看,我現在都不敢穿深色系了,怕被叫阿姨?!?/br> 她本就清瘦高挑,黑色系襯的她越發(fā)清冷,眉眼間都是時光沉淀的美,精致且安靜。 秦嬌眼圈微紅:“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么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我跟宋曉媛、袁莎還經常聯系呢?!?/br> 桑棉微微一笑:“我們進去吧,廖教授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秦嬌挽著她的胳膊,笑道:“沒幫上什么忙,我剛開始在交流會的名單上看見你時還大吃了一驚,心想你怎么跑到西北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既比不上京大的學術氛圍和專業(yè),也比不上國外一流學府,你這天賦埋在沙漠里不可惜嗎?” 桑棉:“可能是那邊冷清吧,適合解題?!?/br> 秦嬌也一路讀到了博士,已經順利畢業(yè),目前在研究所工作。 “聽說這次牽頭的金融巨鱷,有意投資的項目資金高達幾十個億,你們學院這次也是來找投資的吧,我記得你學的是基礎數學,也要拉投資嗎?” 桑棉點頭:“學院的經費緊張。” 學術界歷來又是關系界,她的博士論文被卡,沒有辦法發(fā)表,博導又帶她來北城交際,勒令她參加晚宴,擺明是利用她們這些學生,拉私人投資,鼓自己的腰包。 圈內的那些事情她向來是眼不見為凈,假裝不知道,只是如此一來,明年的博士畢業(yè)勢必要又延期,她已經延期一年了,有些厭倦了。 “也是,現在國家的科研經費有限,各大學院搶的頭破血流,能跟企業(yè)深度合作,拉到項目資金最好不過了?!鼻貗牲c頭。 兩人進了會所,被接待人員引著去了地下酒莊。 整個地下負一層都是酒莊,入目的是極具特色的復古建筑,就如同中世紀的防空洞,大片的裸.露的磚紅土墻,透著西式的粗獷和浪漫,酒莊里分了好幾個區(qū)域,里面陳列著不同品牌年份的酒,可以自己去酒窖里選酒,十分自由,還有各種精致的自助,不過主餐飲在樓上,不負責提供。 她們來的時間比較早,剛入夜,酒莊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小聚的人,衣品不俗。 “這里消費不低吧。”秦嬌見還有演出人員在拉著小提琴,頓時咂舌,她那貌不驚人的師兄到底是多有錢?這一晚上的消費不得抵她半年工資? “我以前都沒發(fā)現那師兄這么有錢,不然我一定把他拿下。讀書的時候一心想找個帥哥,后來畢業(yè)了才知道,這世道,錢是王道啊。沒有物質支撐的生活,不堪一擊?!?/br> 秦嬌跟這位師兄不是一個專業(yè)的,物理學院和數院的關系密切,時常做實驗需要理論支持,一來二熟的,就認識了,但是沒有深交。 桑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秦嬌,這里?!?/br> 兩人上前,發(fā)現酒莊最里面的休息區(qū)里,秦嬌的師兄已經到了,果然其貌不揚,還微微發(fā)胖,不過穿的還算體面,看見桑棉時,圓臉微紅,有些激動,里面還有三四個年輕男女,其中一人斯文英俊,卻是熟悉的面孔。 “桑棉,好久不見?!绷帜旧钇鹕恚瑳_著她微微一笑,“我剛回國沒多久,聽說你們小聚,就不請自來了。我們也有七年沒見了吧?!?/br> 桑棉目光微凝,原來是他定的這酒莊。 “哦賣糕的,是林木深?!鼻貗晌孀?,又驚又喜,昔年的物理學院風云人物,后來交換去常青藤學校,畢業(yè)后就留美深造,林木深竟然回國了。 人生真是充滿了驚喜。 桑棉極淡一笑:“學長,好巧?!?/br> “你們認識啊?原來都是熟人,我就說林哥怎么突然要訂這么貴的酒莊。我們跟著沾光了?!鼻貗傻哪俏粠熜朱t腆地笑道。 一行人坐下來。 林木深看向桑棉,紳士地笑道:“桑棉,我去酒窖里選酒,你要一起嗎?順便幫女士選一款酒?” 秦嬌有些興奮地推了推她,桑棉沉默數秒,點了點頭。 * 會所頂樓的豪華包廂內,氣氛凝結成冰,出來玩的一群世家子弟恨不能用眼神將盛時刀死。 該死的盛時,他攛的局,說好的出來打牌,誰不出來誰是狗,但是沒人告訴他們,司燼也在。 眾人看向坐在角落陰影里,懶散喝酒,實則心情惡劣,臉色陰沉的司燼,各個瑟瑟發(fā)抖。要說年少無知時他們還跟司燼沒事約個架,飆個車,長大后別說約架了,就算是一起喝酒都慌兮兮。 這些年司燼棄軍從商,那手段那心機,鐵血冷酷,他們不在金融圈都有所耳聞,放著大好的家世背景不走仕途,偏偏去混商圈,還混的風生水起,也是本事。 商圈有句話,但凡被他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要是不小心得罪這位爺,那就自己買根米線直接上吊吧,早死早超生。 盛時一臉無辜,救命,他先喊司哥喝酒的,司哥懶得搭理他,他才攛局喊人打牌,被困在劇組小半年,過的那叫一個苦,好不容易戲殺青,這不得本性暴露一下?